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装蒜,赵尹狄也便不再追问——即使林堇不想主动交代,他也不过就是分神多花些精力便能了解罢了。
好歹也相处了接近十个年头,对他的了解不可谓不深。
“这几天演唱会场馆的档期就能定下来了。你不打算出门吧?”转了话题,赵尹狄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
“呃……其实是有。”之前一直说好的度假计划,林堇可不想就这么泡了汤。
“最多给你一周时间。”
林堇觉得今天的赵尹狄格外可亲。
早这样多好。
回到家,灯亮着,厅里却没人。
“喂,我回来了!”在门廊里换过了鞋,冲着屋里喊了一声,却没得到回应。低头察看了一下鞋柜前摆好的鞋——白老师和菀颐外出穿的皮鞋都安安分分地摆着。
这算是什么灵异的情况?
安静得像是没有人的家里,林堇窝在沙发上发呆。
其实刚刚的决定并不是他心血来潮的结果,庆功宴那晚的事大概只能算作是一个催化剂,让他再次清楚的意识到,如果不能变得强大,他无法留住他在乎的人。
没有事业,没有成就,也没有地位。卑微如他,连和白老师拥抱内心都无法安稳。
不是不相信白梓歆,而是,处于一种内心的责任,或者说,是一种对安全感的需求在作祟。到了如今林堇才算认清,在一段感情里,不对等的身份和地位只会平添两人的困扰罢了。
就好像,他永远要在背地里患得患失,生怕随便一个什么人忽然半途杀出来就能够威胁到将他身边的夺去。
很讽刺的事情,却绝不会仅仅是他的幻想。
听到楼上某间房间有响动,林堇扔下抱枕,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去一探究竟。
未关紧的房门缝传出一阵啜泣声,紧接着是白梓歆的声音:“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三年前的夏天……”菀颐的声线还带着一丝颤抖。
听起来,两人似乎是在谈话。话题……好像还和自己有关?
“是什么样的治疗?”
林堇按捺住差一点就想推门而入的冲动,站在门外。
“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大概是叫做,厌恶疗法。”菀颐的声音有些生涩。
“厌恶?”
“就是……通过一些手段,形成一种条件反射。”菀颐似乎并不再想说下去,“我也是后来,查了一些资料才……了解的。”
见她表情凝重,白梓歆也不再多问。大概一切等到明早见到周翔便会清楚。
频繁地被问到这些往事,菀颐也很想了解缘由:“我哥哥……他是不是哪里不对……”
“没有,”白梓歆笃定地摇摇头,“放心,我会照顾他的。”
门内的只言片语模模糊糊地被收进大脑,时而熟悉时而陌生——明明说的是中文没错,怎么组合到一起就这么令人费解呢。
可是潜意识中,一些关键词还是引起了林堇心里一阵莫名的慌乱。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和自己有关,奇怪的是自己却不能够完全明白。
算了,多想无益。
“咳。”
清了清嗓子,推门而入。房内的两人不出意外神色如常。
“回来了?”白梓歆抬眸,露出一个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