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乍到、不知所措的面孔,大声说道:“仔细听好了,我南棠府尹大人有令,当今皇上已下了圣旨,各城乡县郡,对于灾民,尽心安置,不得有误!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大家既然来了南棠城,就要遵照南棠的规矩,凡有偷盗抢劫,扰乱社会治安者,一律按大汉律法处置,严惩不贷!”
另一边,一名青衣家仆模样之人,站于一高台上,振臂高呼:“各位父老乡亲,城北两处山神庙已收拾妥当,距此不过一两里路,大家可去歇息落脚,我慕容家自当将衣食送去。”
一名丫鬟模样之人,也在一旁急急补充:“是啊,是啊,若是谁有个生病不适的,便去庙里找一位姓曹的老管家,他已带了大夫在那里候着呢。”
人群中,有人不解问道:“是不是真的啊,竟有这种好事?谁家的善人啊,这么周到,咱们一路上还不曾遇到过呢!看来这回来南棠是来对了!”
另一人的声音响起:“怎么不曾遇到过,你忘啦,上月在那个镇子,那大大的白面馒头,一笼接一笼,吃了还能带走,就是人家开米行的大善人施舍的!”
“就是啊,那善人弄的吃食真格得很,不象有些人家施的稀粥,根本就是一碗清水,能照出人影儿来!撒一泡尿,肚子就又空了!”第三人接口道。
“所以啊,后来不是出了一些暴民吗,直接用抢的,结果就那大善人开的米行没啥损失,其余人的铺子都被抢光了,哈哈。”
“对了,那大善人也姓慕容啊,会不会和这个慕容善人是亲戚啊?”
……
一个衣衫褴镂、乱发蓬松的少年,背上背着一名病弱老人,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随人群朝前走着。他本来腹中饥渴,又加上负重,走得很是缓慢,不多时,已远远掉在队伍后面。
“若尘,你都背了我快两个时辰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的。”那老人一边说话,一边喘着粗气,极是费力。
“爷爷,你腿不好,就让我背着,我能行的。”少年说着,眼见前方便是山神庙,心中一宽,好意转头过去,朝那老人一笑,不想前面一块石头绊了下,脚下一顿,一个锒跄,差点稳不住向前摔去。
“小心!”旁边一青衣之人将他扶住,说道:“这位兄弟,快进庙去吧,老人也该歇一下了。”
少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背好老人,径直向庙内走去,倒是背上老人冲旁边那人笑一下,感激问道:“谢谢你,请问先生尊姓大名啊?”
那人嘻嘻笑道:“我哪是什么先生,我只是慕容家的一个下人,名唤纪宣。”
少年背了老人走进庙里,只见庙中场地已打扫干净,收拾整洁,地上到处铺着干草和缛子,还有半新的被盖,外面风吹雨打,进了此间,一股暖意由然而生。少年在庙中左顾右盼,寻了半晌,不想前面所到之人众多,竟是没有他们的安歇之地了。
少年放老人下地,扶着他,冷眼看着那些比自己早到一步,已倒席而眠的人,个个闭了眼睛,东倒西歪的,也不曾有谁正眼看他一眼,更不用说是挪下位置,接纳他们坐下歇息了。
“不然,待我回去禀告主子,另给你们祖孙俩安排一处地方吧?”纪宣看他可怜,说道。
“不用,我们就在这里。”少年扶老人走到庙门旁边的一处角落,随便捞了些干草,揉散在地面,然后让老人坐下,自己也一屁股坐下去。
纪宣见那地方不能遮风,也无法挡雨,觉得不妥,正要再劝,却听得门外小绿的声音:“纪宣,小少爷在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