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发昏发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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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琬真不敢想,不敢想自己曾经就在谢宁身子下,被他翻来覆去地操弄是什么样。

太不真实了。

到底还是成年人,也竟然双方在明面上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其实这样最好,真要翻旧账,对谁都不好。

只是没想到她这一厢情愿自认为完美的处理想法,很快就被击碎。

在淳化县的县城里待了一天半,下午他们分成两个队伍,章丞跟周处长去德化乡调研,卫琬跟随谢厅,在疫病中心办主任的带路下往淳于乡去。这两个地点都是经过衡量挑选的,淳于乡数据最有问题,谢宁一定亲自去。

田埂上的路不太好走,到处都是灰扑扑的,只有些大朵大朵的大白菜像花一样点缀着。

疫病中心主任、村支书在前面,尽职尽责地挑选好下脚的道路。

越过一道不高的山坡,再前面就是正处于枯水期的水域。

到处都是灰色,天也灰,看不见云,岸边的长芦苇在冷风中摇晃。

办事员在滩涂旁、坡下以及坡上踩点,采集样本,在谢厅的视线下送进样本箱里装好。

谢厅问了很多问题,不仅仅是本乡疫病,还有这里的经济结构,都靠什么来生活。

疫病中心主任说着说着,两眼就潮了些: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既要靠水吃饭,又被水连累,这真是没法子。

谢厅您看这土,多次冲刷后营养不良,很难种地。

去年又发了几次水,带了东西上来。

谢厅给他递了根烟,中心主任接过去时,手指都在发抖,卫琬看着,都觉得心酸。

中午大家在岸边一处大石头上,吃着随身带的干粮,无非就是矿泉水就面包。

下午又走了一段路,谢厅说,你们先把样本送到镇上,也没多远,再回来接我们。

难得下来一次,我们随便逛逛。

打发了几个人,卫琬跟谢厅往坝上走。

小型的石坝,卡在两座山脉中间,看着有不少破损,看来维护得也不太好。

往下看去,芦苇散乱零落,高高地在风中摇曳。

卫琬很少走山路,几个小时了,早就有些累,但又不能说。

眼见风越来越大,云层愈低,卫琬终于提醒道:好像要下雨了,谢厅,要不我们往回走吧。

没料她嘴太臭,话才出口,几滴凉凉的雨丝就往脸上飘。

谢宁一手插在口袋里,偏过头来,眼尾扬得微微地长、微妙地翘,好似无声地说,对,你就是嘴臭。

雨势来得太快,往回走是不可能了,卫琬也是昏头了,指着半山坡上的小房子说,我们去那里吧!

那是处独门一间的小屋,看着近,快步走了半天都没到,雨却已经下得噼里啪啦。

大步往前走的谢宁突然顿住,行云流水地脱下大衣外套,抓着怔怔的卫琬就往她头上兜。

你拿好,多少遮点雨。

面上的雨水即刻少了大半,卫琬想说话,大风大雨把她的话给消音了。

谢厅立在两米开外,大声问:怎么了?

雨是大雨,一根根粗线的下坠往下落,包裹着男人的身影。

天气太冷,谢宁身上被冷雨冲刷着冒出一层缥缈的热气。

他把冲到前额的头发往后一抓,朝她招手。

卫琬挨到跟前,举起脑袋上的外套,意思是你也进来吧。

她那样望着他,谢厅的眼神重了些,好在雨幕稀释了眼里的含义。

也就几秒吧,谢宁将头一点,捡了外套往后一扬,揽住卫琬的右肩紧靠在一处。

两个人四只手四条腿紧贴摩擦,两只头颅都藏在外套下,他们都跑出了喘气声。

然而卫琬听到的最大的声音是自己的心跳。

这段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抵达小屋的,房门没锁,嘎吱一声就推开了。

里头的格局一目了然,靠砖墙旁是一张炕床,铺着干净的床单。右边有灶台,角落里堆着柴火。

谢宁转了一圈,抖着外套的水,搭到后面一根晾衣绳上,上面还挂着两片质量粗劣的毛巾。

你会生火吗?他问她,然而一看卫琬苍白的脸,闪动的睫毛,他又说算了,我来,你先坐会儿。

卫琬根本坐不住,她想去帮忙,可是脚步挪不动。

小小的灶口也容不下两个人挤在那里,谢宁半蹲在那里,挑挑拣拣着干草和干树枝,利落地折了折,往里头塞。

小琬,你去把门关上。

卫琬听到了,不知怎的,身上又一阵发冷又是一阵发热,她慢吞吞地过去,手搭在门上,半天也没关。

嗯,没错,又要开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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