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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疼。
因为他砸萧闻斋怀里了。
萧闻斋闭着眼睛,浓长的睫羽因为陶知爻摔进来而被缀上了几颗晶莹的水珠,正随着睫毛微微颤动。
他的身上还是很疼,黑纹蔓延到的地方就好像有火焰灼烧,又好似有锋锐的冰在血管中穿梭似的,疼得萧闻斋几乎失去了意识。
但身体的本能却让他抱住了陶知爻。
因为这样他身体上的疼痛会舒缓不少,他因为剧痛而几乎崩溃的理智也会受到安抚。
陶知爻尝试着扭动了两下,却被抱得更紧了。
陶知爻:……
“我不走,只是想把手抽出来,不然没法帮你呀。”陶知爻突然觉得此时的萧闻斋就像个脆弱的孩子,抱着他所依赖的大人不肯撒手。
于是他下意识地用哄孩子的语气道:“乖,松开一点点,我帮你把黑纹退了。”
浴室里沉默了一瞬,陶知爻就见把脸埋在自己肩头的萧闻斋缓缓将脸抬了起来。
发丝湿漉漉地搭在额前,期间露出萧闻斋幽深不见底的黑瞳。
他眼也不眨地盯着陶知爻,似乎在确认他话中的可信度。
陶知爻睁大了眼睛,点点头。
片刻,像铁环一般禁锢着自己的手臂力道缓缓松懈了些许,陶知爻生怕现在这个心性的萧闻斋再次反悔,赶紧把手抽了出来,纤长的手指弯曲,十指变着角度相扣,结出一个简单的印来。
四周渐渐响起一阵水声,似山涧清溪,又夹杂着清泉叮咚,听得人神清心明,萧闻斋眼角处的黑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退了下去,最终停滞在颈侧的大动脉处。
但跗骨之蛆岂是一日就能除去的,何况不论是谢必安范无咎,或是山河社稷图都早已言说,萧闻斋身上的怪异黑纹来自于三魂七魄不齐,能活命已经是万幸了,凭陶知爻一人之力就想将黑纹根除,只能说是难如登天。
探了探鼻息和体温,萧闻斋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但他此时湿淋淋的,身上也有些泛冷,陶知爻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人放在热水里再泡一会儿,反正浴室里也有暖气。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或者说好奇。
因为他能看到,也在萧闻斋的卧室附近确切看到了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当然,这一次不是黑气,而是一片朦胧的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