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条夹起一块儿精肉,放到嘴中细嚼了一番,看着此刻已趴在酒桌上的杜贤父子,轻轻地笑了。
“就这么点儿酒量还想灌醉我,真是笑话。”想着,柳一条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站起身向在一旁侍候的杜济告罪一声,要出他的毛驴,便牵着出了杜府。
在杜府门前,上驴的时候柳一条的身体开始有些摇晃,头也变得有些昏沉,杜济见此忙上前轻扶,关心地问道:“柳公子像是有些醉了,不若便在府里休息一会再走吧?”
“诶,不用!”柳一条骑在驴上,晕着头向杜济摆手道:“就这么点酒水怎能将柳某醉倒,杜管家不用担心,柳某告辞了。”
柳一条骑在柳无痕身上,潇洒地冲杜济一拱手,一拍柳无痕的脑袋,便离开了。
杜济站在府门前看着柳一条离去的背影,心下直为赞叹,这位公子爷真是海量,喝了两壶上等的梨花春,竟还跟没事人一样,端是让人佩服。不像他们家的两位爷,一壶酒还没下肚便都醉得不省人事。想着,杜济转身回府,去侍候起杜贤,杜子贵二人来。
柳无痕驮着柳一条在县城里奔跑,经冷风一吹,柳一条有些发热的脑袋清醒了一阵,同时也有一股子强烈的困意直冲顶门。有了上次醉酒的经验,知是那两壶清酒的酒劲发作,便强打着精神,拍了下柳无痕的脑袋,轻道一声:“无痕,咱们回家!”之后便趴在柳无痕的后背上呼呼大睡起来。
而柳无痕,则像是听懂了柳一条的吩咐一般,打了个响鼻儿,停步转身便向三原县城的北门口跑去。虽然来回只走过两次,但是它竟已将回家的路途全部记下。
只用了一刻,柳无痕与柳一条便出现在了老柳家的大门前。他们两个的样子,着实让正在院中喂牛的柳老实给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中的草料,开门迎了出来。
闻到柳一条身上的酒气,老柳不禁摇了摇头,这孩子,怎么醉成了这副样子?遂牵着柳无痕走进院里,之后又把柳一条给抱进了屋里。
“当家的,一条这是怎么了?”柳贺氏闻声从屋里出来,手上还拿着针线,刚才她正在屋里为柳一条裁制日后成亲用的衣裳。
“大哥喝酒了,身上好臭!”刚跑到柳一条身边的柳小惠,又轻捏着她的小鼻子远远地躲开了,显是很不习惯柳一条身上的味道。
“你这丫头,鬼精灵!”柳贺氏轻笑着在柳小惠的头上轻拍了一下,把针线交给柳小惠,道:“小惠乖,去帮娘把这些东西放到屋里,娘去为你大哥煮碗醒酒汤来,看他的样子,像是喝了不少。”
“知道了,娘!”柳小惠听话地接话针线,一蹦一跳地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