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赔(1 / 2)

对这个淡淡含笑,眼中明显有些疏远的女孩,他好奇,心里也犯了嘀咕。他惠游自小人长得像一朵花,他家娘亲说了,你就不该身为男儿,这要是生了女儿呀,这求媒的人,肯定早就踏破家里的门槛了。

这话可不假,他出门在外,多少女子偷摸地瞅他,他一个眼神扫过去,肯定得脸红一大片。他不若滕登那般的雄伟英武,可是自有他的一番介于男孩与青年之间的青涩诱人。那纤细的身躯、修长而又优雅的四肢,自有一番浑然天成的纯真魅惑。加之那人比花娇的脸蛋儿,迥异于女子的娇柔,多了一丝男子的英气,可谓是在人群里所向披靡,混的是那个风生水起啊。

怎么,今时今日,他这脸就这么地不招人待见?!

红儿倒也罢了,她自身长得美,估计各种式样的美男子也见过,她不惊艳他也不奇怪;可是这个姿色平平的蓝儿也表现地无动于衷,眼中无半丝惊艳,可是让他郁闷了!

不会是,他突然之间变丑了吧?!

突然之间,惠游很想瞧瞧自己的脸!

转念一想,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搬着自己的凳子,一直挪到了蓝儿的身边,惠游笑笑。

“嘿,你这个可真厉害!”又来了一把自来熟,说的是蓝儿的雕刻手艺。

蓝儿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惠游有些自觉没趣。

亮闪闪的眼眸转了转,惠游一下子就被蓝儿的双手给吸引了注意力。

这一双,肯定是他见过的最糟糕的女子的手了。

非但不白嫩,反而还粗糙极了,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几处,还裹着一些没消散的血丝,估计是刚出的。他大概猜到,那是她在做木工活的时候被工具弄伤的。

小手的主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握着刀柄的地方,都已经红肿了,他猜想那应该很痛,可她却一声都不吭,只是一下又一下地刮着木头,刻出花的边缘。

惠游不忍再看下去,他觉得有些烦躁了。

眼前这个女子的世界,与他的似乎有些遥远了。这种贫苦人家的境遇,不是他这种过惯了富贵生活的少爷可以想象的!

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子过的很苦,这让他觉得不忍!

可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对此,他无能为力,也无法表示他的同情!

所以,他烦躁!

那一双伤痕累累的手,似乎掐住了他的心!

他坐不住了!

猛地站了起来,惠游迅速地转身离开,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蓝儿用眼角余光淡淡地瞥了一眼,不发一言,继续做她的事情。

不爽地走入了客厅,惠游不客气地招呼滕登。

“走吧!”

滕登讶异,他这跟红儿聊地很顺利呢,惠游干嘛来捣乱啊!

可朋友一场,也不能见色忘友是吧?

所以滕登起身,有礼地告辞,跟惠游离开。

愤愤地骑上了马,惠游回头,瞥了一眼苏家的房子。明明有前屋挡着,看不见后院,可他似乎能看到那个默默地低头在那雕花刻叶的女子,漆黑的秀发遮盖着,越发地衬托那小脸苍白如玉。

“喂!”惠游有些闷闷不乐地哼了哼。“我今天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啊?!”滕登没反应过来。

惠游没好气地白了滕登一眼,甩开马鞭,跑了。

滕登狐疑地眯了眯眼,想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不过,他的脸色是有些糟糕!

甩甩头,滕登也跟着甩开马鞭,跟了过去。

做好的家具没有人接受,蓝儿愁地要将满头的头发给揪掉。

明明是按照要求做好的家具,可是人家来一句——

“我要的是苏木匠打造的家具,可不是你弄的。”

这些人好像把她的底细摸的清楚,任凭她如何要求,他们概不理会,只一句话。

“赔钱!”

赔?!

怎么赔?!这可是不小的数字啊!

这些人,平日里跟蓝儿她爹的关系都算不错,一直都是有往来的。现在苏爹不能动手了,倒好像是树倒猕猴散了,大家纷纷推脱着不接收了!

蓝儿又气又急,只差要给那些人跪下了。人家脸色一变,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临走前,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嘴里不屑地哼着。

“用你那脏手打造的家具,我们买了,那不是弄脏我们的房子嘛!倒贴我钱我还不要呢!”

一时间,蓝儿气的无力!

到头来,一切的因由还是在她的身上。嫌她污秽、嫌她脏?!她就想不明,家具是家具,跟她的那些是是非非有能扯上什么关系?!

古语有云: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看来古人诚不欺她啊!

桑儿得知此事后,气白了一张小脸。

“真是岂有此理!蓝儿,赔就赔,我就不信,这么好的手艺在这摆着,还没有人欣赏!他们不要,我们卖给别人!”

这些日子,她和叶儿天天在木工房帮忙,打磨着这些家具,废了多大的心力,可不是用来嫌弃的!

蓝儿点头,赞同桑儿的话!

赔就赔,让她跪着、求着拜托他们收下,她可没这么自甘下贱,也不想因此埋没了爹一生的名声。

做人,最起码得需要一副基本的傲骨。这些家具他们不要,她就卖给别人。附近的村民们嫌弃,她就把家具运到远一点的地方卖。家具这东西,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货比三家,她就不信她的东西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依照订单上的户头,蓝儿挨个赔了钱,这翻了倍的赔偿金,一次一次地拿出去,真像大出血的疼。其中,倒有几乎人家心好的,拦着蓝儿没让赔钱,默默地收下了家具,蓝儿也不愿意他们“吃亏”,给他们降了钱。

全部结束后,蓝儿家暂时得拉紧了腰带过日子。对此,苏母有些淡淡的忧虑。红儿也变得沉默,开始认真地考虑几天前苏母对她说的,让她好好把握住滕登的事情。

家里若是真的要败落了,她这个作为女儿是难辞其咎的,嫁给滕登那样的尊贵男子,提携家里,是她应尽的责任。

蓝儿没什么好多想的,没钱,那她就去挣钱。有一门手艺在手,怎么的,她都不会让家里人饿上肚子。

赶上阿天得空的时候,叫上阿天,借了他家的马车,蓝儿、桑儿、叶儿、阿天四人拉着家具,跑到远一点的地方卖。

断断续续的,卖出了好几套家具,家里总算是回了一点钱,日子也不太过分地紧巴。

这一天拉出去的家具没卖出去,蓝儿有些失落地回来了,心想明天要还是卖不出去,她就再跑远一点的地方去。

在阿天的帮助下,将大型的家具卸了下来。谢过了阿天、桑儿、叶儿三人,打发他们回去。蓝儿钻入一楼的浴室,用水抹了一把脸,擦了擦汗,然后跑到厨房喝了一大杯的凉白开。

转到客厅的时候,被摆在桌上花花绿绿的东西给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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