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被谁或什么保护过的印象。
过去的事在漫长的徬徨中逐渐模糊。
身边缺少了能让我依靠的事物。
只能在灰暗的街道独自游荡。
不自觉地抬头看向四周的人...
每个人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看起来很幸福。
忙得没心思注意周遭的摊贩、悠哉地漫步在街道上的贵族。
笑着间聊起来的母子、和朋友玩闹着的其他孩子。
就像已经得到了那些我也想要却没有的东西。
拥有那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彷彿是理所当然的。
而我坐在一个有人经过也不会注意到的角落。
[活着?还是死了?]
思考着这个问题。
看向天空,从昏暗的云层里透出的光有点刺眼。
移开目光时,刺痛跟着消失。
知道自己还活着,却没有真实感。
停下动作,我甚至会觉得自己或许并不存在。
我一无所有,也得不到更多。
所以,只想要活着的证明和理由
没有家人、快饿死在街上。
好心地把这样的我捡回来的人们。
为了不添麻烦,让他们困扰,我选择一个人待着。
不这么做,我也没有其他用处了吧。
突然,肩膀被谁用力地推了一下。
他动作粗鲁,不客气地叫我「被捡来的」。
我坐在这,让贾斯汀不高兴了。
除了他,没有其他会主动跟我搭话的人。
急忙向他道歉之后,我来不及闪开,被还在生气的他打中。
这次是因为不喜欢我的声音才打我。
我怕他更讨厌我,没有再多说什么。站在一旁的克里斯蒂娜和玛丽莎也跟着附和,用脚来踹我。
视野不停晃动,我难看地倒在地上。
如果是更年长的孩子,或许就不是这种程度的伤了。
我是被捡来的,不能再造成困扰。
被说没有自尊、不会回嘴也无所谓。
身上的伤让我觉得自己也是还活着的,所以我忍不住笑了。
他们会开心的话,我像这样继续被打也没关係。
越是疼痛,就越能鲜明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血液的热度、加快的呼吸和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还强烈。
但是要他们继续弄伤我却被拒绝了。
为什么这样很噁心?我想不通。
他们不想要,不是还可以给我更多疼痛吗?
明明我只是希望他们不要走。
羡慕他们玩在一起时的样子。
我望着逃到远处的他们,笑了起来。
人们像被诅咒,不断重复生和死。
在街上的某个灰暗的角落,或是任何一个地方都一样。
没有特别的理由和任何意义。
他们和我一样,也会被责骂和殴打。
最后被迁怒的就是我,接受那些是我存在的理由。
我开心地低声向代表「他们」的伤痕说,我被选上了。
有了更多存在的理由,「他们」也会为我感到高兴吧。
琉辉让他回神之后,他才终于停下。
她看到他对绷带下隐约能看到的伤口说话,没什么感想。
「唉...你选这傢伙,没问题吗?」(琉)
「不合也要试试看吧。」
她对欺负自己的人会没耐性(被威胁就勉强忍着)。
只是不容易沟通的话,她就看情况。
「那就随便你吧。」
她想起以前自己被推给别人照顾也有类似的情形。「既然这样,就要拜託你多照顾我们家的梓了?」
「小黑猫不会介意有点麻烦的好孩子吧?」
她看得出连皓(兄弟)都觉得不太好应付。
「照顾他很难吗?」
(真的嫌弃就不会说他是好孩子了吧。)
「不告诉你~之后你就会知道了吧。」
「觉得后悔,如果选的是我就太好了。」
她没被选到,可能会觉得遗憾。
想问「为什么不是选我呢?」之类的。
能让她有兴趣到没被选还失望的这种状况不多。
选错而感到后悔就更少了,除非是被迫选择错误的选项。
她看向在两个人走掉后,待在这没事做的悠真。
「我也要先走了,bye啦。」
最后就剩下她和梓还待在这。
虽然她开心的时候不太常发出笑声,不过看他在笑就没打扰他了。
扫兴很破坏气氛,她还是知道的。
等他笑完,他才注意到她还待在这。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她想表现出「我回答得出来就告诉你」的样子。
不过,回答不出来就没气势了。
「看你想问什么。」
「你...喜欢我吗?」
「哪一种?」
种类很多,她不确定他在说哪一种。
「应该是...全部。」
她露出了有点微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