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lass="tp"></dt>
<dt class="kw"></dt>
<dt class="rd"></dt>
乔兮醒的时候摸了摸旁边没摸到人,她睁开眼睛,在床上滚了一圈,滚到沉念骐睡的那一侧,趴在他的枕头上,又眯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起床。
洗漱完她去书房拿上Pad在健身房找到了沉念骐。
150㎏的卧推,肌肉青筋暴起,汗液顺着肌肉的沟壑往下流。
乔兮坐在专门为她设置的沙发观赏位上,看着这一幅对眼睛十分有益的美景,是一点看稿的欲望都没有。
不得不说沉念骐的身材真的很好,常年的健身、综合格斗以及每年定期去部队拉练的底子,让他不仅拥有健硕但不夸张的肌肉,每一块肌肉还很好看,力量也超绝。是无时无刻都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的类型,当然长相不安全,觊觎沉念骐的人太多了。
她抱着膝,脑袋搁在膝盖上,走着神,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乱飞,整个人懒懒的,一副精神不好的样子。
沉念骐推完最后一组,把杠铃放回架子上,拿毛巾擦了擦汗,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光着的脚,又看了眼时间,皱了皱眉:“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
乔兮嫌他凑太近汗味儿太重,抬脚踩在他腹肌上,“睡不着,你退后一点,有味道。”没曾想他腹肌上的汗蹭了她一脚,她赶紧把脚收回,却被沉念骐抓住在她脚背亲了一下,然后重新拿了个干净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脚。
“你还敢嫌弃我,袜子不穿就到处跑,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冲个澡,一起吃早饭。”
乔兮“嗯”了一声,把脚收回来,沉念骐洗漱的时候,乔兮趴在沙发靠背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人工湖,阳光洒在水面上,风一吹波光粼粼,看得她又有点困了。
昨天晚上被沉念骐折腾了好几次,从内至外的困乏让她就像抽了骨头一样没什么精神。看着看着就歪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沉念骐出来就看到一幅美人秋困图,他捻了捻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把人横抱起来。
乔兮迷迷糊糊地睁眼,眨了眨眼,又把脸贴在他还有些水汽的胸肌上。
“要再睡会儿还是先去吃点早饭再睡?”
“不睡了,吃早饭吧,一会儿还得看稿子,把Pad给我带上。”
沉念骐都走出去几步路,又回头给她把Pad带上。
丁淮在客厅看到抱着人,拎着一双拖鞋,还拿着一个Pad的沉念骐从电梯里出来时,向来受他领导影响没什么表情的脸,也一时有点难以绷住露出了些微惊讶的表情。
家里突然出现个不速之客,沉念骐表情不是很好。
“我倒不知道我这上和园什么时候成了公园,不请自来,我爸就是这么教你们规矩的?”他话说得很不客气。
乔兮这是第二次见丁淮,还是以这么个状态,囧到不行,她抓着沉念骐的衣襟,挣扎着想下来,沉念骐不为所动,甚至还捏了捏她,让她别动,小心摔着。
面不改色的越过丁淮把人抱到沙发上放下,又蹲下来给她穿拖鞋。
“抱歉,打扰了。”丁淮无意于惹沉念骐不痛快,他也是奉命行事。
“老首长让您这个周六带乔小姐回沉园一趟。”
沉念骐给乔兮整理衣服的手顿了一下,他转过身来看着丁淮,问到:“老爷子什么时候回的?”
“昨天晚上。”
沉念骐想了想,没琢磨出老头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当初领证领完了他才勉为其难地通知了一下沉煊业,沉煊业只说了句:知道了,他老子都没意见,老子的老子有意见也憋着。
随即下了逐客令:“我知道了,劳烦你走一趟。”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会跟保安室说一声,以后你那白底的车牌会被拉进黑名单,下次记得预约。”
丁淮笑了笑,没说什么,任务完成,就麻利的走人了。
乔兮准备起身送送,也被沉念骐按了回去,便作罢了。
“别担心,他又不能吃了你,看把你吓的。”
乔兮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她唯一一次见沉念骐的亲人就是沉煊业,就那一次就给她留下了永生难忘的印象,她听沉念骐说过一次他的爷爷,自己偷偷在网页搜了一下,那也是个以前常常出现在新闻联播上的人,乔兮抱着沉念骐的腰,情绪有点低落:“他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沉念骐揉了揉她的头,他想让乔兮放宽心,但又不得不提前给乔兮交个底:“怎么可能?老爷子也没那么可怕。有我在,别怕。”
他没有说那些能让乔兮放下心谎话,是因为他知道老爷子可比沉煊业难搞多了。他没那么自以为是,但也没什么顾虑,老爷子高低肯定会说两句难听话,与其让乔兮措手不及,不如有点心理准备。
他爹的经历告诉他不能打没准备的仗。
当初他爹为了他妈拒绝跟老爷子战友的女儿相亲,差点被马鞭抽得没了命,就这老爷子都不松口,说抬都要把他抬着去。他是传统意义里的那种大家长,发号施令惯了,喜欢把所有人都拿捏在手上。
老爷子宠他是真宠,但是这件事他的确没想过要知会老爷子,他也知道这件事肯定犯了老爷子忌讳。沉煊业都没走通的路他也不会头铁去硬闯,先斩后奏老婆他都娶回家了,老爷子再生气也没办法。
在沉念骐嘴里,多大的事都不是事,可乔兮也不可能天真的以为沉家的门会这么好进,当初头脑发热领了证不是没后怕过,可沉念骐都这么说了,她想再多也没用。
乔兮很焦虑,沉念骐怎么宽慰都没用,就这么焦虑着搞完了峰会,焦虑着焦虑着时间就来到了周六。
一大早乔兮就在衣帽间换了一件又一件衣服,这件担心太沉闷,那件又担心不端庄,其实穿什么都一样,沉念骐有点后悔那天那么说了,乔兮还没见呢就愁到不行。
沉念骐按着她又想去拿衣服的手,他给乔兮理了理头发,用手捧着她的脸,像捧着他的珍宝一样,轻声道:“别怕,有我在呢。”
“我准备的礼物你爷爷会喜欢吗?”
“会的。”
“你爸爸还有项女士还有你弟弟我也准备了,他们会喜欢吗?”
“也会的。”
…………
乔兮看着沉念骐,这叁十多岁的他成熟又强大,这个她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每次都能用他的笃定让她定下心来。
沉念骐重重地亲了她一口,乔兮惊慌失色的推开他,嚷道:“你把我口红都亲掉了!妆花了都!”
安抚好了乔兮,沉念骐又让郑楚把早就按家里人的喜好备好的双倍量的礼物都带上然后带着人就去了沉园。
一开始想过阵仗可能会有点大,在到了看到满屋子远的近的各家长辈的时候,沉念骐也没想到老爷子能把阵仗搞得这么大。
沉念骐默默在心里吐槽,还好他早有准备,就防着这一手。
老爷子端坐正中,沉煊业没什么表情的坐在一侧,项女士带着礼貌客气的笑。
沉念骐揽着乔兮的腰,把她推至人前,一一给她介绍,倒也懒得管老爷子是什么脸色,稳如泰山的让她跟着叫:“爷爷。”
乔兮迟疑了片刻,镇定的开口叫了声爷爷。
老爷子双手搭在拐上,他听见乔兮叫他,锐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倒又像什么都说了,他稳如泰山,不置一词,像是压根就没看到这个人。
沉念骐盯着老爷子,一双桃花眼含着笑跟他对峙,他眼神坚定,带着那么几分不逊跟不在乎,戎马一生的老爷子终是被气得轻哼一声,开口嘲讽道“爷爷?我倒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孙媳妇,没接到通知,我可当不起这声爷爷。”
老爷子这一句话明显带着气,沉念骐笑了,他先是看了一眼乔兮,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她,然后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他看着老爷子,倒也没硬顶:“是我的不是,今天这不是把人带来了么?我都这个年纪了,娶个老婆还要报备?咱们家什么时候这么封建了?不是你老催我结婚吗?我真结了你又不高兴,你孙媳妇这么漂亮这么优秀,你孙子我捡到这么个老婆,你该高兴,摆脸色是个什么意思?咋了,你想我再玩几年?”
“混账!”老爷子用力地用拐杖杵了下地板,“你别搁这儿给我转移话题,你结婚不告父母,不报亲友,你这是结的哪门子的婚?什么人你都……”
“爷爷!”沉念骐打断了他即将要出口的话,“人是我硬要娶的,证我也领了,乔兮现在是我合法合规合心意的老婆。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老婆是我自己的,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指指点点,今天长辈们都在,带着她来,是纯粹想炫耀,我眼光好,老婆不仅长得美,心地善良,温柔体贴,优点数不胜数,她没有任何需要被人评头论足的地方。”
所有人都看着沉念骐,乔兮很难形容她此刻内心的震动,她知道今天肯定会听到些不好听的话,甚至被无视,被轻慢,她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可沉念骐把这一切都挡了回去。
沉念骐的手往下滑,牵住了她,乔兮看着他优越的侧脸,她的世界好像突然真空了,她听见自己一直忐忑不安轰隆轰隆的心跳渐渐安分下来,她回握住他的手,她的心此刻出奇的平静。
老爷子看他几乎示威的做派,被他一番话气得目瞪口呆,他看着沉煊业指着沉念骐,手都在抖:“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沉煊业挑了挑眉,他看着沉念骐,难得眼睛里露出一丝赞赏,他沉煊业的儿子倒也不是个孬种,他按下老头子的手,笑了笑说:“好不好也都30多了,他自己知道他在做什么。”说完对着沉念骐说:“站了这么久也累了,休息休息,你跟我来一趟书房。”
说完起身去了书房,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也起身杵着拐杖去了,沉念骐看了一眼老爷子,跟乔兮说:“你陪项姨聊会儿,我去去就回。”说完几步上前搀扶着老爷子,老头扯了一下没扯掉这才装作不情不愿的一起去了。
男人们都走了。一直没说话的项女士这才跟乔兮对上了眼神,她主动走过来,从沉念骐手里接过乔兮的手,拉着人坐下,带着笑意主动扯出了话头:“我们前两天刚见过,那天没仔细看,今天这么一看倒真是个内外兼修的美人,难怪阿骐这么喜欢。”
乔兮牵起唇角笑了一下,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她叫了一声“阿姨”。峰会结束后,项女士的秘书来找过她,她们在贵宾休息室短暂的见了一面,打了个招呼,工作场合的项女士是雷厉风行又不失温和的,说话总是让人如沐春风,精明但不尖锐。工作之外再见,她又是一个温柔好相处的女性长辈形象,说话总带叁分笑。
你很难看出她真实的想法,这应该才是沉老爷子喜欢的儿媳吧,她这个样子的确很难达到项女士这个水准。乔兮一边观察着项女士,一边回着话。
“有计划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吗?”项女士拿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她没想到项女士会问这个,她愣了一下才回到:“暂……暂时还没有。”
项女士看着她,似乎有点意外:“是阿骐没有?”
乔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婚礼沉念骐提过两次,见她没什么反应,就没再提了,她对婚礼一直没什么期待,或者说她对这份感情也一度缺乏信心。她低着头,没回话。
项女士从她的反应,也猜到了一些,毕竟同为女人,年长这么多,她倒也是能理解乔兮的想法。
沉念骐不过是她名义上的继子,他的婚姻大事,结婚人选她并不在意,沉煊业没问题,沉念骐自己喜欢就行。
可作为沉煊业的合作伙伴,她也需要释放履行一下义务,她儿子还小,她跟沉煊业眼看着就要退下来了,以后儿子的发展多少还是得仰仗这个继兄。
他们这种家庭,脸面比什么都重要,结婚不办婚礼,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项女士笑了笑,把没那么有商量余地的话说得很柔和:“以前没计划,现在计划计划也不迟,阿骐也叁十好几了,家里长辈都盼着他定下来,既然你们证都领了,这婚礼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日子我们找人看看,看好了你们选一个,中式还是西式主要还是看你们喜欢,你跟阿骐商量商量?”
乔兮看着她的眼神,很难说出拒绝的话,只能乖乖地点了点头。
项女士放下茶杯,尚有余温的手掌拍了拍她的手,可能是看乔兮足够听话,想了想干脆把要说的一次都说了:“按理说这件事轮不到我操心,我也不是阿骐亲妈,但是担了个长辈的名头,这件事我也一并说了,免得后面再提你们也烦,干脆讨嫌就一次性都讨了,煊业眼看着要退休了,老人家也80好几了,也是为你们着急,才态度不好。你们早点生个孩子,他们也就放心了,我也就放心了。”
乔兮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成年以后她没什么跟长辈聊天的经历,也不知道这些长辈开口就这么喜欢催婚催生,一时有些无措,项女士说得句句坦荡,句句在理,她不敢回绝,好像只剩下点头的份。
“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沉念骐适时的拯救了她。
项女士已经说完了她要说的话,她调侃着看着沉念骐:“看得这么紧,正聊你是个好老公呢,以后也会是个好爸爸。”她说完起身,朝乔兮笑了笑,跟沉念骐说:“今天就留下来吃晚饭吧,孟阿姨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酒炖牛腩,还给乔兮煲了滋补汤,你老婆这么瘦,可是你的失职。”
听着项女士说乔兮太瘦,沉念骐倒是难得认同,他看乔兮没露出什么为难的表情,就点了点头,回了句:“项姨费心了。”
项女士走了,沉念骐在乔兮身边坐下,乔兮像只小猫一样的往她身边挪了挪,贴得更紧。
她低着头,沉念骐握住她的手问她:“都说了些什么?跟我说说?”
乔兮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还是老爷子气着你了?”
乔兮仍旧摇了摇头。
这是在客厅里,沉念骐也不好做出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来,他没再说什么,带着乔兮去了自己以前住的副楼。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住这里,但仍旧有人会日日打扫,这起个跟主楼挨着的叁层小楼,所有装修都还保留着沉念骐大男孩时期的喜好,后现代风的装修,客厅里的每个角落到处都是沉念骐成长的痕迹,限量款塞车模型,定制潮玩,艺术家联名的滑板,专业冲浪板,滑雪板……它们以一种很有艺术感的陈列方式,摆放在一楼偌大的客厅,透过一件一件物品好像可以臆测曾经那个活得狂放恣意的少年沉念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