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着沉甸甸地肚子笔直地坐在朝堂上与众臣商议政事,往往一呆就是一天,下朝时腰腹早就僵硬得痉挛抽搐,不搀扶根本就站不起来。
雪琦看着觉得心酸,绞尽脑汁的想让他舒服点,每天坚持为他做全身按摩,舒缓四肢的酸痛。他搓热手掌,在花霏白发胀的小腹上轻轻画圈,等肌肤发热了才转移到别处。
大半个时辰之后,花霏白全身瘀滞的气血终于疏通了,雪琦感到力气一散,眼前一花便有些支撑不住,趴在花霏白腿边合上双眼……
花霏白昏昏沉沉地直到傍晚才醒来,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应该是被换上了干净的衣袍,身旁传来了热度,伸手摸了摸,触碰到了细滑的皮肤,温热的体温自掌心传来。
不同寻常的热度让花霏白有一瞬间的失神,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不过数日,小脸都尖了不少,红红的鞭痕伸到衣领深处,手腕脚踝更是肿得老高,小小的身子滚烫,也不知道烧了多久,连嘴唇也烧出了好一串燎泡,他却一声不吭地自己硬扛着。
花霏白动作刚停,雪琦就醒了,伸手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一抬头看见花霏白凝重的表情,不由暗自懊恼。
他挣扎着爬起来,张着干裂的嘴唇:“主上,身子哪里不舒服,让下奴帮您揉揉。”
花霏白没有焦距的双眼扫向他,眉尖轻皱,发出一声叹息:“你病了,身上还带了伤,明日不用在我这里伺候了,好好休息才是。”
雪琦一愣,急道:“不,主上!下奴的伤都好利落了,一点都不疼,真的!”仿佛怕花霏白不信一般,正要站起来表示自己无碍,突然眼前一花,身子一软,人已往前栽倒。
花霏白接住跌入怀中的少年,叹了口气:“不要乱动,小心受伤。”
雪琦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眼角潮红,声音暗哑:“主上,您要是觉得难过就发泄出来吧,千万不要强忍着。”
花霏白垂眸,沉默了半晌,忽而低低问道:“他……还在?”
雪琦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下意识地向君无泪的方位看了一眼,被对方投来不赞同的目光所摄,疑迟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想起他看不见开口道:“不……他被带走了。”
花霏白轻轻抿着唇,什么也没说,视线落在空中虚无的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微微发白。
雪琦怕惹他伤感,连忙转换话题:“主上,您多日未曾进食了,身体很虚弱,这样下去会伤到腹中的胎儿,请您不要再坚持了。”
说完,他三两下扯脱手上草草包扎的绷带,露出一截伤痕累累的手臂,很熟练地用指甲将尚未长好伤口的皮肤划开,一串猩红血珠顺着手腕往下流淌。把手腕递到花霏白嘴边,雪琦黑丢丢的眼睛望过来,一脸期待的神情。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人不可不进食,即使是神仙也不过是少食,而非完全绝谷的,更何况花霏白有孕,身子更是经不得饿,像这般四、五日不食已经是极限了,稍有不慎就有滑胎的危险。
可是每日端进来的那些精美的菜饭无不被下了化功散,与份量极重的落胎药——‘落红草’,餐餐如此。花霏白莫说碰都不碰,根本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所以,尽管万分不愿,花霏白这次不再拒绝雪琦的提议,因为肚子里微弱的心跳,叫他丝毫不得大意,更不敢冒险,只好缩短每一次的间隔,减少吸食的分量,尽量不损耗他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