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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了解了我去日本留学的来龙去脉(1 / 1)

在车上,向司机了解了一点儿要去日本的情况,加之后来所知道的。才知道大致是这样:

日本有位叫内山正熊的先生,早年在法国留学,学成后回到了日本的庆应大学(日本著名的私立大学在日本的大学中要排第二位)做教授,三年前退休,无事可干,他不愿意闲着,因为是学法律的,也想为世界和平做点贡献,总为日本侵略过中国心存内疚,想免费为中国留学生建个“私塾”,他当然当校长。

有一次坐火车和熟人聊起这个打算,正巧邻座的一位人士听到后也表示赞同,他是谁呢,是日本三重县大内山村的村长乾韶二先生。这个大内山村不简单,级别并不像是中国的乡村那样,日本的县相当于中国的省,这个村应当是中国的省以下直辖县的级别。村子人口不多,几万人,但游泳池、带地板的体育馆、村历史博物馆都有,这可在中国那时是省级了,这个村子的主产是牛奶,中国和日本的关系当时不错,借着内山先生想为招收中国留学生建个“私塾”的念头,他很有经济头脑,感到可以大做“大内山村”牌牛奶的广告,这个“大内山塾”一些中国人愿意和鲁迅时代的“内山书店”联系起来,其实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就愿意提供地方供他建学校,一切费用全免,而且可以无偿供应牛奶。大内山村和内山先生的名字又有些巧合,是大的内山之意,这样内山先生完全同意,两人一拍即合,于是他从他的学生那里征集了上亿元的日元建立了这所学校大内山塾(私塾)。

“私塾”这个名称是从古代的中国来的,孔夫子办的就是私塾,鲁迅小时候读的也是私塾,内山先生也办“私塾”,以期为他出名。那么他办学的钱是从哪儿来呢?他是庆应大学退休的著名教授,这所大学在日本是有名的“富二代”大学,不仅要求学费高,而且全是有钱人家的子女才能上得起这所大学,有些和他关系很好的学生当上了日本著名企业的老板,也不乏对中国有好感的,愿意给他们的老师投资,帮他建这个免费无偿为中国的优秀青年培养人才的学校。

从八三年开始内山先生就委托中国教育部在全国遴选可以派出的中国留学生。中国教育部给出国留学的青年开出的条件是:要大学毕业、党员、已婚、三十左右岁、相貌堂堂,后来黑龙江省又加上了必须是男的。这哪是出国留学,这样的条件很少人具备,和皇帝选驸马爷还差不多,当然驸马爷不会要已婚的,就这样招了一期。这期留学生毕业回国后,他看中国学生质量不错,也省心。所以打算要继续再招八五年的一期,每年全国仅不到十个人,一切费用全免,每月还给三万日元的零用钱,当时合人民币五百多元!

那时中国日本关系很好,八三年、八四年胡耀邦总书记感到日本人虽然侵略过中国,但那是上层军阀的事,现在的日本人民也非常反对,所以为了加强中日两国人民的友好关系,热情地邀请日本三千青年来中国访问。是啊,中日两国“一衣带水”(意味像相隔如一条衣带那样窄的水宽),几千年来友好相处(但古代中国的元朝打过日本,要不是来场台风,可能日本早就是中国的了,这个台风日本叫它“神风”,二战末期日本的“神风”敢死队就以它命名),两个邻居还互相闹架呢(就看家长的水平高低),况且中日两国是永远也搬不了家的邻居,还是友一些好。那年,中国还出了《中日两国青年友好联欢》的邮票,有古代“鉴真”和尚东渡日本的画像,日本三千青年来到中国的西安、北京、上海等地友好参观访问,那时的中日友好达到了一百多年来的顶点。日本也早在几年前宣布给了中国每年很多钱的无息贷款,这对中国的现代化帮助很大。

那年,国家给了黑龙江省高教局一九八五年留学的四个名额,高教局又分给了大学和中专各两个,都是选刚刚毕业地大学生。那时出国留学的名额很少,我国都是要先政审预备着,各方面条件符合了,最后再经过考试,就行了。高教局的戴处长(女,外事办的)和我校的徐积会老师是同学,他们很熟悉,这就扯上了关系。最近,徐积会老师上省高教局办事。

戴处长见了他问:“你们林校有没有符合这种条件的人啊?在全省先挑了一遍,符合条件的人很稀少”,

徐积会一看,这种条件的确很难,全省也找遍了,他一想你是小瞧我们林校啊。想了想不是我们学校的黄钧就够这样的条件啊。

就说:“有是有但很少,是真的吗,这能出国啊”?

戴处长说:“只要有,就差不多”,

徐积会拿把儿说:“就是有这样的人我们还不想让他出去呢”,

戴处长说:“这还需要检查身体,还需要外语过关,还需要日本老师面试,很复杂呢”。

徐积会就说:“那我们学校就报这个人,条件很好的”。

就这样,也可能是阴差阳错,戴处长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就成了去日本的人选。

就这样回到了林校,一路上我精神恍惚,还是不敢相信这事儿,也镇静了一下想了想,可能真有这么回事,司机说的也不可能是骗人的,非常合情合理。既然学校也同意,我下一个步骤就是检查身体、学习外语和日本人面试了呗,中间还可能出什么问题呢,可能有许多种不可预料的事情会发生,因为现在从真正的出国到日本还有很长的时间,冷静地警告着自己,能走到这一步也就不容易了。有时也回想出自己从记事儿起走过来的路,从山东到遥远的祖国边陲明德村小学、稻田村的学校、二所道班的家、我们县中学、我们县粮油加工厂、东北林学院直到现在的林校,哪一步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是啊,有点儿经历、有点儿坎坷、有时候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不都克服过来了吗?一步一步达到这个程度也可以了吧,退一步想,就是去不上日本又怎么样?唉!凡事都要从最坏的地方着想、往好的方面努力啊,想的倒是相当的明智。

下了车,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和大家见了面,和朋友们、同事们、包括各位校长们,他们见到我都热情地和握手、祝贺,还有邻居们也是,好像我真是要出国了。是啊,在八十年代,能上个学就是不简单了,大学毕业再出国,而且是公派出国,就是做梦也做不到啊!现在回头一看,我的校友万钢先生,中国科技部的部长,他也是“东北林业大学”毕业的,也可能在我以后出的国,他才是个“工农兵”学员。是啊,人生的路都是每个人自己走出来的,到最后才能分出好坏优劣来,人在没死以前很难说一生成功与否,就是现在的徐才厚、薄一波这样的高官,当时也很不好说说他们的今天。虽然凭着现在的情况这么看,人生这一辈子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骑着骆驼看着鸡,高的高来低的低”,但是,自己努力了,有过这个过程了,也就心安理得。只是这样安慰自己罢了。好,还说说当时吧,我见了郝淑珍后,也激动的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她说了,她倒也没说什么,一方面也为我高兴、当然另一方面也为我可能心存不安,大概在想,出国的有几个能回来的?回来的有几个不抛弃老婆的再娶的?不过也还未做最后的决定,这可能这一切都是“马歇尔计划”呢,于是一切照旧,儿子呢,也还是该哭就哭,该笑就笑。

这期间,**老师调走了,因为她家里为她找了位男友,也是东北林学院毕业的,在省城工作,为了结婚她调到了省城的一个中学当教师。我后来曾去过那里,学校破破烂烂,老旧不堪,真想像不到在那样的环境下如何上课的,也可惜了这姑娘的才能。不过以后经过了这几十年的经历,后来调到市政aa府工作,现在她还没退休,在享受着处级女干部六十退休的舒适生活,自己天天驾个奔驰车玩儿,有个男孩儿在考医学博士,很是幸福美满的。调走以前,我们教研室的教师们设宴为她送行,张克伯老师与她聊了会儿,没事儿两人翻看着那时流行的“美女挂历”,看完后**老师笑着问他,你看中哪一个啦?张克伯说,唉,哪一个都不错呗,听后**笑骂道,这个王八蛋,总是没正经的。酒席上,大家共祝**今后幸福,前途光明。她就这样走了,我也失去了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虽然仅是一位异性朋友,但是也了解了五六年,从相遇、相知到相好,说真的,我喜欢她,但这是纯洁的、同志式的,也真是难得啊。

走时,她给我留下了一首诗,题目是“好大的一棵树”。再见了,**,但愿这不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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