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就不该来,”娄念道,“眼不见为净,多日以来看不见你直觉身心舒畅,恨不能你从世间彻底抹消。”
煞罔施力于刀锋,慢慢笑了声:“小子好胆,敢在你干爹面前口出狂言。”
“别恶心人,你迟早知我是否狂妄。”娄念亦与他搏着力道,指间夹刀尖不放,一抹暗光悄然闪动,攀上刀锋。
一时之间压不下刀尖,煞罔眉梢轻挑:“小气寒酸,我便任你烧上一个时辰,怕也见不得你能烧出多少成就。”
“那便让我一时辰瞧瞧?”娄念冷笑,猛然奋起力道转动手腕。
不好!剧烈震颤顺着刀身传递,煞罔眉目骤敛,也不顾攻袭,登时发力将刀锋抽出……刀尖处竟已一片漆黑,向着内侧弯折出幅度。
“……”煞罔盯着那处眯起眼眸,“不错,长进了。”
“便宜你了,没断。”娄念视线抬起,“先前我也想过,若要解那诅咒,只要碎骨刀消失,怕就能遂我心愿了吧?”
煞罔笑道:“那可不好说。”
话落他竟身体一折,忽地转了个方向向着一侧而去。
荀锦尧身处战场也正为难,他那时如何待娄念,与娄念近日如何待他在魔界几乎是众所周知,加之娄念刚刚才当众为难过他……他在旁边站着,时不时就有魔修看似失了准向往他袭来,是找他报复发泄来了!
他只能提剑应战,也亏得方才把身体里塞着的东西都取了,否则这会对战必不能从容。
忽地危机感骤临,他条件反射往旁侧避去,同时执剑身旁以防备突袭,本以为又是哪个魔修见他不爽,熟料回身一望,竟是煞罔来势汹汹,锋锐刀芒直向他劈来!
“……”对方此行果真是奔着他而来的。荀锦尧不觉意外,又颇感沉重无力。
娄念方才的态度,他其实不大能吃准。这人之前说是还放不下,却绝不可能不记恨他辜负真情,这就使得二人见面几乎每次都要闹得不欢而散,如今又有姚清衡在其中横插一脚……
或许娄念说要把他送出去交换姚清衡的狠话是发自真心也说不定。只是现如今姚清衡的性命……未必保得住。
刀锋逼近在前,他也不可能干站着瞪眼,对方用的是飞鸿宗宗主的身子,灵力强横,战斗经验也丰富,他此遭是铁定打不过,当即要避让锋芒。
熟料煞罔与他一笑,竟又狡猾向身后一斩。
迎着这一记劈斩,娄念全然不像意外,身子一斜便躲闪开去,与他奚落:“你也就这点偷袭的本事。”
“你想见识我所有的本事?”煞罔神情依旧从容,“你体内那碎骨刀诅咒,距下一次发作也快了吧?”
“无妨,”娄念道,“今日你主动送上门来,碎骨刀势必要留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