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子就等他一天,他要是一个月不回来,老子就等他一个月,他要是敢一年不回来,”邱桀被他的情绪和话语弄得心里不太好受,然后就听到汤鹿继续说:“老子就先帮他把棺材定好。”这下子,邱桀无言以对了。
过了许久,邱桀咳了好几声,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
邱桀学着汤鹿拍他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是我想多了,你还是那个你。”
汤鹿琢磨这话琢磨了一晚上。
可是从现在起,却没人再提及权翊了。
一夜没睡的汤鹿正在敲花倚风的门,他现在的脸色比昨天还差,□□在空气中的皮肤比院子里的雪还要白。
敲了两下,汤鹿便快速地收回手,如果眼睛动作快的话,就可以看见他手腕处缠了一圈绷带,殷红的血渗了一些出来。
花倚风开了门,唤道:“少宫主。”
汤鹿点头,“走吧,不然时间该晚了。”今日季家出丧,由于某些原因,汤鹿和花倚风被季靳之邀请了。
花倚风应声,然后牵着一个软糯糯的小手出了房门。
季楚畏畏缩缩地躲在花倚风的身后,紧紧地拉着花倚风的手。
“怎么了?”汤鹿问。
“姨娘,哥哥,可不可以……不要送我回去,我会好好听话的。”孩子的声音很小,像蚊音那般,可能是怕拒绝吧。
汤鹿此刻的心里活动是:娃子,你辈分搞混了啊!
所以说,这居然是重点么?
花倚风牵着季楚的手紧了一下,她抬头看汤鹿,汤鹿才突然记起什么事,“那个,季靳之说,如果季楚不想回去也可以不回去。”
这句话说完,对方两双一大一小的眸子都闪熠着某种光芒。
汤鹿噙笑,花倚风这大冰山正在一点一点地融化啊。
小插曲结束后,几个人就赶往了季家给季楚换了一身衣服。披麻戴孝,这是季楚该做的。
汤鹿和花倚风跟在出丧队伍的后面,而季楚则被季靳之牵着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小小的身影,蹒跚的步伐,着实刺痛着在场的人的心。
队伍不是很长,和平常人家的规模差不多,这是依了季远之的意,出丧的时候,一切从简。
要说队伍的不和谐之处就在于有两副灵柩。阿芝生前,季靳之给不了她名分,阿芝死后,季靳之却让她堂堂正正地冠上了季家人这个身份。
这又是何必呢。
队伍出了城,奏着哀乐走在林子间的路上,铜钱黄纸撒了一路,如自由纷飞的枯黄色蝴蝶。
走着走着,汤鹿发现花倚风的神情不太对,好像在吃惊一些什么,又好像有些忧伤。
汤鹿随着她的目光寻过去,看见了一座孤坟,孤坟的墓碑上工工整整地刻着些字,不过最冲击人心的应是“楚伊”二字。
季靳之招手,让队伍停下,汤鹿于是才看见楚伊的坟旁边还有一块空地,应该是季远之当初给自己留的。
四周环视了一下,回过神来知道已经到了季家的坟冢。
季靳之叫人将阿芝的灵柩抬到另一个地方,汤鹿估量了一下。嗯,还可以再埋一个人,季靳之以后肯定也是要在这里长眠的。
随着一把黄纸飞撒出去,仪式总算是完成了,人也走的差不多,现在只剩下汤鹿、花倚风、季靳之、楚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