蒋屹坐着不动,杜庭政再次动手,把?浴袍裹在他身上?,将人原样抱出?了浴室。
“如果你以后都想?这样吃饭洗澡,可以。”他把?蒋屹放到床上?,锋利的眉眼动也不动盯着他,“我不介意?代劳。”
蒋屹别开眼。
宽大干燥的浴袍已经沾上?了水汽,半服帖半松垮的搭在他肩头。
“转过来。”杜庭政命令道。
蒋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杜庭政火大地重复了一遍:“看着我!”
蒋屹没转身,闷声咳了两下,全?身跟着一起颤。
他总是这样,不主动,不配合,态度抗拒,倔的要死!
“你如果想?一直躺在床上?,”杜庭政盯着他露出?来的一截白颈和肩膀,眼底烧的发红,“我明天就让人把?你捆起来,一辈子都下不来床。”
蒋屹往被子里埋了埋,几乎把?鼻尖也缩进去。
他头发没擦,湿漉漉地垂在前额,因为?发梢渐长,遮挡住了一半耳廓。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杜庭政问。
话说出?口以后他久久接不上?后面的狠话,因为?他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他的确拿他没办法。
这个认知令人恼怒,并且心跳加速。
蒋屹无知无觉,像是根本听不到他的威胁。
发梢很快将他颈侧那一块衣领打湿,贴近侧颊的被边上?也沾染了痕迹深重的水痕。
杜庭政深吸一口气,伸手拨开他那不停掉下水珠钻进领口的发尖。
蒋屹以为?他要掀开被子,立刻抓紧了往里躲,彻底把?半张脸埋进去,在阴影中吸了吸鼻子。
这在宽敞明亮仅有两人的卧室里显出?一些委屈的意?味来。
杜庭政收回手,长达半分?钟的时间里没有任何动作,最后才像是在漫无目的的回忆里,找到了可以威胁他的把?柄:“如果你继续这样,我就叫人重新把?监控装回来。”
蒋屹攥着被子不松手。
杜庭政在他身上?用尽自?制力,恐怕前三十多年的耐心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多。
可是蒋屹不肯回应,他联想?起之前两人相处的时候,基本都是蒋屹在说,他只负责否决或者应允。
如今风水轮流转了。
可是蒋屹既不会否决,也不会应允他。
杜庭政束手无策地打量他露在外面的骨肉均亭的手片刻,清了清嗓子:“你是铁了心要惹我生气了。”
他把?浴袍脱掉扔去一边,乌黑的带着水珠的头发被他尽数拢向?后,但是仍有水珠从眉骨滴落。
蒋屹被这动静惊到,肩膀缩了缩,头埋得更深。
杜庭政转身关了灯,再回来的时候把?丢在地板上?的黑色缎面领带顺手捡起,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