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
图恩拍拍我的头:“你和妈不恨他?”
我看了看相册上那个低眉顺眼笑的有点卑微的男人,叹气:“恨,恨不起来……要是真恨,我妈怎么会允许我四五岁的时候跟他合影,还把相片摆家里?我妈说我爸找的是他青梅竹马的小学同学。那女孩儿心脏病,我爷爷奶奶不愿意,硬是把人家给拆了。”
我把相册拿过来,摆回立体电视上:“后来,我爸就娶了我妈,可是听我妈说,我爸做梦都喊那个女人的名字……刚开始,我妈也是怨,可是怨有什么用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愧疚,我爸对我妈好的不像话,街坊四邻都说我妈有福。”
图恩挑眉:“有福?”
我叹气:“后来,那女孩知道我妈怀孕了,就要闹自杀,结果,我爸一受不了,什么都跟我妈坦白了,我妈哭了几天就放开了,就跟我爸说:能离,不过要按月收孩子的抚养费。我爸当然高兴,最后,就这样,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图恩从果盘里拿了块苹果,然后喂进我嘴里:“咱妈厉害。”
我想了想:“也是,我要是有我妈一半儿坚强就行了。”
我就这么跟图恩两个缩在沙发上,絮絮叨叨了很久,到后来,几乎都是我在说,图恩点点头,或者是应一声,我也不管他在不在听,连自己小时候受欺负被小朋友骗到菜市场回不了家的事都说了,图恩摸摸我的头,我都觉得心里有安慰。
到后来说累了的时候,我才发现图恩一只手揽着我的肩膀,几乎要把我搂过去,手也伸进了不该伸的地方,我直了直身子:“喂,注意影响啊,一会我妈过来了。”
图恩搂着我的腰让我跨坐在他腿上,又挂上了白天那副跟花狐狸极其类似的笑脸:“安安看看窗外。”
黑的有点发蓝的夜空,丝丝缕缕的烟云把月亮盖了一半,月光太明朗了,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我有点吃惊:“我妈怎么还没做好菜?!这都几点了?”
图恩低下头吻我:“我已经把那一段省了……来过这一段我最期待的……”
我想站起来:“靠,你行不行?这是我们家客厅沙发啊……你……”怎么也要回我卧室吧?
你的梦你就了不起啊?
图恩按住我,一层一层的剥我的衣服:“我想安安想得厉害,可是身体又太弱,做不了……”图恩吻我的下巴:“……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一个法子,把你骗到我梦里……”
我说他白天笑的那么狡猾?我想了想,也抱着图恩:“一会醒了,不更难受?隔着防护罩,谁也摸不到谁。”
夜凉如水,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点冷,我缩了缩胳膊,搂着图恩的腰,图恩停了停:“冷?”
我点头,图恩吻了我一会:“先忍忍,一会就不冷了……”
我想了想:“你看,我这是在梦里,梦里觉得冷,一般都是真的冷了,就跟你尿急,梦里就找厕所一样。”
图恩咬了我的脖子一口:“怎么这么会破坏气氛?”图恩腰上的肌肉绷紧了,我预感他要进来,就微微有点紧张,使劲抓沙发上的流苏,穗子太滑,很快从指尖缝里漏了下去。
周围都是蛐蛐的叫声,我半张着眼睛看窗外的月亮,跟泛黄的旧纸片似的,看着看着,就模模糊糊的好像回到小时候,半夜里撬开窗户,穿着一个小短裤衩,光着膀子一溜风的跑到河岸上,也是这样薄纸片一样的月亮,又凉又软的风,心里给自己数着一二,然后伸直胳膊,一个猛子扎进闪亮的河水里,等闷够了劲一抬头,岸边的景陡然清晰起来,我那个时候就想,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我的人生也是这样,遇到什么开心的事,闷声不吭的把头扎进去,忍一忍,放一放,等到觉得够劲了,再钻出来,回过头瞭望,那个时候感觉也淡了,也放开了,觉得人生也就这样,活这几十年,犯不着老是这么折腾。
忍不住叹气。
图恩摸摸我的肩膀:“怎么又叹气。”
我说:“啊,我叹气是因为你老不进去,一会黄花菜都凉……”还没说完,我就忍不住哼了一声,图恩握着我的腰,动了一下:“安安这是这是质疑我的实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