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稑在工业学院下了车,过一个十字街口,来到出入境管理局大厅前。
过了十几分钟,位泽州从里面走出来,一见他就咧嘴一笑,神情看起来格外轻松。
“好了?”闫稑看他这模样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位泽州嘻嘻笑着,“回去就订机票。”
上个月,位泽州在网上跟闫稑说,自己最后决定去哈佛。签证一直在弄,高考完了就过来体检。
两人搭乘公车,中途换乘了一路,回闫稑家。
途中两人坐在公车的最后一排,不免还是要提起前一天刚刚结束的高考。
“不求你当状元,这个榜眼还是有希望的吧?”位泽州打趣着说。
闫稑把眼镜取下来,笑着摇头说,“没希望,作文好像离题了。”
位泽州愣了两秒,嘴角牵出一个怪异的笑,“操!”
他还是笑得很随意。
“看你这样……你家那位应该考得不错吧?”位泽州掂量他一阵,挤眉弄眼道。
闫稑不戴眼镜的时候,视线完全是模糊的,连轮廓都不清楚,他眯了眯眼睛,重新把眼镜戴上,“应该。”
位泽州侧过身子打量他片刻,突然一本正经地问,“你的签证弄得怎么样了?”
闫稑听到公车报站,起身走往后门,回答道,“我不出去。”
“什么?”他赶紧跟上去,完全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你不出去,就在国内读?”
车门打开,闫稑瞥了他一眼,淡淡点头。
位泽州也下了车,追问说,“你爸妈知道吗?你妈都出去了,在那边定下来不见你过去,你怎么交代啊?还有你爸,虽说他们离婚的时候你是分给你妈的,不过,你总要跟他交代的吧?”
闫稑在公车站牌旁停下,确定他们下一趟要乘坐的是哪一路车,摇头时说得很平静,“不交代。我不想再联系他们了。”
位泽州愣住了。
他望着公车将要开来的方向,面目和衬衫都被夏日的烈日照得发光发亮,眉眼低垂着,似乎是光线太强了,没能够彻底睁开眼睛。
位泽州看着闫稑,看到他的眼镜架有些滑下来,太阳穴那儿的皮肤上有一道淡淡的白色痕迹,显示着他原本的肤色,旁边被晒黑的皮肤形成了一些对比。
看了一会儿以后,位泽州脑海里冒出了一个疑问,便问他,“你现在近视多少度了?”
“一边七百,一边六百。”闫稑对他挥了一下手,“上车。”
位泽州呵了一声,跟在后头,看他刷完卡,笑说,“也没有加深多少嘛。”
“再深下去,眼球都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