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哪遇过这样的情况,一双美目含泪,慌乱看向囚车里的丈夫。
沈家阿兄也注意到这边情况,隔着囚车,困兽般虚弱嘶吼:畜生畜生
情绪激愤间,又呕出一口鲜血。
夫君!!
阿兄!
刹那间,押送队伍乱作一团。
眼见那个癞头衙役再次朝嫂子伸出手,沈玉娇也遽然变色,急急上前。
无奈脚上有沉重锁链,无法跑快,瞧见那只油乎乎的脏手就要搭上嫂子的脸,玉娇双眸泛红,厉声喊道:混账,你住手!
然而女子的喊叫,这种时候除了助长气焰,毫无作用。
就在玉娇几近绝望之际,咻地一声凌厉破空声响起。
未等人看清,那癞头就鬼哭狼嚎地跳了起来:啊啊啊啊我的手!
顷刻间,又一阵马蹄声传来。
哒哒哒,哒哒哒
由远及近,愈发清晰。
莫说玉娇,负责押送的一干衙役、囚车里的沈家父子也都抬起眼皮,循声看去。
只见初秋朦胧的光线里,一人白衣挽弓,策马而来,扬尘似雾。
待那道身影近了,众人看清其容貌,更是满眼惊艳之色。
那年轻男人约莫及冠之年,身量颀长,内着素白中单,外罩一袭织金暗竹纹白縠衫,腰系玉带,手执长弓,饶是一路风尘,也掩不住他眉眼如玉,光风霁月。
这打扮、这气度、这骑射功夫,一看就是世家子弟。
而且绝非一般士族!
负责押送的小头领最先回过神,敬畏又不失警惕地迎上前:敢敢问这位郎君尊名?
听得询问,马背上的年轻男人冷漠乜了那小头领一眼,并未出声。
手掌勒住缰绳,他端坐黧黑骏马之上,幽静视线扫过下方诸张面孔,最后落向人群中那抹娇娜的素色身影。
初秋微凉的空气里,四目相对,一静,一惊。
须臾,男人放下弓箭,翻身下马。
见他大步朝自己而来,玉娇心头猛跳,下意识后撤半步,足间锁链发出清脆碰撞声。
那双幽邃黑眸的主人脚步稍停,瞥过她裙下铁锁,两道浓眉似是不动声色蹙了下。
不待细看,他面朝李氏,隔着一段距离,抬袖行礼:伯母恕罪,晚辈来迟。
李氏诧异: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