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可能尽是强权。
蒋屹火大道:“去就去。”
他心想今天这车要是倒了我就不姓蒋。冷笑一声开锁下了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对面。
就在这时,黑色的车窗缓缓滑下,先是打理整齐的头发,光洁的额头,然后露出杜庭政阳光罕至的苍白侧脸。
蒋屹脚下一顿,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干涩酸痛的喉咙似乎还在冒火,略微一动就紧得发痛。
他即刻转身上了车,不发一语关上窗,准备倒车。
那保镖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他突然的转变。颇为不解的上了车,要跟杜庭政解释。
杜庭政开口:“倒车。”
前面的司机没明白:“先生,他已经准备倒了。”
杜庭政不作声。
“好的。”司机说。
蒋屹刚要动,眼睁睁看着对方向后退去,车头越缩越小,很快到了小路的尽头。
不管是他良心发现,还是别有所图,蒋屹只知道他快要迟到了,便紧闭车窗,一脚油门略过黑车,扬长而去了。
下午金石去接杜宜安放学,杜宜安在校门口看到他的车,脸色有点不好看。
“昨天你亲眼看着,我已经把蒋老师删掉了。”杜宜安单肩背着包,质问道,“还要怎么样?”
“实在是对不住,”金石说,“奉命行事。”
杜宜安拧眉盯着他片刻,金石穿着皮夹克站在风口里,拉开车门请他上去。
杜宜安火道:“我要见大哥,他什么时候有空?”
“最近很忙,”金石没问他见杜庭政要干什么,催促他上车,“要么打电话问,最近手机都在先生手里。”
他在家称呼杜庭政为‘大爷’,在外面称呼他为‘先生’。
无论哪个称呼都能给杜宜安造成一定的压力。
他们虽然住在一栋房子里,卧室也只有楼层相隔,但是未经许可,杜宜安不能直接去找他。
他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甚至不足金石的十分之一。
“蒋老师怎么样了呢,我把他删了,他会不会很生气,以后都不理我了?”
金石搞不懂他:“那正好,本来先生就不让你们交往。三少,该走了。”
相比起其他高中生来,杜宜安听话懂事的像是缺失了叛逆期,实际上他的确很乖。
他想要的都会被满足,不管是物品还是想做的事,在学校里朋友也多。这是第一次杜庭政如此强势的要求他断掉和某一个人的关系。
“我们没有交往,他给我补课而已。”杜宜安不上车,“这样弄得很尴尬,我和蒋老师的外甥女是同桌,是很好的朋友!”
金石不想听这个:“不懂,上车吧。”
杜宜安深吸一口气,用最后的冷静说:“我想找机会跟蒋老师解释一下。”
金石不为所动:“不可以,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