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凌鸢不是那么没有耐心,就算萧无若回去烧了好几间殿堂还把太庙的外围墙拆了几段,凌鸢却不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地出现在她们面前了,唯一的活动是悄无声息地投了一井的毒做问候。
还好甄悠之是魂体两人没法胡来,萧无若就自然是除了华凌宫的轮值守夜人每天起得最早的人,她还算记着每天舞刀的事情。
她舞刀有一项挑水珠的功课,一套刀法舞下去,刀尖要顶一滴水且饱满不泄、圆润自如,粘附在刀尖一般又要有灵动的气息。
按道理来说萧无若该用露珠最好,但武功增高的同时她的功课也被自己加了些难度,所以就取硬水的井水了。
于是从井边挑来的水珠和平时的手感不同,她便警惕地验了一验,然后才紧急封井。
司马堇虽然主事,但也不是那种随意下结论做论断的人,倒是叶泽蕊这次比较激进:“既然她来挑衅害人了,就不要管暗处明处的事情了回击吧。”
萧无若明白是什么触怒了她,相比萧无若心心念念甄悠之的魂体,叶泽蕊对于毫无记忆的甄悠之却没什么交好的意愿,她就专心和白望保存好甄悠之的躯体,用尽方法把蛊毒的伤害修补好——十七说的没死透倒是不假,治疗过程与疗一个昏迷者的过程的确无异。
她每天早上都要为甄悠之准备药浴的,水是华凌宫的宫人烧好拿来,她本来也不会特意检查——倘若这事情没被萧无若发觉,那损伤最大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凌鸢是真想弄死甄悠之,之前留手大概还是看了十七几分面子,现在十七不守在附近,她为所欲为得很。
于是接下来她就更活泼了,而且全都是用毒打的招呼,萧无若和叶泽蕊一边动手解毒,一边极度按捺不住,当即分头守夜,势要揪她出来,于是一夜不眠之下还真让她们等到了凌鸢。
凌鸢性子极怪,她出现在萧无若面前时显然是早猜到这个发展的,只抛过去一个锦盒:“不打开看看我给你们的礼物?”
萧无若一刀把东西打在一边:“谁敢碰你的东西,真不知道堂堂凌家主事、圣宗大人物要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了?”
凌鸢耸耸肩,然后扭动着贴近了,对于这个问题她似乎没什么回答的兴趣,只问:“怎么?不喜欢我的礼物?”
她略俯下身手指一拨把盒子拿起来,盒子在她手里滴溜溜地转,她作势要开启盒子展示给萧无若看,萧无若便警觉地不留痕迹地屏息。
不过映入眼帘的不是毒却比毒更令人心寒:几截断指浸在特殊的液体里,修长青白的显然是当初司马堇被幻境夺取的东西,而那垫在盒底的东西,是人皮,而且是一小块一小块缝在一起的——可以看出,是一个人手上的皮肤。
“你不会认不出来吧?”
萧无若的心里登时漏了一拍。
“是那孩子的啊,没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