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别人眼中的他,还是他自己所认为的---小和子都是池塘里的污泥,所以连妄想都不敢有。
而现在,他埋藏在心底的yu望已经隐隐有了露头的征兆。
“昭慧皇贵妃娘娘到!”
纪菀先向太后、皇后行礼,连愉郡王福晋都微微侧身避开了这一礼,偏偏她身后的两个格格一动不动的受了,傻的倒也罢了,大格格不是还有聪颖的名声吗。这些太后也看在眼里,不过一句话没说,她没有为难纪菀,让其在皇后下首坐下。
和太后挨得很近的是生了白发的老迈大长公主,她是目前皇室岁数最大的宗亲了,便是太后,也要叫一声皇姑姑。大长公主早没了实权,皇室这边的意思是,顾念她岁数大了,平素有宗室宴请之类也容她在屋里,不用前来,有点将她排斥在外的意思。但以示尊重,皇后乃至太后逢年过节,都得往她的公主府上送一份年礼。
所以大长公主前来,太后也不得不接见,还要表现出对她的尊重来。
见到纪菀,大长公主眼角的皱纹都快挤到一起了,上下打量新封的昭慧皇贵妃,只说了一句话:“皇贵妃容貌妖娆,似先帝时的艳贵人。”
艳贵人、艳贵人,妃嫔封号许多都是夸赞女子贤惠慧孝德的,大多是美好的寓意,一个艳字放于封号之上可不算什么好字。而这位艳贵人位份虽然不高,但却声名远播,普一入宫,勾得先帝罢朝三日,沉醉于温柔乡之中。
先帝非常宠她,艳贵人却没能给先帝生下一子半女,先帝去时,这一位大约知道失了先帝的庇佑,膝下又没有子嗣,必然活得悲惨,所以自请殉葬。
宗室中辈分最高的老公主一句话,是可大可小的,小不过是一句失口之言,大则可给皇贵妃套上一个魅主祸国的名声。
贤妃被祖母拉在塌下坐着呢,一听到祖母说这样的话,心里微微一咯噔,知道祖母是为她抱不平,可昭贵妃此人她是见识了。从不吃亏,忍让一刻都不肯的那种,赶紧笑着打圆场:“大长公主许久未入宫,是想起故人了。”
大长公主倒没有驳她的面子,笑眯眯的:“本宫老啦,总爱想起从前的事情,昭慧皇贵妃可别见怪。”
和望舒见到门口小太监隐秘的动作,给自家娘娘打了个手势。
“不见怪,”纪菀全程脸色都没有变一下,看到了和望舒的手势,语气更是淡淡,透露着一股弱弱的委屈之意:“艳贵人是有诸多不是,但只说情义这一点,却是值得臣妾佩服的。若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臣妾也愿如此。”
什么意思?这位昭慧皇贵妃不是有大皇子吗?怎么听这话,还有意殉葬了,毛病吧,她可比皇帝小十几岁呢!
此话一说,满堂皆惊。
纪菀---她等着。
果然!
“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逼迫朕的皇贵妃?!”
只见皇帝如一阵风一般,就到了堂上,喊报的声音都比他慢一步,虎目扫了一圈,看到上首的大长公主……好似这才知道里头有这么个人似的,对太后道:“儿子不晓得大长公主在母后这,求母后快帮儿子陪个不是。”
什么叫釜底抽薪,这就是釜底抽薪。
皇帝就是故意给大长公主难堪的,可一句话哪够啊,纪菀在皇帝继续发作前拉住了他:“没人给臣妾不痛快,臣妾不过是说说心里头的想法。”
“这也能乱说的!”
纪菀只是笑笑,皇帝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好半响,纪菀才闻言道:“陛下也不问问大长公主难得进宫,是有何要务?”
这一回,太后抢在了大长公主前头:“是为了大格格的婚事,本届新科状元瞧着是个很好的后生,大长公主的意思是让本宫做主赐婚。”
纪菀:“太后,此事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