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在乎。”
“而我还只当你会回来,才决定荐读上一年的。简直是一场错误的喜剧。”
莫瑞斯神色忧郁地朝前面望着。
“错误的喜剧,不是悲剧。你现在就可以写悔过书。”
“已经太晚啦。”
克莱夫笑了。“怎么会太晚呢?反倒更简单一些呢。你在自己犯了过错的这个学期结束之前无意悔过。‘亲爱的康沃利斯先生,在本学期结束之际,恕我冒昧地向您致书。’明天我替你起草悔过书的底稿。”
莫瑞斯思考了一番,最后惊叫道:“克莱夫,你是个坏蛋!”
“我承认自己有不法之徒的一面,然而那帮人就欠我这么对待他们。只要他们一天说什么‘希腊人那难以启齿的罪恶’,他们又怎么能指望我磊落坦率地对待他们呢?晚饭前,我溜进去吻了你一下。我母亲完全蒙在鼓里,活该!倘若她知道了,绝不会轻饶我。我对你的感情就跟皮帕对她的未婚夫的感情一样,只不过高尚得多,深厚得多。母亲却不想知道,也不试图知道。肉与灵协调一致,当然不是中世纪那饿瘪了的东西,只是肉与灵的一种特殊的协调一致。依我看,女人甚至理会不到有这种东西。但你是知道的。”
“好的,我写悔过书。”
他们聊了好一会儿,还谈起那辆摩托车。从那一天起,再也不曾听说它怎样了。克莱夫煮了咖啡。
“喂,那天晚上开完讨论会之后,你怎么会想起来叫我的?你说一说。”
“我一直想对你说点儿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弄得思绪纷乱,所以就去了。”
“这种事你是做得出来的。”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莫瑞斯羞怯地问。
“哪里的话!”紧接着是一阵沉默。“现在跟我讲讲我第一次对你吐露心里话的那个晚上的事。你为什么弄得咱们两个人都那么不愉快呢?”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无从解释。你为什么搬出讨厌的柏拉图来误导我呢?当时我还糊里糊涂的,对许多事都不明白。打那以后,才逐渐开窍儿。”
“不过,你使我醉心而不能自拔,已达几个月之久了吗?事实上,是从你在里斯利的房间里头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起。”
“别问我这个。”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难以解释。”
“可不是嘛。”
克莱夫高兴地笑了,在椅子上扭动着身体。“莫瑞斯,我越细琢磨越能肯定,你才是个坏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