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出现了商少琦说的那种情况，但得到了缓解，说不定现在正处于适应期。
适应得差不多就能做出选择了。
他再进化也不可能是个普通人，商少琦说顶多生活习性或者身体机能近乎相似，意识依旧还是个丧尸，变异丧尸。
也就是说池陌不一定能想起来生前的事，也不一定能听懂人话、常识。
当然，如果养池陌的是一只怪物，池陌也会朝着怪物的方向进化。
池霖突然眼神一凛，问他是不是偷偷吃人了。
池陌每次见他这个表情就有点怕，也不高兴。
他爬起来就要走：
“我不和你住，我要，回去了。”
池霖收了表情，池陌害怕他这样。
他拦住池陌：“小默，我没有凶你的意思，我是担心你吃人被他们发现，他们会驱赶你。”
“你如果真的很想吃人，我……我带你出去找人肉。”
池陌眼睛一亮。
可以出去找肉。
池陌刚要点头门就被敲响了。
商少琦给秦煜发消息说池霖来问了他一些问题，最后他分析说池霖以前满心满眼都是外出任务找弟弟，现在找到弟弟了来问他这个问题，很难不让人怀疑。
但他没有明说他的猜测，秦煜肯定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他说池霖或许会主动给他问的那只丧尸找肉吃，秦煜多注意点。
秦煜当即披上大衣出门来找池陌。
现在正是池陌的紧要时期，池陌是尸王，食欲很大，不严格控制很容易被食欲控制。
池霖拉开门第一眼看见秦煜卷起来的衣袖，露出他绑了很多绷带的手腕，今天又添几道伤痕。
池霖盯着那处看，秦煜就是故意让他看到的。
秦煜看着池陌：“跟我回去吗？”
池陌后退了一步，刚才想回去，现在不想回去了，现在想出去吃人。
“我早该知道是这样……”池霖垂眸语气沉重地说。
秦煜用自己的血供养着池陌。
能暂时性满足池陌目前需要的进食进度。
秦煜是顶级异能者。
从未有任何人仔细研究过他的血液基因，大多数自觉加入安全区或管理局的异能者都会抽取小管血液供他们研究。
他们需要熟知每个异能者的详细资料。
池霖也被抽取研究。
唯有秦煜没有过，他不配合。
他所做的一切大家看在眼里，大家信任他、跟随他，也就不强硬要求研究他。
猜也能大致猜出来秦煜和一般人不同，他的血液对丧尸又是怎样的诱惑、安抚。
难怪尸王级别的池陌没有一点狂暴的征兆，还被安抚得这么好，只偶尔不舒服瘫着不想动。
池霖怕说多了池陌听懂了，只冒出几个字：
“用我的也可以。”
秦煜微微摇头：“固定会好，不宜让他尝试多样性，会激发他别的想法。”
“可你这样供下去你会受不住的。”池霖些微不赞同地看他。
秦煜在池陌头上揉了一把，眼底透着一丝温柔：
“他很乖，很厉害，再过两天就可以慢慢减少进食，几个月或一两年应该就可以戒掉了，他那么聪明，应该几个月就可以。”
秦煜把池陌带走了。
池霖突然觉得他和秦煜都在做一件非常荒谬的事。
他们试图让一只丧尸进化。
池陌憋住了没跟秦煜提池霖带他出去吃人的事。
……
熄灯后。
秦煜还是把手放在他腰上。
前两天晚上等他没注意了才敢放上来，今晚他还睁着大眼睛，秦煜的手就放上来了。
大胆！
池陌越想越愤，太过分了，跟秦煜面对面对视几秒后，他倏地伸手给了秦煜一巴掌。
秦煜：“……”
池陌的劲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疼。
池：土里蹦出来的
秦煜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生无可恋。
池陌打完后把头缩进被子里，好半天才敢露出一双眼睛。
秦煜把放在他腰上的手拿开了，偏头意味不明地看着池陌那颗脑袋。
嘴角还噙着笑。
他另一只手拨动池陌的头发，语气散漫问道：
“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吗就打我，还学会骂人变态，是元尘那个不正经的教你的吧？”
池陌眼睛睁得大大的，听不懂。
但秦煜这个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池陌翻个身面对着墙壁去了。
秦煜叹口气，从身后蛮横地把池陌搂在怀里沉沉睡去。
池陌挣扎也没用，无能狂怒了大半夜才闭着眼跟着睡去。
军区这边把外出搜集回来的物资分发放在一起。
昨天唐溟广播告诉居民这件事，果然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今天一早军区防护栏外面就堆满了人。
“长官，生产区为什么不能生产了？”
“不生产大家吃什么啊，外出一趟搜集到的食物少得可怜，求长官们别放弃我们啊。”
“长官，你们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了吗？我们能做些什么才能补救啊，总不能等活活饿死吧？”
“真要活活饿死，我宁愿现在出去让怪物一口把我吃了给我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