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唯脸上的表情?变化,温呈礼看?得一清二楚。
她退避的动作,他也知晓,却?有意当?不知道。
祝从唯很想说没有,再露一点,但这样好像目的太明显,只好小幅度点了点头。
下一秒,刚才还手撑在桌上的男人就直起身,如她一般,收拢住外袍。
是不是太快了点!
祝从唯都被他的动作利落到愣了一下。
温呈礼环胸而站,因此鼓起的胸肌都被遮在睡袍下,“消气就好。”
他问:“不会去找大嫂了吧?”
虽说夏珺知道他和祝从唯之间的关系,但温呈礼并不想别人对他的私生活一清二楚。
祝从唯脸上温度缓缓降下来,轻咳一声:“不是,我?找她是有别的事。”
温呈礼眉心?一动,提醒:“你可以?换了衣服再去。”
祝从唯比他还想换,闻言叹了口气:“我?不出去,我?让珺姨过来吧。”
温呈礼居高?临下打量她,若有所思。
“衣服出问题了?”
否则她不会穿这一套见他。
祝从唯轻轻嗯了声。
温呈礼拉过椅子,坐到她旁边,与她面对面,放低了些声音:“哪里出问题了?”
祝从唯的膝盖隔着睡袍与他的小腿触碰上。
“你怎么一直问。”她解释:“我?让珺姨过来帮我?弄好,她不会说出去的。”
温呈礼见她脸颊如染腮红,心?念清明:“都知道今天下午在买睡衣,她又是你的长辈,别人会多想。”
“在他们眼里,有什么事我?不能帮忙,需要她帮忙。”他缓缓道:“我?现?在是你的丈夫。”
原来装恩爱还要在意这些小事。
祝从唯总算知道大家族的麻烦了,抬眼瞄了好几下,最终才悄声开口:“那个系带结太紧了,我?解不开……”
温呈礼一怔。
又听她质疑:“你怎么帮?”
温呈礼并未回答,而是问:“哪里的结?”
他依稀记得这条睡衣有好多条系带,或许她穿错,系到别的地方也不一定?。
祝从唯抿唇,“后背。”
温呈礼笑了下,保证:“我?不看?。”
和她结婚这段时间,他保证的次数比单身时都多。
祝从唯又想到刚才衣帽间的乌龙,轻声怀疑:“那你不看?也能解开?”
温呈礼话没说定?,“应该可以?。”
他抬眉,腔调斯理:“总该给我?尝试的机会。”
其实有最简单的方法,直接剪断。
祝从唯被他说动,主要是结在背后,不是身前,她的抵抗欲没有那么强烈。
“好了,转过来吧。”
温呈礼见她默认,唇角翘起,抬手扶住她的椅背,用了些力,将她拖到自己?面前,又转了侧向。
祝从唯猝不及防,不知他怎么力气这么大,她人都还坐在椅子上就被迫转了向。
她慢慢挪着背对他。
温呈礼的呼吸自上而下落在她颈侧,“有睡袍挡着,不用担心?我?偷看?。”
祝从唯嗯了一声。
她本来坐着是压住外袍的,现?在只好稍微抬起屁股,把外袍拽了出来。
他撩起黑色丝绸睡袍,小臂挟着风一起探进?她的腰后,让她不自禁地动了动。
睡袍层层堆叠在他的小臂上,仿佛上一晚。
温呈礼修长的手指率先触碰到她的肌肤,指腹摸到系带,没有再动,而是问:“哪个结?”
今天不是灼人的体温,而是带了凉意。
也许是她一直用睡袍裹着自己?、他的手在外面的缘故。
祝从唯声如蚊呐:“好像有两个,一个上面一点点,一个在下面。”
因为她在衣帽间里用力扯过,导致仅有的结都变紧,又在背后,很难扯出来。
温呈礼的手指按在系带上,顺着它向上移。
指腹总是不可避免触碰到她的肌肤,她的背沟延伸,最后停下,改为掌心?附上,来探明结的位置。
系带和鼓起的结硌着他的皮肤,但其余空落的区域碰到的又是柔软。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掌,曲起食指,贴着她的腰前进?,勾出第一个结。
祝从唯绷着后背。
虽然知道目的,但他的动作好像是在摸她的腰。
这结确实有点紧,温呈礼反复扯了好几回,又要避免手腕用力过度可能收不住,会撞到她的背。
“好了没呀?”她问。
“稍等。”他语气不急不缓。
祝从唯忍不住问:“你不是说可以?的吗?”
温呈礼指上不停,淡然回:“我说的是应该可以?,毕竟我?现?在是个盲人。”
“……”
又不是真的盲人。
温呈礼低着首,唇离她的乌发很很近,“请温太太对盲人的行动力宽容些。”
祝从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