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张老弟能够应允,张、柳两家从此共结秦晋之好。”柳老实这样跟张卟亮说道。
这时,柳一条看到内厢的门帘动了一下,两只明亮无暇的眼睛露了出来,偷偷地向客厅这里观看。在与柳一条的目光碰触后又怯怯地躲了起来。
是张楚楚。柳一条在心里面笑了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小姑娘,摄手摄脚趴在门帘缝隙处偷看未来夫君的情形。看来这个张楚楚也很不甘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关于定婚的事柳一条一句话都没说,因为这轮不到他插嘴。古代的婚约一向都是由父母决定的。柳一条今天来就是一个摆设,摆给老张一家人看的。当然这里面也包括门帘后面的张楚楚。
张卟亮喝了一口茶,有些歉意地说道:“柳老哥,张、柳两家的婚约我老张是双手赞成,但是要让我们收下聘礼,这还要看柳贤侄的才学如何了。”
张卟亮苦笑道:“不瞒柳老哥,小女顽劣,曾跟着小儿学过一段诗书,自认胸中有些点墨,便不将一般男子放在心上。小女年至十四时曾立下宏志,此生非有才之土不嫁,才学在她之下者不嫁。否则她便誓死不从。老夫知女性刚烈,不敢逼迫,故此,她的婚事才会拖延至今日。”
意外,这种事情以前怎么从没听过?难怪当初三姑会说要娶张家的女儿不些不易呢,原来还有这一茬。老柳呆了半天才问道:“张老弟,三原县虽不大,但有识之土却不在少数,年轻才俊更是多如牛毛,难道这两年之中都没有一人能在才学上超过令媛?”
张卟亮摇了摇头,道:“在才学上,我儿楚闻都自认不及其妹,更别说其他一些纨绔之子。不瞒柳老哥,在你们之前,已有三十二家来送过聘礼。但是,结果都是不愉而走。”
“这,既有这等奇事,为何以前都未曾听闻过?”老柳看了柳一条一眼,他知道柳一条有些才学,但是跟三原县的一些才子,特别是跟已经通过乡试的贡生张楚闻想比,他行吗?
“那些才子都极要面子,这等事他们自然不会自己说出。而我们张家也要顾及小女的名声,自然也没敢向外透露过。”其实张卟亮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如果把这件事传出去,还有谁敢再来提亲。他们的女儿还嫁不嫁?
瞥了一眼帘后又露出的眼睛,柳一条心中有了计较。这不就是电视中常演的才女选夫的乔段吗?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张卟亮施了一礼,问道:“敢问张叔父,张小姐是如何来凭断来人的学识是在她之上呢?”
“柳贤侄请坐。”张卟亮笑着示意柳一条坐下,道:“小女只出了三题,分与每位前来下聘的才子回答,全部答对便可为她的夫君。只是,这两年来,还未曾有一人能答出其中的一题。柳贤侄可要做好准备。”
柳一条无谓地笑了笑,道:“蒙张叔父挂心,一条定会尽力而为。”说完转身冲着内厢的门帘大声说道:“如此,就请楚楚姑娘出题吧?”
门帘无风自摆了一下,柳一条知道是张楚楚进去了。
不一会儿,一只洁白的小手递出一张纸来,张楚闻走上前接过,然后又拿与柳一条。
柳一条接过纸张,看到上面有一竖行绢秀的小楷,写道:“第一题:因荷而得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