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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你丫的在那偷偷B起是吧?(1 / 1)

系统被刺激得只想吐血三升。

——到底是谁给的这缺德玩意剧本啊!

组织的作风一向低调,但对杀手来说,要低调简直太难了——组织要求的低调可不是杀完人偷偷走了就行,而是要将暗杀伪装成失踪、自杀、意外,绝对的神不知鬼不觉。

因此,特别擅长消除痕迹,而且靠谱得过分的西拉在组织里的地位其实还挺高的——只要是做任务,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求到西拉那里去呢?而且西拉的脾气可不太好,矫情得要命不说,还特别记仇,要是得罪了,就相当于给后半生都留下隐患。

哪怕身为组织killer的贴身小弟,伏特加也一样不敢得罪西拉,只敢在把诸星大的信息交给情报组的时候,暗戳戳夹带一丁点私货,让情报组尽量严格点,千万不要把老鼠放进来。

情报组倒是感觉到他想拖延时间了,但fbi给王牌特工准备的杀手履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他们前前后后查了四五遍,也只把审核通过的时间往后拖了大半月。

这下可把伏特加愁坏了,诸星大要是没问题,不就代表西拉随时可以劈腿了吗?琴酒在国外的任务又正好在关键时刻,不能及时回国“挽大厦之将倾”,眼见着头上的礼帽就要换个颜色。

作为tk最忠诚的小弟,伏特加想到了个办法。

他暂时压下诸星大没问题的消息,让手下以考核能力为借口,带诸星大一起做任务,把人带到没有信号的荒郊野岭,或者借口任务不能外泄没收手机,总之就是千方百计阻止诸星大勾引西拉。

结果这么一做任务,做出问题了。

诸星大强的可怕,没多长时间,就几乎把琴酒任务清单里那些没什么价值的暗杀委托清干净了。

琴酒做完国外的任务,刚要回国接着加班,一看任务列表,空了一大半。

伏特加把这些任务给诸星大做是跟琴酒打过报告的,琴酒也同意了,其实他也不愿意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任务,能丢给别人最好,但他没想到诸星大的杀人能力竟然这么强。

老实说,在意识到诸星大说不定能混个代号成员当当之前,琴酒完全没把诸星大当回事。

西拉确实是个喜欢拈花惹草的家伙,但他跟西拉认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西拉这个人么?表面上看好像荤素不忌,男女老少,不同国家不同立场,连fbi都是想亲就亲,但其实床伴标准高得要命,有一点儿不满意都不会带到床上去。

与其说西拉是因为诸星大长得像他想要劈腿找替身,琴酒更倾向于西拉是为了跟他示威——亦或者说撒娇,故意找了个长得跟他有几分相似的人,给这人假造个背景,再植入点杀手的假记忆,人工制造了个替身出来。

——如果再晾着我我就去找这个人吃代餐了!

琴酒最开始解读出的意思是这样的,但他完全没有被威胁到,反而觉得非常好笑。

穿上女装就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女人了么?竟然还玩起这种三流恋爱都不用的手段了。玩命把那玩意往他屁股里塞的时候怎么就不把自己当女的了?因为脑子里的水都射出来了?

因此,在伏特加提出要给诸星大任务做时,琴酒没有拒绝。

他甚至因为想象中,西拉发现自己计谋被识破,倒在地上扭曲尖叫的无能模样愉悦得多喝了两杯。

但诸星大真的把那些任务做完了,那问题就大了。

西拉就算催眠,也不可能把一个毫无训练经验的人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厉害杀手,要是能做到,组织早就把西拉关在训练营,天天让他量产杀手了。

所以诸星大真的是个杀手。

姑且不说西拉是怎么挖到诸星大这种在组织里也算上流的厉害杀手的,光是诸星大被伏特加这么折腾,还老老实实的配合,就说明诸星大对他们组织有点企图。

一下子就从情人闹脾气上升成严肃的组织发展问题了。

所以琴酒趁着这段时间任务安排松散,紧急飞回日本,想会一会这位传说中自己的替身。

结果落地时,诸星大还在群马山区里追杀任务目标,他见到的只有诸星大上交的手机。

黑色的翻盖手机被装在证物袋里,处于待机状态,按亮屏幕,入目的便是不久前收到的邮件。

【最近工作很辛苦吧︿v︿要不要约个会放松一下?我在老地方等你哟~fro:西拉】

咔嚓一声,手机断成几截,破碎的屏幕闪烁两下,彻底暗了下去。

琴酒将证物袋丢给一旁的伏特加。

“给他换一个。”

伏特加战战兢兢,后背都汗湿了:“好的大哥,需要我找人解决他……”

他都看到了什么?西拉跟诸星大竟然都有老地方了!

难道说诸星大的“能力”真的有那么强,每天007工作还有余力躲过成员监视,跟西拉约会?!

此时的伏特加狠狠共情了每次听手底下人汇报都格外脸臭的琴酒。

——下面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啊!?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琴酒冷冷撇他一眼,不用问,他也知道伏特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烦躁的吸了口雪茄:“不用,正常走程序,给个正式任务考察一下,合格的话先发展成外围成员。”

诸星大的能力不错,还是难得有脑子的杀手,正是组织最缺少的人才,因为西拉这点破事儿把人做掉未免太可惜了。

而且……

发号施令的杀手不知想到了什么,扯扯嘴角,笑容在下三白的绿眼睛映衬下显得有些阴森可怖,他摸了下伏特加的外套,从口袋中勾出个反射白光的金属物品,随后扶住礼帽,倏地转身,黑色风衣下摆翻滚,在空中划出锋利的弧度,飞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伏特加掏掏衣兜,发现少的是车钥匙,瞬间明白琴酒的去向,不由握紧双拳。

不愧是大哥,这么快就破解西拉和诸星大的“老地方”是哪里,还当机立断的去截胡了!

大哥,加油啊——!好好干!一定要把诸星大比下去,让西拉知道那种野男人和killer的性能力是有壁的!!!

实在不行副驾驶储物箱里还有他“一不小心”买到的西班牙特效伟哥……

被不知内情的伏特加寄予厚望的琴酒难得亲自开上保时捷356a,穿过半年没走过但依旧熟悉的街道,最后到达某间未被组织记录的安全屋。

院子很久没打理过,杂草丛生,但被人临时清理出了个停车位,宽窄正适合这辆纯黑老爷车。

他停好车,双手插着口袋,踩着同样刚被清理出不久的石板路,一脚踢开一户建大门。

砰——

门板撞击在墙壁上的同时,一道身影飞扑过来,视力卓然的杀手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由对方的双臂接近自己要命的脖颈,然后稳稳挂在他身上。

他冷冰冰的叫出对方的名字:“西拉。”

虽然诸星大的身份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但他的判断大体是无误的,西拉就是在借诸星大表达对性生活不和谐的不满。故意把对他的邀约发到诸星大手机上,也是在表达“你不来就让他来”的意思。

琴酒并不喜欢被威胁的感觉,但他确实也需要发泄一下,顺带把某些事情说清楚。

“g——!呜……好想你,怎么才来找我嘛——”

连头发丝都像开屏孔雀似得闪闪发亮的西拉一边假哭,一边抬起头,亲上他的嘴唇。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让琴酒不太提得起热情,哪怕西拉在他口腔内搅动的舌头再灵巧,他也只是静静站着,偶尔被情人压着脖颈,调整一下低头角度。

这样无趣的亲吻很快就让西拉失去兴趣,但西拉并未气馁,放开他的嘴唇后就将头靠在他肩上,一边解他外套的扣子,一边用亲昵的语调撒娇。

“真是的,都这么久没见了,还这么冷淡。”

西拉垂着眼,浓密睫毛遮住了较常人颜色浅上许多的淡蓝色瞳仁,从琴酒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为了伪装成另一个性别涂在眼皮褶皱上的深色粉末,和睫毛根部,用高超手法勾画的纤细线条。

不可否认,确实是张很漂亮的脸,尤其是眼睛。

诸星大就是被这张脸骗的么?

杀手心中莫名升起些许烦躁,反手挥开西拉偷偷伸到他腰上的手,自顾将外套挂到一边,走进屋内。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如果你想做的话……”琴酒转动浴室门把手,边推开门,边暗含威胁的道:“别再让我看到这张女人脸,恶心。”

“好哦……”

西拉语气委屈巴巴,却格外识时务的,切换成了属于男性的清亮嗓音。

没有回头,杀手消失在了浴室门板后。

沉积了许久的系统再次冒头,安慰沉默的西拉:【那个……不要难过啊亲亲,你也知道,琴酒就是这个人设……】

他都替西拉觉得委屈,明明为了这次约会特意换了新裙子,补了指甲油,还跑去理发店做了漂亮发型,提前好几个小时跑过来收拾东西,连那pe浴室里的热水都提前放好了,结果琴酒见面第一句话就说得这么过分。

怪不得西拉要劈腿赤井秀一呢!西拉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呃,就算脱了裤子也是中性风美男子,谁不是供着捧着,凭什么到了琴酒这儿就得当舔狗啊!劈,狠狠劈!让西拉劈成八爪鱼!

系统正规划着移情别恋计划,却见西拉忽然捂住了脸,双肩轻轻抖动,好像在偷偷哭泣一样。

【呜……统……】声音都哑了。

系统也咬住了自己的小手帕:【在的亲亲,统子永远与您同在!】

呜……西拉,你好惨一男的。

【……他好辣。】

系统:……?

啊?

西拉双手稍微向下移了些许,露出来的部分不但没有系统想象中的眼泪,还带着兴奋的绯红。

【老婆,好会骂……太辣了,我都被骂硬了。】

……

…………

………………

不是!你有病吧!我在为你受委屈难过,你丫的在那偷偷勃起是吧!!!

变态抖滚出地球啊!!!

连续数月高强度工作,十几小时漫长航程,落地后又开车跨越好几个乡镇赴约,这样死亡的行程安排,饶是以killer强悍的身体素质,也觉得有些疲惫。

幸好浴室里准备了温度恰到好处的热水,水上漂浮的是适合杀手使用的无味入浴剂泡沫,一旁放着他偏爱的烈酒,冰球刚开始融化,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音响里还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琴酒心安理得泡进浴缸,放松身体休息,烦躁的心情也因格外妥帖的安排好转些许。

虽然西拉是个矫情的花花公子,但在讨好某人时,确实足够贴心细致,哪怕用最挑剔的目光去看,也找不出任何瑕疵。

抿了口辛辣的液体,他开始思索当前的情况——其实回国后,他也没有那么忙了。

杂乱工作已经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前段时间招募的几个狙击手也差不多通过考核,可以接手部分任务,虽然核心工作无法假手他人,但一天半天的休假他还是可以拥有的。

人也只有闲下来时,才会有心情处理积攒的性欲。

浴室门忽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他警惕的看过去,入目先是一片氤氲的水汽,之后才是穿越水汽,若隐若现的躯体。

——是西拉。

琴酒收回视线,全当没看到,眼神中还有些隐隐的嫌弃。

这么快就卸除伪装,连头发都重新拉直,不着寸缕的出现在浴室里,用脚指头想他都知道西拉要做什么。

西拉显然也知道自己此举过于直白,讨好的笑着,像只心虚的招财猫,坐到浴缸边缘后,又殷勤的弯下腰,掬起热水扬在他露出水面微微发凉的肩头,然后用不轻不重的熟练手法按揉他的头皮。

“工作很累吧honey?”

琴酒没有出声,西拉便一个人喋喋不休:“国外住得习惯吗?伏特加又逼你吃西蓝花了?我听说他喜欢的偶像好像生孩子了,对了我前几天听到了个八卦诶,你知道皮斯克他儿子……”

无休无止的尴尬搭话让杀手忍不住啧了声:“你不冷?”

西拉立刻噤声,眨巴着眼睛看他,然后悄无声息滑进浴缸。

“还是有一点的。”

浴缸不大,琴酒不耐烦的动了动腿,给西拉腾出空间,结果移动时,水面下的脚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棍状的,滚烫的,硬邦邦的。

杀手不由带着恶意踩了两下,然后嘲讽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的西拉:“被骂都能硬成这样,怎么,新情人没能满足你?”

西拉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行动组的aniki没点头,我一个清理组的小虾米哪敢擅自越界……”说着,他也在水下握住琴酒的踩在自己胯间的脚,暧昧的摩挲起杀手突出的踝骨,然后顺着小腿肌腱,逐渐向上按揉。

“可是货真价实的熬了半年。”

“你对越界的定义还真是宽泛。”琴酒抽出脚,用了些力,踩上西拉胸口,将借机靠近自己的红发男人又推回浴缸最那头。后者发出声夸张的闷哼,好像受了什么内伤似得,蔫巴巴的倒下,但只要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他只是在装模作样,还装得相当不走心。

“诸星大脖子上的吻痕是狗咬的?”

“那是意外,我是为了稳住他。”西拉举起双手,以投降姿态争辩,“不然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去做那些边角料任务呢——”

要不是诸星大心甘情愿帮琴酒清理了任务清单,琴酒现在也不会这么悠闲。

而诸星大愿意做这些任务的原因,就是招揽他的西拉画的不知名大饼。

想到这里,琴酒的表情稍微松动了点,但语气还是严厉的:“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西拉本抬着眼睛觑他,他刚收敛几分冷意,就表现得像是什么听到关键词的傻狗似的,忽然眼睛一亮,将他的脚从胸口拉到腰侧,然后飞速挤进他两腿之间的空隙,笑着扑上来:“感谢就不用了,我们俩这种关系直接肉偿就行……”

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没脸没皮!

琴酒试图再给西拉一脚,但西拉的身子已经到了近前,杀手的长腿发挥受限,他只能赶在西拉的嘴贴上来之前,伸手挡住对方那张中性化的漂亮脸孔,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好像还没搞清楚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被扣住脸的西拉声音含糊的撒娇:“就是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生老婆的关系嘛——”

这又是哪个国家的人话!?

怒火彻底燃起,琴酒直接掐住胡搅蛮缠的男人的脖子,如对方所愿的,将人拉到自己面前,甚至是鼻尖贴着鼻尖的亲密距离,只是因为他凶狠的动作和表情,这场面完全不像调情,反而像是什么特殊的审讯。

“我的意思是,你要跟谁上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他妈像个傻逼似的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可是……”被大力掐住咽喉的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可怜巴巴的睁大眼睛:“你确实来了——”

被对方浅蓝色的眸子盯着,琴酒的手下意识松了松,脑内不由自主浮现一些多年前的画面——也是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他,然后分开他的腿……

杀手语气依旧森冷:“我来只是因为我想做了,就算你不发那封邮件,我一样会来。”

像是终于听懂了他的话,西拉灿烂的笑容僵住了,头顶不存在的耳朵都好像耷拉了下来,好半晌,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我都只是……炮友?”

笑容转移到了琴酒脸上,但杀手的笑容一向是那么残忍,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他用指腹轻抚西拉脖子上渐渐泛起青紫的指痕,满意的品鉴自己留下的痕迹:“放心,炮友没有你好用……非要说的话,你是一款比炮友更有实用价值的……按摩棒。”

浴室静了几秒,只有音响中还播放着歌词暧昧的,适合情人耳语的背景音乐,但婉转的音调此时却充满了讽刺。

西拉抿着嘴,表情像要哭出来了,但琴酒知道,对方眼底的红色只是窒息时产生的血丝——这个男人是不会有眼泪的。

终于,西拉带着些鼻音道:“那我现在能做了吗?硬得有点难受。”

琴酒默了下,收回掐着男人脖子的手。

——果然就是根狼心狗肺的按摩棒。

得到允许的西拉吻了上去,琴酒也不知怎的没有躲避,连嘴唇都没有闭紧,任由西拉柔软的舌尖侵入,舔弄口腔内壁的软肉,又沿着齿逢厮磨,带着点发泄意味的搅动他的舌头。

西拉压在他身上的手也动了起来,先是用下流又色情的手法挑逗他的乳头,将那块紧实的肌肉揉捏成不像样子的奇形怪状,又沿着胸腹的沟壑缓缓下行,在呼吸起伏中,逼近他两腿之间沉睡的阴茎。

虽然不想承认,但杀手确实感到干涸已久的肉体在对方下流的挑逗中燃起了欲火,尤其是下体被握住套弄时,触电般的快感更是瞬间沿着尾椎传入大脑。

……这次的确忍太久了。

他有些恍惚的想,同时手肘撑着浴缸边缘,半阖上眼睛,享受对方一如既往优质的服务。

茎身被环住,掌心纹路飞快擦过阴茎表面凸起的青筋,顶端被柔软的指腹按压,下方的囊袋也同样由指尖照顾,偶尔还会故意变换节奏,从最根部一路碾压到尖端的小孔,挤出几滴粘稠的前液。

对自己身体掌握到极致的杀手能清楚的感受到血液正奔腾着流向下半身,连头脑都变得有些迟钝,指尖、耳尖、舌尖,这样身体不重要的尖端已经渐渐因缺血麻木。

……不对,舌头会麻完全是因为某根按摩棒玩命的吮吸。

琴酒倏地回神,侧过脸躲避。

“……亲够了吧?!你是狗吗?就知道舔——”

“好过分,骂完我是按摩棒又骂我是狗,我真的会难过哦。”西拉抱怨了句,但那对湿热的嘴唇还是开始落到别的地方。

先是脖颈、颈窝,再是锁骨、胸口,最后含住杀手浅色的乳尖,用力一吸——

“嗯!哈……”

琴酒只觉身体一阵战栗,忍不住夹紧盘在西拉腰间的双腿,眼前一阵恍惚的白光,随后,大量粘稠的浊液就射了出去。

——幸好,水上漂浮着厚厚的泡沫,他没有看到自己的下体在对方手中颤抖发泄的画面。

虽然以前也没少看就是了。

西拉露出有些揶揄的笑容:“你明明也憋得很难受吧g?射得这么快,而且射到我手上的力气超大……”

得到久违高潮的杀手头脑有些空洞,一时想不出什么脏话,只能狠狠剜西拉一眼,让对方自己领悟。

西拉低笑两声,垂下头,按住他四敞大开的大腿根部,缓缓挺进腰身。

这下琴酒彻底骂不出来了。

杀手习惯了被当做性器使用的后穴柔软湿润,只要稍微借着入浴剂润滑,就能轻而易举的突破括约肌束缚,进入温热缠绵的肠肉中,但越是深入,来自体腔的阻力便越大。

垂落的发丝遮住了西拉大半脸孔,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琴酒大概想象的到——应该是游刃有余的淡定。因为体内那根受到阻力的肉刃入侵得缓慢却坚定,不时还会转动起来,将格外不识趣的嫩肉搅开,再继续深入。

西拉的嗓音也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嗯……你里面好紧啊g,你不会这么久都没插过这里吧?”

琴酒咬牙酝酿半晌:“嗯……废话……!”

哪个男人自慰会插后面,还插得这么深。

当谁都长了这么大一根狗屌吗?!

下半身被稳定楔入的杀手竭力后仰身子,似乎是想要逃避,但腿根被西拉按着,只能清楚得感受着那根粗大滚烫的东西,一寸寸,将他的内脏彻底撑满,从入口到最深处,每一层褶皱都迫打开迎接,变成对方的形状。

他双手紧紧扣着浴缸边缘,脖颈青筋暴起,连脚趾都用力张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忍受这漫长的酷刑。

明明肏几下就能肏开,非要这么磨蹭的开拓。

这狗东西是故意的——!

“哈……”胯下终于相贴时,琴酒不由长长出了口气,然后哑着嗓子骂了句:“不想做就滚……”

“诶?我看起来竟然像是不想做的样子吗?”

西拉抬起头,将散落额前的酒红发丝撩起,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明明是柔和的长相,嘴角也挂在笑容,此时看起来却莫名有几分危险——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神格外直白,直勾勾盯着杀手泛着绯红的脸孔,仿佛盯上猎物的饿狼,马上就要咬住长毛大猫的喉咙。

“看来是我忍太得过了……我都快想把你肏死了,g。”

日本是个风俗业相当非常丰富的国家,拍摄的成人影视作品每年都能创造大量外汇,性癖丰富程度堪比百科全书,但几乎每一个成人片演员,都或多或少会在表演中说出这样的台词。

“要干烂xx子的逼。”“想把o君肏成离不开男人的肉便器。”“我要肏死o君。”或“我要被xx子的大鸡巴肏死。”

这些“死亡威胁”就是激烈性爱的代名词。

因此,在听到西拉说出“死亡威胁”时,琴酒的大脑条件反射的分泌了大量肾上腺素——就算再将精力发泄到工作上,他也是个憋了半年没有性生活的男人,身体和神经很难不因情人的挑逗感到亢奋。

一向以冷酷示人的杀手扯开嘴角,收紧夹在西拉身上的双腿,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你最好能说到做到。”

潜台词是,他奉陪到底。

西拉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目光更幽深了些,蓝盈盈的眼睛好像深不见底的湖水,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也倒映着杀手兴奋到有些病态的面容。

坚硬的肉刃缓慢的动了起来,初来乍到的在体腔内往复,松弛被强行打开的软肉,然后卡在琴酒再次感到不耐烦前,切换成另一个模式。

“……唔……”

杀手被突然袭击撞得瞳孔都缩小了几分。

上一秒还温和无害的阴茎飞快抽插起来,撞得他毫无准备的肠肉一阵阵发麻,哪怕有水作为缓冲,大腿根部的肌肉还是被对方过分沉重的睾丸拍打得泛红发烫,连尾椎都像过了电似得,一下接一下产生麻痒和热意。

他的身体被顶得上下起伏,后背不断与冰冷的陶瓷制品摩擦,发出滑腻刺耳的吱呀声。西拉似乎是不喜欢这种声音,用双手死死束缚住他的腰身,将下身往他体内送的同时,还将他的身子往自己胯部压,让下体能够撞得更深。

琴酒的呼吸急促起来,撑在身后的双臂绷紧,双手握拳,连手臂上的青筋都在接连不断的撞击中突起。

……总不能刚开始就表现出一副受不了了的丢人样子。

不肯承认半年未体验过后穴被如此对待的自己已经失去上一次做爱时的从容,琴酒死死咬住牙,做出一副“不过如此”的淡然表情,但锐利的眼睛已经在快感的蒸腾下变得模糊失焦,苍白的皮肤也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

西拉还在打桩般不知疲倦、稳定且有力的挺动着腰身,甚至有闲心用指腹在他露出水面的肌肉上滑动,玩查伤疤的弱智游戏。

不知道将他身上的疤痕查了几遍,这个在性爱上强得过分的狗东西才后知后觉抬起头。

“g,你……不行了吗?要不要慢点?”

琴酒深吸一口气,有种被看透的憋屈感。

“呼、继续……”

“真的吗?可你的脸好红哦。”

西拉稍微前倾身体,暧昧的抚上杀手的脸颊。

如果是平时,胆敢这么做的人坟头草都能切碎拌几盘菜了,但琴酒现在没心思思考组织killer被撸猫一般摸脸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在西拉的手摸上来的瞬间,他感到了对方掌心冰凉舒适的温度。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让他贴上去,用这只冰冷的手掌降温,但又有另一个声音不断提醒他,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理智和冲动还没分出胜负,那只带着陷阱的手就在他身上逡巡起来,先是沿着危险的颈动脉下滑,然后抚上他的肩膀,松弛肩颈部紧绷到颤抖的肌肉,最后落在他后颈,像抓猫崽子似得,拎起那块皮肉,拉扯、揉捏,摩挲肌肉下方凸起的骨骼……

人类的颈椎周围生长着极其丰富的神经,也是每一个杀手都从受训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要重点攻击的致命处。

比如西拉正抚摸的那节骨头,只要用比开核桃稍大的力气击碎,就能让一个人迅速失去掌握肢体的能力,并且终身无法恢复。稍微再向上一点,碎掉的骨头会压迫喉咙,让被袭击者在意识清晰的情况下缓慢窒息。

越是清楚此处的致命,琴酒保护自己的本能便越是强烈,但他理智的克制着反击的动作,只是低着头,任由情人柔软得不像里世界居民的手指沿着脊椎下行,给他紧绷的脊背带来淡淡的凉意。

克制本能并不容易,那些已经形成反击记忆的肌肉不断颤抖,连带着更深处的内脏、骨骼,甚至吮吸着西拉阴茎的后穴都在产生共振。

本就被撞击得化成黏糊糊一团软肉的肠肉愈发用力的箍在抽插的性器上,像个小一套的套子似得,不断制造阻力。

“呼……怎么还越做越紧啊g,放松点,要被你吸射了。”

西拉的声音让杀手陡然回神,他一个眼刀丢过去,张口想骂对方几句,结果一个清晰的词还没说出来,便先发出了一直忍耐在喉咙中的呻吟。

“啊嗯——嗯……哈、嗯……”

红发男人露出得逞的笑容,手按在他背上,安抚的顺着呼吸方向捋了捋。

“这不是很好听吗?好过分啊,之前竟然一直不肯叫给我听……”

这个狗东西!

越看这张挂着笑的漂亮脸蛋,琴酒便越觉得烦躁憋闷,当即挥出一拳。

——这张专门用来骗男人的脸就该被划烂。

西拉不慌不忙的偏了偏头,抓住他含水量百分之二百的拳头,强行展开,然后将嘴唇贴在他手腕内侧,跳动的脉搏上。

“干嘛打脸,已经不喜欢我的脸了吗?”

“你这家伙,滚——啊嗯、哈——嗯……”

琴酒正要呛声,敏感点又被大力撞了下,酥麻的快感瞬间让他腰身一软,要不是被西拉托着,差点滑到水里去,连声音也都变了调,尾音颤抖又缠绵悱恻。

像是终于忍不住,西拉将头埋到他颈窝中,发出低低的笑声。

“太可爱了,g……啊,怎么办,更想肏死你了……”

几次三番发出羞人呻吟的杀手终于破罐破摔。

“你他妈的……嗯、不是正在肏么?!装什么呢——”

“这个啊……”西拉的语气好像含有什么深意,像是遗憾,又像是不甘心,“已经是很克制、很克制的了哦。”

说着,红发男人抬起头,仰视比自己高大的杀手,格外认真的:“如果不克制的话,在g说出我是按摩棒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干烂了……你说我要不要篡位当boss,然后给你拴上铁链子关在房间里,性处理也算是工作吧?唔,到时候是不是就可以用木马、炮机什么的了?还可以命令你夹着东西出门,感觉好色哦……”

杀手默了下,道:“你当不了boss,按、摩、棒。”

从清晰的重音不难看出,琴酒并没有收回自己之前评价的打算。

西拉有一瞬露出难过的表情,但下一秒,就又笑了出来,凑上来细细密密的亲吻琴酒的嘴唇,熟练顶开牙关,勾着他的舌头厮磨。

口腔变得黏糊糊的,头脑好像也变得黏糊糊的,琴酒顺手扣着西拉的后脑,尝试主导这个吻的节奏。

大概是心情确实不太好,西拉没给他这个机会,哪怕被扯掉好几缕红色发丝,依旧该吮吸吮吸,该深入深入,琴酒很快就感到缺氧,胸口大幅度起伏,额角也渗出几滴薄薄的汗珠。

随着再次讨论到“肏死”这个话题,西拉的攻势愈发强烈起来,粗硬的下身不断整根拔出,再趁着被开拓得松弛软烂的穴口来不及闭合大力楔入,偶尔还会将浴缸内的水裹挟进穴道内,但很快,不够粘稠的液体就会在下一次抽送时流出体外。

杀手被性爱调教得松软的直肠被巨力拉扯搅动,时而撞向上方的胃袋,时而顶到平坦的小腹,活像个要被弄坏的鸡巴套子,在体腔内摇摇欲坠的摇晃。

酸胀的充实感,内脏被搅动的不安和前列腺被碾压撞击到红肿的灼烫混合在一起,组成了让琴酒大脑报警的强烈快感。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的痉挛、颤抖,这具高大的躯壳已经容纳了过多快感,每一处缝隙都在不受控的溢出体液,后穴、马眼、嘴角甚至是一向冷淡锐利的眼,只有最后一道锁扣还顽强的关着,不许他畅快喷射。

忍耐过度的咽喉发出猫科动物般的咕噜声,擅长绞颈术的双腿紧紧夹着,小腿颤抖,足弓绷紧,连脚趾都张开到最大,每一块肌肉都在尝试寻找唯一的钥匙。

杀手的双手忍不住环上床伴光裸的身躯,然后用不算长的指甲,在对方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鲜红的痕迹——从后颈到蝴蝶骨,从颈椎到腰窝,只要是能触及到的地方,全都留下野兽独有的记号。肉体破开时微妙的阻尼感和淡淡的血腥味让他格外痴迷,即将失衡的理智天平愈发摇晃。

终于,在琴酒感到舌尖传来微弱痛楚的瞬间,他达到了让他头皮发麻的阈值,某条代表着高潮的弦再次崩断。

“嗯!哈啊——哈……”

杀手头脑一片空白,生理性的耳鸣,连眼前的画面都好像变成了长快门照片,恍恍惚惚,充满奇形怪状的线条和光点,连就在眼前的床伴的脸都变成了一团由像素和光组成的色块,警惕的本能让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血腥味、白色房间、冷色灯光还有一双浅蓝色的眼睛……

身上的男人又顶弄了两下,然后将数股滚烫浓稠的液体射到他体内。

琴酒被烫得身子一缩,蹬着双腿退后,对方湿漉漉的下体顺势从他臀肉中滑出,但他被异物肏干得烂熟的穴口一时还无法闭合,变成了个嫣红的肉洞,洞口还缓缓流出些许乳白色浊液,变成白雾消散在水中。

西拉沉沉的喘了两声,然后忽然起身。

半阖眼睛休息的琴酒立刻抬头,警惕的看向他。

“你要去哪?”

刚做完的男人浑身散发着餍足的气息,有些无辜的指了指自己汗湿的头发。

“嗯……去别的浴室,这边的洗护我用不惯,我最近只用无硅油滋润洗发水,oo日化和芙莎绘联名,加浓玫瑰麝香香氛那款……”

琴酒盯着他的脸,眼神锐利,像是在辨别他话的真伪,沉默了好几秒,然后眉头猛地拧起,狠狠闭了闭眼。

“滚。”

——怎么没矫情死他!

因为上次差点成为西拉和赤井秀一py的一环,系统这次自闭得特别彻底,就算西拉洗澡的时候哼歌跑调跑到北海道,他也强忍着没出声,直到西拉吹头发的时候忽然开口。

【干嘛呢统?】

系统这才进入营业状态:【在的亲亲,有什么可以帮您?】

西拉叹气,满脸“我都替你们着急”的表情:【唉……我怀疑你们又出bug了!】

就是因为出bug,才被派来跟西拉这种升血压玩家对接的系统最听不得的就是bug这个词,当场皮都紧了下。

【是什么bug呢亲亲,系统帮您反馈一下。】

西拉接着说:【刚才我想表演一下被气哭,结果以我这种逆天的演技,酝酿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严重影响了我的表演效果!要是因为这个影响我的最终判定,你们必须得把我被吞的部分吐出来!】

……哦,要罪恶值啊。

那基本可以确定是诈胡了。

系统不由得死鱼眼。

西拉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找到bug的借口敲诈一次罪恶值,他都习惯了,西拉也真是的,明明每次都没薅到,竟然还能这么有毅力,难道不要脸是西拉能成为罪恶值1的原因?

虽然心里已经有答案,但系统还是谨慎的查了一圈才给出结论:【抱歉亲亲,经检测,您持有[切洋葱圣体]状态,是无法流泪的哦……水泥封泪腺了呢。】

他声音透着被折磨成西拉形状的沧桑:【而且您不但是切洋葱圣体还是愁死护士的细血管体质,就写在个人信息第396页。您一定有认真、仔细、一页页看过您的个人简介,对吧?】

西拉又开始熟练的眼珠乱转。

【哈哈,当然了……我就是误以为切洋葱圣体是切得又快又好,去咖啡店做咖喱猪排可以一整天不用休息的意思,晚上吃咖喱猪排怎么样?!】

系统:……

不是,就算想转移话题,好歹把话术换一下啊!永远都是一套说辞太敷衍了吧?!哪怕说是三百多页太多了懒得看呢!

而且为什么是去咖啡店做咖喱猪排啊!姑且不说咖啡店怎么会做咖喱猪排,切洋葱就不能是做牛肉丼吗?!是吉野家的时薪不配吗?

……算了,就算吐槽了西拉也只会说什么吉野家的围裙没有咖啡店好看、吉野家听起来没有咖啡店时髦之类的垃圾话。

【您忘了,琴酒不喜欢吃咖喱。】

西拉不以为意的:【没关系啦,他等下就走了。】

系统转换视角看了下,琴酒还真已经穿上了黑风衣,虽然没走,但也是整装待发的坐在客厅里,跟什么人发着邮件。

【应该是伏特加吧?】

西拉披上浴袍,往客厅的方向走去,边走边给系统解释:【这么长时间,伏特加也该见到赤井秀一了,说不定就是在请示要给个什么任务考核一下……嘻嘻,统子哥,哇达西转阵营任务进度要完成了捏,你做好我遍地收割罪恶值的准备了吗?】

系统明智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每次接西拉这种话,他都觉得脑袋里嗡嗡响。

——西拉不会为了罪恶值第一把东京变成撅撅镇吧?应该不会吧?

西拉也没搭理他,屁颠屁颠找到琴酒,一屁股坐在黑衣杀手旁边,没骨头似得黏上去撒娇。

“g——你等下去是要去找伏特加么?稍我一程?”

琴酒表情淡淡的,抬起眼皮睨着西拉,西拉缓缓收回勾着他脖子的双臂,端正坐好,又在持续的死亡凝视下往旁边挪了几寸,

琴酒这才开口:“你找他有事?”

西拉委屈巴巴的:“找他能有什么事……我又不需要用aaaa阿伏代驾……”

琴酒用鼻子哼了声,满脸写着“不想说就滚”,然后就收回视线,一点继续聊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西拉被噎住,殷勤的剪了支雪茄,点燃递过去:“aniki,抽烟。”

琴酒没有拒绝,但也没抬头,接过去咬在嘴里,西拉哼哼两声,又从雪茄盒里抽了一支出来。

系统有些疑惑:【您不是只抽细支香烟吗?琴酒喜欢的雪茄很呛的,您不一定抽的惯哦。】

西拉边剪雪茄帽边解释:【换香烟只是一种映射手法……我之前立的人设是喜欢拈花惹草但只给g做舔狗的花花公子,这人设虽然在泡g上好用,但要真枪实弹的劈腿就得经历点心态变化,比如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正牌情人之类的……不然你以为我诱导老婆骂我按摩棒干嘛?我是什么很抖的人么?】

系统:……

你是啊!你就是!你被骂被踩都硬了,你难道还能不是吗?!

比系统不知道敏锐多少倍的杀手t到了西拉想表达的意思,目光在第二支雪茄上停留一瞬,兴致不太高的又催了一遍:“说。”

西拉将雪茄转圈点燃,手指夹着茄衣送到唇边,因为不适应粗支动作有些别扭。

“好吧,其实是有点事……先说好,我没有干预你想法的意思啦,我就是不太适应,嗯……这个开放性性伴侣的身份?所以需要调理一下……”

琴酒听出言外之意,语气嘲讽:“找诸星大调理一下?”

“……得趁着难过还没占据大脑赶紧坐实嘛……”

西拉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神空洞,尝试着轻轻吸了口雪茄,然后被浓烈的烟草味呛得咳嗽起来:“咳——别的人我又有点下不去屌,咳咳、你都已经把我掰成g性恋了,我只能、咳——从替身文学开始……”

红发男人狼狈的捂着嘴,咳得指缝和鼻子不断往外冒白烟,眼底也红红的,样子不算开心,但也没到难过的程度,提出蹭车要求时也是一副理所当然,认为他肯定会同意的样子。

琴酒顿了下,深深吸了口雪茄,将饱含辛辣烟草味的烟雾含在口中,再从容的缓慢吐出。

刚产生些许憋闷的头脑在尼古丁作用下,恢复成如往常一般的冷静。

他没什么理由不让西拉找别的床伴排解。

一方面,正如他之前所说的,他只是将西拉当做一样好用的道具,不需要西拉的“忠贞”。不如说西拉不“忠贞”对他来说反而更舒适——他跟西拉的欲求完全不对等,就算只是偶尔被抱怨性生活不和谐,也是挺烦的。

另一方面,虽然西拉现在在他面前表现得像是什么赶不走的赖皮狗一样,但西拉并不是什么可以搓扁揉圆的家伙,哪怕被调到清理组这样边缘的部门,西拉的能力依旧能让他混得风生水起,连矫情的臭毛病都一天比一天严重。

任何在组织里能获得1称号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也不想因为这点事跟西拉发生矛盾。

不过新情人是诸星大这个来得凑巧又能力突出的杀手,他的感觉还是有些微妙。

琴酒不喜欢为不必要的事情浪费脑子,干脆直接问道:“你答应诸星大的是什么?”

“那个啊。”西拉又强迫自己抽了口雪茄,照旧咳了起来,但比起上一次已经好多了,“我说表现得好的话可以让他以我情人的身份接触组织,当然了……咳咳、他还不知道我是个男的。”

狡猾的家伙。

抓住对方想要投奔组织的企图,画下对方绝对拒绝不了的大饼,但在画饼之余又留下了毁约的余地——毕竟不是每个直男都能接受“美女”情人裙子下面比自己还大,要是诸星大在西拉履行承诺的时候毁约,西拉不但不用承担欺骗的名声,甚至还能反咬一口诸星大玩弄感情。

琴酒的心情莫名好转了点,客观的评价了句:“之前那些任务他做的还不错。”

下一秒,杀手又话锋一转,暗含威胁的压低嗓音:“不错得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的老鼠了……你确定要从他开始?如果是老鼠的话,你的‘隐身’也就不复存在了吧?”

西拉面露思索:“确实是个问题,我也是觉得他那张脸长得有点可疑,才丢给……才拜托伏特加帮忙调查的,那个笨蛋肯定会用最严格的方式审查……不过看看样子,没查出什么问题?”

琴酒没出声,但沉默有时候就是最好的回答,至少西拉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便又笑了出来:“我会小心点的,不过……就算他真的是老鼠,我想我应该也不用太担心,毕竟组织的“猫”有多强,我最清楚了。”

琴酒的工作之一就是清理组织的敌人和卧底。

“你会帮我的对吧,g?”西拉撑着脸,澄澈的浅蓝色眸子微微弯起,瞳孔反射弧形的冷色光芒,看起来有些无机制的冷淡,但只要与之对视,就会发现冷淡的表象之下,其实是信任。

并非出于情人关系,也并非出于killer这个名号,单纯是因为了解他才会产生的绝对信任。

琴酒沉默两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猛地起身,整理了下大衣前襟。

“呵……回答你之前的问题,非常不巧,不顺路。”

西拉不解:“伏特加不是应该和诸星大在一起……”

“就在刚刚。”琴酒粗暴打断,额前偏长发丝间隙中隐约可见的三白眼让他棱角分明的脸孔看起来像是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连呼吸都淬着见血封喉的毒液,“诸星大已经去跟其他要接受考核的行动组新人汇合了。”

说完,琴酒戴上黑色礼帽,头也不回的离开,连沉重的衣袍下摆都没有任何留恋的意思,干脆利落的消失在大门外。

西拉沉默着,呼出的白色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孔,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保时捷发动机极有特色的轰鸣声远离,他才格外安静的掏出手机。

系统小心翼翼提醒:【抱歉亲亲,赤井秀一的手机被琴酒破坏了,您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了……】

【哦,那个不重要。】西拉点开外卖软件,【先帮我查下哪家的猪排饭好吃。】

系统:……

【心也太大了吧亲亲,你战斗大失败,怎么还有心吃咖喱猪排!?这家的评价是刷的,下面那家评分低的老客多一点——想想下落不明的新老婆啊!】

【那就这家吧,再加个温泉蛋……】西拉果断下单,【反正他通过正式考核前我也吃不到嘴,着这个急有什么用?考核通过他自然主动想办法找我了。红姜吃吗?】

【不来了吧?这家好像没有那么腻。】系统反射性回答,下一秒忽然发现不对,【等等……亲亲,你不会是……】

【嘻嘻。】

西拉猛地一扑,大咧咧倒在沙发上,边哼唧边没形象的扭曲翻滚:【你也不想让我自己做家务对吧?统子哥?统统?】

他!就!知!道!

系统脑子里出现一片狼藉、哦,两片狼藉的浴室,地毯上的烟灰,被滚得乱七八糟的沙发套……

这家伙从咖喱猪排开始就在算计系统托管!

啊啊啊啊啊啊啊别滚了!那玩意真丝的!熨起来费劲死了!

【你之前不还提醒我去经营小号的心理状态嘛,我也是合理分配游戏时间……】

【呵呵。】系统心态有点崩:【至少把今天的任务结算了再走吧亲亲……】

成功甩锅的西拉大手一挥:【来吧,结算。】

系统生无可恋,弹出结算提示,然后用格外疲惫的声音念出……

【卧槽。】

【卧槽!】

看到提示的一人一统发出高度重合的感慨,西拉指着页面上的数字:【你还说你们没出bug?!我什么时候肏出过这么多罪恶值!】

系统崩溃的吼回去:【不可能!我们只有吞罪恶值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多给!你等我查一下!】

【果然你们还是吞过我的罪恶值吧!给我吐出来啊!!!黑心资本家,还我血汗钱!】

西拉借题发挥、撒泼打滚,心态失衡的系统一个没忍住,一脚将西拉踹到小号身上:【你去肝小号吧!我得先查一下,这个离谱的数据必须得查一下!!!!】

虽然受到切换账号影响,静间未夜撒泼的情绪有点不连贯,但还是不带脏字儿的骂了半个小时,才勉强放过系统,开始查看这个账号最近的动态。

还真没有什么动态。

静间未夜最主要的日常就是上学,之前还偶尔会被毛利兰或工藤新一拉着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最近因为挂着重度抑郁的负面状态,连两个小伙伴的邀约都不去了,除了闷头学习,就是闷头学习。

虽说这样也有好处——他明年四月的升学考试肯定能拿第一——但这种长草的日常实在让闲不下来的卷王本人浑身难受。

静间未夜勉强装了几天玉玉症,见系统还没查完bug,就彻底绷不住了,趁着周末主动给工藤新一发了封邮件:【最近你有发现什么有趣的案子么?】

工藤新一立志要成为名侦探,自然也结交了不少喜欢推理的朋友,所以看到有人发邮件跟他交流最近的案子也没多想,从善如流的在输入框内打了一大串文字,准备添加落款时才忽然注意到发件人,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回拨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是我。”

“还真是你啊!”听到熟悉的死人语调被扬声器扭曲,带上断续的电子音,工藤新一满脑子的想法一瞬间清空了,嗫嚅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静间未夜最近状态不对劲,他跟毛利兰都很担心,毕竟静间未夜有不少割腕前科,病情加重说不定又会产生自毁倾向。

他甚至都想直接搬过去和静间未夜一起住了,但静间未夜发病时封闭得太彻底,连毛利兰都被挡回来好多次,他也没法强行闯进别人家,只能走工藤优作的路子,拜托负责静间未夜家那片区域的巡警时不时注意一下人是不是还活着。

静间未夜语气悠悠:“不是我,是我的鬼魂,其实我已经偷偷自杀了……”

“笨蛋!一点也不好笑!”工藤新一头顶跳出十字路口,但也稍微放下点心,静间未夜能开玩笑,就说明心态已经好转些了。

他赶忙转移话题:“你怎么忽然对案子感兴趣了?”

静间未夜那边沉默了,工藤新一也莫名紧张起来,屏住呼吸等对方回答,好几秒后,他才听到静间未夜有些虚弱的声音。

“就是最近思考了一些问题,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人,偏偏我会被鬼魂求助。是不是因为我的话太多了,让他们觉得我总会帮他们,或者是因为我看起来太友善了,让他们觉得只要好好拜托就能得偿所愿……”

工藤新一咽口口水,试探的:“那你现在……想通了?”

“……没有,我吃药了。”

工藤新一:……

“所以之前那么长时间其实都没吃药吗?!!”

工藤新一情绪太激动,一不小心就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说完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凶过头,赶紧缓和语气:“怎么说也要按时吃药啊静间哥,心理疾病也是病……”

“我当然有吃药,但之前吃的是治疗幻想症的,现在吃的是抗抑郁的……不重要了,解决困惑最好的方法果然就是不解决,总之我吃完药兴奋得要死,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做?”

工藤新一一哽。

最近他为了研究静间未夜特殊的幻觉,看了不少有关心理和精神的书籍,也大概了解了一下幻觉的成因。

他认为静间未夜其实是有很强的推理能力,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有关案子的只言片语后,潜意识中推理出了死者的死因死相——他还不知道静间未夜那句直接证据在短视频账号也是真的——又因为受到某种刺激发病,产生见到鬼魂的幻觉。

这种情况是很特殊,出现在推理里都算是罕见设定,但静间未夜吃了这么久的药一点好转都没有,工藤新一还是不免埋怨。

警察医院的心理医生到底是什么水平啊!不会治也别乱治好吧!

一边埋怨,工藤新一一边飞快翻出自己的侦探笔记本,查找最近发生的案件。

反正静间未夜愿意跟他们交流是好事,别管内容是什么,先把人叫出来再说。

“嗯……米花町最近出现了个炸弹伤害犯,会假扮成圣诞老人的样子送炸弹给小学生……”

“这么变态……这得死多少人?”

“还没有出现死者,犯人似乎不擅长做炸弹,一开始的炸弹都被当成质量不太好的烟花盒了,所以没有引起重视,最近才逐渐加大当量……”

“那我帮不上忙,我找不到鬼问线索。”

……倒也不必这么入戏。

工藤新一死鱼眼,好脾气的又翻了几个:“神奈川密室谋杀……银座牛郎被刺……诈欺犯保释遭暗杀……”

这些案子无一例外都被静间未夜拒绝了,理由不限于太远了,活该,一眼就能看透没意思等等,最后工藤新一也无语了,抓着头发反问:“那你觉得什么算是有趣啊?”

“等下,有人给我发邮件。”静间未夜那边传来一阵窸窣声,应该是在回复,工藤新一歪头夹着手机,边等边翻笔记——要距离近的,案情复杂的,死者比较冤枉的……静间哥对有趣的定义还真复杂啊。

等了好半天,静间未夜才回来:“不用找了工藤,小兰刚刚约我逛街,我已经答应了。”

工藤新一:……?

所以推理案情不算有趣,陪女生逛街就算有趣了是吗???

你对有趣的定义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啊!

工藤新一想抗议,但想想也知道,跟活不起状态的静间未夜抗议他只会收到一耳朵无意义的嗯嗯啊啊搜得丝,最后还是憋憋屈屈的挂断电话,跑去问毛利兰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认为毛利兰会无缘无故找静间未夜一起逛街,一来逛街在异性之间算是比较亲密的事,毛利兰和静间未夜又不是情侣或亲人,这个行为或多或少有点越线。二来静间未夜的衣品……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是很无趣,除了校服就是颜色阴沉的运动服,不是什么一起逛街的好人选。

终于邀约成功的毛利兰也正要找工藤新一,接到电话就飞速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虽然不擅长心理学,也没有警察人脉,但毛利兰同样想以自己的方式帮助静间未夜,并且,她关注的重点跟工藤新一也不一样,相比如何避免恶果,她更在意导致静间未夜发病的原因。

明明这三年静间未夜的状态都很稳定,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情况恶化了呢?

毛利兰最终将原因归咎于米花町今年空前盛大的圣诞节活动。

静间未夜是连父母的脸都记不住的被遗弃儿童,身边也几乎没什么朋友,圣诞节这样合家欢庆的节日对他来说,无异于一遍遍往伤口上撒盐。

今年米花町又扩大了活动规模,从十二月初就不断预演圣诞游行,到处悬挂红绿色装扮,气氛格外浓厚,连s圣诞老人的人都多了许多,静间未夜会因此感到压力也很正常。

分析出压力增加的原因后,缓解压力的办法便也清晰明了了——既然静间未夜是因为圣诞节代表的家庭意义难过,那就淡化这个概念在静间未夜心中的存在,用其他意义取而代之。

“我明白了。”工藤新一沉吟片刻,认为毛利兰的想法虽然不全面,但确实也有几分道理,“所以你才邀请静间哥去逛街的对吧?毕竟现在是美国年轻人也很喜欢黑色星期五嘛……”

“呃……”毛利兰豆豆眼,看向身边正在翻阅时尚杂志的好朋友:“逛街其实是……园子建议啦。”

工藤新一不可置信:“哈?那个花痴女难不成还没放弃!?”

铃木园子听到手机漏音,一头茶色短发顿时炸成刺猬,背后也升起熊熊的火焰虚影。

她猛地抢过手机,语气威胁:“你有什么意见吗?新一!?”

毛利兰赶忙在一边缓和气氛:“别那么想啦园子,新一他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静间哥不是明确拒绝过你了吗?你还要继续倒追?”

“你懂什么!”伤心事再次被提起的铃木园子无能狂怒,对着电话大吼:“静间哥上次只是说我太小了,不应该考虑这些事,没有说不喜欢我,你明白吧!?”

“是、是……”工藤新一敷衍,边上下抛着笔记本,边继续扯铃木园子的伤口:“只是连续表白三年又连续被这么说了三年而已,不算被拒绝啦……”

铃木园子被气得只想抓狂,睁着煎蛋眼,一头埋进幼驯染不算宽广的胸膛中。

这个世界冷酷无情,只有小兰还能带给她几分温暖,呜……

她只是喜欢帅哥,又有什么错嘛——!谁让静间哥长成那样,哪怕拒绝得再干脆,她还是每次只要看到那张脸就觉得自己还能继续孝!

好嫉妒少女漫画里那些十几岁就遇到天命之子的主角,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漫画一样的恋爱啊——

毛利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能理解几分铃木园子的心情,每次爸爸喜欢的偶像出新绯闻时,爸爸也是这副模样。

嗯……这应该就叫被脸pua了吧。

几人又聊了几句,连手机电量都快不足了,工藤新一才想起来确认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至于理由,大侦探有些臭屁的说:“当然是要盯着某个花痴,不能让他偷看静间哥换衣服啊——”

至于真实原因,两方心里都是有数的,这是静间未夜这么久以来头一次答应他们邀约,作为朋友,当然要当面确认一下状态才能放心。

工藤新一特意带上了静间未夜感兴趣的炸弹狂的剪报,但临出门前,他忽然接到被编辑关在酒店赶ddl的工藤优作的电话,让他务必尽快帮忙找一份资料。事关老父亲能不能顺利回家过圣诞节,工藤新一无法推脱,只能在自家比小型图书馆还复杂的书房中疯狂翻找,等他终于将资料传真出去,都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好几个小时了。

哪怕提前发邮件说明了原因,工藤新一还是觉得很抱歉,赶忙打车去米花百货大楼,但不知为何,今天米花町的道路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格外拥挤。计程车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开到百货大楼附近的街道,就被彻底堵死在了路中间。

正好有骑警路过,工藤新一摇下车窗,打听前方的情况,骑警听完,表情严肃的道:“你最好不要去米花百货大楼了哦小弟弟,因为有三个学生遇到了圣诞老人炸弹狂,那条街已经完全封锁了,快点回家吧。”

工藤新一的心莫名其妙的咯噔了一下,他结账下车,一边往百货大楼的方向奔跑,一边掏出手机联系毛利兰。

毛利兰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没关系,只是没电了而已,小兰之前跟他通话太久了。

于是他又播出静间未夜的号码,嘟嘟声响了半天,始终无人接听。

——啊……静间哥最近都是这样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听电话也很正常,不能代表什么。

大侦探头脑一片空白,手指在通讯录中上下滑动许久,才终于找到备注为铃木园子的联系人。

拜托……接电话啊园子……一定要接电话……

规律的嘟嘟声响起,一秒、两秒、三秒……

滴——

电话接通。

工藤新一面色一喜:“喂?园子?你们在哪里?”

电话那边只有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声。

工藤新一刚放下些许的心又缓缓的揪紧:“园子?发生什么事了?说话啊!!!”说到最后忍不住直接大吼起来。

“新一……”铃木园子嗓音沙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兰和静间哥、他们……他们遇到圣诞老人炸弹犯了——呜哇——!”

佐藤美和子正拿着刚买的热茶往警车上走,忽然听到一阵喧嚣,一个半大少年像在绿茵场上带球过人一样,灵活的把她的前辈们全都甩在身后,不管不顾就要冲进更内部的现场,而她们前辈们不知道是有什么顾虑,都被硬闯警戒线了还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连个大声警告的人都没有,反而越落越远。

恰好少年跑到自己身边,佐藤美和子就顺手抓住少年的领子,用熟练的擒拿术将人抓住了。

少年死命挣扎,声音格外凄厉:“放开我,小兰、小兰——”

佐藤美和子一愣:“小兰?你是要找毛利兰吗?”

少年眼睛一亮:“她果然在这儿!让我进去,我要跟她在一起……”

“等等,你又是谁啊小弟弟?”

少年还没回答,就有追着他的前辈警察上前,替他解释:“没关系的佐藤警官,我们认识他,他叫工藤新一,是你负责照顾的那两个女孩的朋友。”说着又压低声音:“他爸爸是工藤优作。”

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前辈们都畏手畏脚了。

虽然来搜查一课的时间不长,但佐藤美和子也知道工藤优作是有名的推理作家,警视厅不少案子都指着工藤优作帮忙破解,手下一松,放开了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爬起来,被按这么一遭,他也稍微冷静点了,看了下佐藤美和子手中三人份的热茶,再联系警察口中的“照顾”,当即明白可能还另有隐情,急吼吼问道:“佐藤警官,你刚刚说的毛利兰,她还好吗?”

在前辈明显的眼神示意下,佐藤美和子老实回答:“她跟铃木园子都没事,在警车上休息,你要见她们吗?”

工藤新一长长松了口气,后知后觉鞠躬道歉:“给你添麻烦了佐藤警官,我道听途说他们遇到炸弹犯就鲁莽的闯进来了……”

工藤新一很讲究的没有供出铃木园子,只说自己是道听途说。

“这……说的倒也没错。”佐藤美和子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不过被炸弹犯袭击的是跟她们一起来百货大楼的静间未夜。”

“原来如此……等等,什么?!静间哥!”

工藤新一今天心情大起大落,早就有点疲惫了,礼貌的接完话后才反应上来佐藤美和子说了什么,不可置信瞪大眼睛:“那现在里面……”

“正在拆弹。”

佐藤美和子尽量做出轻松的表情,环着工藤新一的肩膀将人带上警车,边走边安慰:“不用担心,那个炸弹犯只是制作炸弹的新手,用的是传统的牵拉触发方式,炸弹很稳定,很快就能拆除了。”

工藤新一也想被安慰到,但偏偏他在夏威夷学过拆弹,声音都抖了:“可是,新手制作的炸弹往往是最难拆的,思路混乱,连接复杂……静间哥他……”

工藤新一的想法和目前正在拆弹的警察不谋而合。

警察一边装模作样的拿着扫描图片研究炸弹,一边小心翼翼看向大字型躺在地上的少年,然后就被少年空洞的眼神吓了一跳。

——冷静,冷静,虽然这个炸弹乱糟糟到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但只要安抚好被害人,等休假的队长赶到就可以了,队长一定拆的掉的!

可是这个被害人完全不需要他安抚吧!他一句话都没说,对方就已经变成爱死死爱活活的尸体了啊!

他正想着,少年忽然看了他一眼:“警察先生……”

“在!”警察一个激灵,赶紧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安抚话术:“不用担心,保持身体放松,只要不触发小臂和腿上固定的触发装置,这个炸弹非常稳定,结构也很简单……”

“没关系……”少年的声音平静无波到让人瘆得慌:“我不在意能不能拆掉,我只是想说,我的手机好像又响了,能让我接个电话吗……说不定是遗言了,我想跟朋友聊几句。”

警察:……

啊啊啊啊他真该死啊!他怎么这么菜,怎么就拆不掉这个炸弹!他怎么能把被害人搞得这么悲观!!

心中流着宽面条泪,拆弹警察帮静间未夜按下了接听键。

在等在电话接通的空挡,静间未夜在心中呼唤系统:【统,工藤新一那收到多少了?】

系统声音听起来格外雀跃:【发了,真的发了亲亲,工藤新一这会儿憋了好几波大的了,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那边也完全没停下,您这招故意被炸弹犯打晕真是高!】

静间未夜语气淡淡,但显然还是很吃这套马屁的:【基操,勿6,给我看一眼任务进度。】

系统立刻狗腿的弹出任务详情。

【奇遇任务】血色圣诞

任务详情:一位邪恶的圣诞老人已经混入今年的圣诞活动,伺机狩猎纯洁的少男少女。您纯洁无瑕的伙伴毛利兰似乎已经被盯上了,请前往米花百货大楼,保护毛利兰不被伤害。

任务提示:12or13

任务奖励:时间之瓶碎片*1

系统兴奋措手:【亲亲,任务进度已经百分之八十了,等拆弹成功您就能拿到任务奖励咯!】

这是静间未夜在跟工藤新一打电话时触发的任务,奖励跟阵营转换任务一样丰厚,难度自然也不低,幸亏静间未夜的操作够牛,短短半天就推进到这个程度。

静间未夜长长叹了口气,心道:【哪有那么简单……】

电话那边的工藤新一听到叹气声,头皮都麻了下,但还是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给静间未夜增加负担,尽量平淡的道:“……抱歉,我迟到了,我已经见到小兰和园子了,你还好吗?”

“挺好的,上帝和你我总能见到一个。”静间未夜声音疲惫的讲了个地狱笑话:“不用担心,我现在药效过了,除了死这儿什么都不想做,那个笨蛋炸弹犯还以为我醒了之后肯定会逃跑,只在我身上留了由肢体动作触发的引爆装置……反正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工藤新一心脏都被吓得停跳了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静间未夜说的“死这儿”指的是像尸体一样一动不动,他也不敢跟静间未夜这个形容词,脸色发绿的询问:“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到犯人的样子了吗?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么?”

静间未夜嗯了声:“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做,比较复杂,你找个宽、敞的地方记下笔记。”

工藤新一明白,这是静间未夜不想让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听到接下来谈话的意思,当即装作找信号的样子走开几步:“稍等,我听不太清……小兰你们留在车上吧,外面风大,我等下回来。”

系统肉疼:【您怎么不让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听呢亲亲,要是她们知道您会被袭击都是她们的原因,肯定会特别愧疚,给特别多罪恶值的。】

静间未夜死鱼眼:【主动告诉她们和让她们“无意间”得知真相,当然是后者收益更高啊!别以为工藤新一演技很好,他绝对露馅。】

工藤新一的演技确实没有遗传到母亲工藤有希子,前脚刚离开,后脚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就跟了上去,负责照看他们的佐藤美和子叹气不已,也只能压低身子跟随。

工藤新一满心都是炸弹犯,完全没发现身后的一长串尾巴,找了个无人处摊开笔记本,就大大方方的打开了外放。

“好了,你说吧静间哥。”

静间未夜说的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最近的状态比较阴沉,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都希望他能做出点改变,带他去了和平时穿衣风格完全不同的可爱系店铺,铃木园子还现场发挥时尚大师特质,帮他搭配了一身轻松的穿搭。

但自从穿上这套衣服,他就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所以他特意关注了一下玻璃的反光,结果真的发现有个穿着圣诞老人玩偶服的男人一直跟在她们身后,还不断用可怕的眼神盯着他和毛利兰,似乎是在决定下手目标。

工藤新一记录的笔尖一顿:“你今天的打扮比平时幼稚,身高跟小兰他们差不多,很容易被误会为长得比较高的小学生,所以他是——”

“对,圣诞老人炸弹狂。”

静间未夜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虽然他第一时间发现了跟踪者的身份,但由于他们都是未成年,电话报警可能会被当成恶作剧不予受理,若直接去找巡警,又有可能打草惊蛇。

不得已,他们只能兵分两路,被犯人跟踪的一方继续逛街,另一方则负责去找巡警,再通过实时共享的手机定位,带警察与另一方会和。

听到这里,工藤新一基本就将后续情况梳理出来了,因为小兰的手机电量不足,园子又是没有任何反跟踪意识的普通小学生,必须绑定在一起,单独行动的静间未夜下手难度降低,便成了炸弹犯的目标……

就算被静间未夜挤兑数年,工藤新一此时还是有种被刷新了认知的感觉,很想将天使两个字安在静间未夜头顶,而偷听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更是已经一头扎进佐藤美和子胸口,无声的哭了起来。

按照今天的发展,静间未夜会被袭击,完全算是无妄之灾,甚至可以说是代人受过,但静间未夜不但没有怨怼,还提醒工藤新一回避她们……

静间哥真是个金灿灿的大好人!

真挚的感激涌入系统,变成一笔笔漂亮的数据。

系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亲亲,不愧是您!要不是知道她们和炸弹犯的行为都是您引导的,我都要觉得您是圣母白莲花了!】

静间未夜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你的词库多久没更新过了?怎么一股上世纪的味……而且重点不是这个好吧?!】

静间未夜话锋一转:“但我想说的其实是,我好像发现炸弹犯的作案规律了。”

工藤新一捏着手机的手一紧:“什么?”

“我现在所在的楼层是12层,楼梯阶数是第12阶,他迷晕我的时候,说过一句类似‘祭品需要纯洁’之类的话,炸弹犯应该是有某种信仰。”

工藤新一赶忙翻阅随身携带的剪报:“12岁、11岁、12岁……没错,虽然受害者都是小学生,但外表没有明显不足或超过12岁的,之前的受害者也刚好有11个!”

“工藤,这个犯人可能有12强迫症。”静间未夜接着道:“我怀疑,他应该还在附近,等待确认12的死讯,如果12没有被炸死,他就会去寻找另一个12备选,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小兰。”

“小兰!”工藤新一现在一听到这个词就应激,下意识跳起来,焦虑的在原地走来走去:“这个人还有什么特征吗静间哥?”

静间未夜沉吟:“身高在175-180之间,男性,但是不确定年龄多大,打斗时我只看到他玩偶服下方穿着黑色的衣服,另外他似乎对自己的容貌有种不自信或厌恶,一直用大胡子遮着脸……虽然线索不多,但毕竟是你,要是我死了,你也能帮我报仇的吧?”

“我肯定会抓住犯人,让你亲眼看到他伏法的!”工藤新一将信息记下,故作轻松的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配合拆弹,静间哥,等事情解决,我还要感谢你保护了小兰、和园子……我们去上次那家拉面店吃辣拉面怎么样?”

“我才不要配合,躺着不能动腰痛死了……”

“静间哥!”工藤新一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选这么大张旗鼓的自杀方式。”工藤新一的情绪波动似乎让静间未夜心情变好了不少,低低的笑了起来,语调也微微扬起:“拜托——别大呼小叫的了,我知道了,有好吃的要死的拉面诱惑,我超有动力的。”

工藤新一露出难得轻松的笑容,但刚要说点什么,忽然感到一股怪异又直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向对方看去,瞬间如坠冰窟。

距离他不远处有个奇怪的卷发男人,明明是大冬天,却还戴着遮阳用的墨镜,身上穿的是一套黑漆漆的西装,一点配饰都没有,非常适合隐藏在黑暗中,最关键的是,男人的表情非常可怕,似乎在努力压抑某种激烈的情绪,压抑到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身高178左右,纯黑衣服,用异物遮住脸,表情怪异,以及停留在现场附近……

工藤新一瞳孔地震。

难道他真的有侦探体质,刚说完要抓到炸弹犯,就看到了炸弹犯本人?!

松田阵平头脑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响起某人有些破音的喊叫——

“快跑!”

“炸弹被启动了!”

“快点离开!”

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跑动声和宣告生命终结的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有些恍惚,下意识上前几步,想从墨镜那边虚幻的火光中将熊熊燃烧的人形拉出来,却一如往常的扑了个空。

与工藤新一的脑补恰恰相反,他不但不是炸弹犯,还是专门处理爆炸物的爆炸物处理班警察,今天本来是轮休的,因为炸弹拆弹难度较高,而且安装在活人身上,不能直接引爆,才被叫来加班。

也是因此,他身边才没有其他警察,还一不小心走到了这里,听到工藤新一和静间未夜的电话。

他本无意偷听,但少年们某些字眼对他来说实在过分抓耳,直接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要是我真的死了,你可要帮我报仇哦。”

“我才不要……”

“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

“拜托,不要大呼小叫的好不好。”

“好耶,有了这么迷人的诱惑,我全身的动力就都来了——”

——太像了,像得他眼前都出现幻觉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松田阵平赶忙做了几个深呼吸,用心理医生教授的方式控制自己。

工藤新一已经紧张道抓着笔记本的手指都开始泛白,搞不懂这个疑似爆炸犯为什么忽然走向自己,但对方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很可能是被他跟静间哥说的某句话刺激到了才忽然现身,精神病会有12强迫症并伪装成圣诞老人行凶也很合理。

一旁躲着的佐藤美和子赶紧让两个女孩去找其他警察,单手按着手枪走出躲藏的角落,将工藤新一拉到自己身后。

“这位先生,这里已经被封锁了,您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拿出警官证,正大光明的走进来的。

难不成还有人能硬闯这么多层警戒线?当谁都是雷·卡提斯么?

松田阵平不知道警戒线刚被硬闯一次,正处于防备不严的时候,还以为刑警的水平已经滑坡到这个程度了,倍感无语,但他没什么解释的欲望,冷淡的撇了一眼佐藤美和子,就拿起了长椅上发出电子音的手机,准备还给用不善眼神盯着他的小鬼。

静间未夜不知道工藤新一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通话忽然安静下来不对劲:“工藤……喂?工藤?”

他沉吟一秒,忽然了然,工藤新一应该是跑去找炸弹犯了。

虽然他把矛头指向毛利兰就是为了督促工藤新一,但这小屁孩儿连电话都不挂断就忙着推理,未免也太见色忘友了!

他故意掐着时间,想着工藤新一应该已经跟其他人会和了,才有些揶揄的道:“我说……工藤,你不会是,喜欢小兰吧?”

松田阵平眉头一跳,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我说……班长,你不会是,喜欢降谷吧?”那个人也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他一忍再忍,终是没忍住,感慨道:“身边有炸弹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情跟朋友开玩笑,你还真是,想得开……”

连身处炸弹边还能无所谓的打电话这点都一模一样,要不是那个人只离开了一年,他又刚刚还在对方坟墓前,差点都要觉得这个少年是对方的轮回转世了。

静间未夜听到陌生的声音愣了下,眉头不自觉皱起,工藤新一就算忙着推理,也不会让没挂断电话的手机落入陌生人手中。

而且对方的话很有指向性——工藤新一不过一个小鬼,正常人看到小鬼讨论炸弹肯定会认为是游戏或中的情节,直接认定就是炸弹,肯定是事件的知情人。

不是炸弹犯就是拆弹警察。

虽然拆弹警察和炸弹犯的概率一半一半,工藤新一身边肯定也有警察保护,静间未夜还是决定挑衅一下试试。

刺错了拿点罪恶值也不亏。

他拉着长音,语调听起来漫不经心:“没什么看的开看不开的,都是这个炸弹犯太蠢了,竟然想让我自己触发炸弹,我只要一动不动他这辈子都杀不了我,要我说就应该再加个计时器,嗯,远程启动装置也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直接变成灰才是最幸福的死法啊……”

“啊啊,那个,等等——”一旁的警察忽然扑上来,挂断电话,满脸惊恐:“这个可不能说啊小弟弟!”

几乎同时,罪恶值入账的叮叮声也响了起来,静间未夜扫了眼,数值竟然大得可怕,几乎跟做爱差不多了。

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受掌握了……

静间未夜一脸严肃给拆弹警察压力,试图从对方身上套话:“对方可能是绑架了我朋友的炸弹犯,我需要再报个警……”

警察只绷了一秒,就放弃了抵抗,塌下肩膀小声解释:“这个人不是炸弹犯,是……爆炸物处理班的松田阵平警官,他的好友萩原研二警官,一年前因为炸弹犯远程启动炸弹殉职了,尸骨无存,所以……”

怪不得呢,原来是他描述的炸弹刚好跟害死松田阵平好朋友的那个一模一样,他还说这么死掉比较幸福,地狱程度简直相当于在丧礼上唱祝你生日快乐。

系统磕着瓜子看热闹:【啊哦,踩到地狱级大雷了呢亲亲。】

静间未夜:……

静间未夜烦躁的闭上眼睛:【……闭嘴。】

静间未夜套话的同时,另一边的情势已经失控了。

松田阵平听到静间未夜的话,只觉得血液轰得一声涌入大脑,握着手机的手指颤抖,头脑中某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嗒一声彻底崩溃。

他怎么会觉得这家伙像hagi,他可真是个瞎眼的混蛋……

这家伙理解这样的死亡会造成什么后果吗?他知道电话这边的人后半生会有多痛苦吗?他知道有多少人想活下来,却因重新启动的炸弹丧生吗?

——凭什么想死的人活着,想活的人却死了。

松田阵平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全凭本能宣泄堵在胸口的愤怒:“让你的朋友听着你被炸死的声音,然后对着你空无一物的棺材后悔一辈子,这就是你的目的吗?!你知道你不在乎的生命,对别人来说有多么沉重吗?!要自杀就滚回家自杀,别给警察添麻烦!”

听到最后一句话,佐藤美和子和工藤新一双双脸色一变,静间未夜最近正是心态崩溃的时候,万一真的听进去这句话,想不开自杀可就糟糕了。

松田阵平明显是被挑衅到失去理智了啊!这不是炸弹犯谁是炸弹犯!

佐藤美和子直接拔枪:“先生!放下手机,把双手放到我能看见的地方!”

恰在此时,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带着几名警察回来了,为首的目暮十三见到剑拔弩张的场面,立刻小跑几步。

“误会,都是误会,佐藤,快放下枪!”

目暮十三压着不甘不愿的佐藤美和子将枪收回去:“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打电话说明过,炸弹情况比较复杂,他们征召了正在休假的拆弹警察来处理,你就是松田阵平吧?”最后一句是对着松田阵平说的。

松田阵平这才回神,听到手机中传出规律的滴滴声,压抑着胸中的怒火,不耐烦的掏出证件:“我是。”

佐藤美和子横他一眼,简明扼要的将他反应的奇怪之处汇报一通,最后有些怨恨的总结:“静间他可能……会受到些影响。”

目暮十三脸也绿了下,但他对松田阵平的事有所耳闻,知道这件事不能怨他——当然了,也不能怨静间未夜,如果松田阵平真的是炸弹犯,佐藤美和子和工藤新一可能都会有危险,静间未夜显然是在试探松田阵平的身份,就是无意间正好踩到雷区,松田阵平又恰好应激,表现得像因为制作水平不足破防的炸弹犯。

这事只能算是赶巧,所以他两方和稀泥:“这个,这个也是有原因的,总之松田警官肯定不会是炸弹犯,那个……”

目暮十三又对松田阵平嘱咐了句:“受害人有比较严重的抑郁症,他也是无心之失,拜托你拆弹的时候……稍微关照一下。”

松田阵平冷静这么一会儿,也大概明白那句话是怎么回事了,但他一时半会儿还过不去那个坎,臭着脸将手机丢给佐藤美和子。

“知道了,我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当中的。”

他平淡的扫视一周,发现不止几个小孩子和佐藤美和子对他怒目而视,连其他刑警都隐隐对他有些排斥,搞得他像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似得。顿时更不爽了,不等目暮十三再说什么,就一脸无所谓的自顾转身离开。

明明是一群专门处理暴力案件的刑警,又不是老妈子,怎么就这么关注受害人的心理状态了!警校现在的教育质量这么差劲了吗?把保姆都送去当刑警!

拆拆拆,赶紧把这该死的炸弹拆了,然后他还要去心理科挂号,好好治疗一下该死的幻觉!

松田阵平垮着张脸换上防爆服,进入现场,上一个接到拆弹任务的同僚也可以撤出了,擦肩而过的瞬间,同僚露出有些心虚的表情,拉了拉他的手臂。

“松田队长,那个……”同僚吞吞吐吐:“刚刚你的电话是我挂断的,我知道你可能对这次的被害人有点意见,但是……”

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松田阵平瞬间t到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抢白道:“知道了,他不是故意的,而且那小子有抑郁症,让我别刺激他对吧?”

下属被呛得赶紧跑走。

一个人跟他强调被害人有抑郁症,松田阵平会小心一些,一群人对他强调,他会想这家伙还挺麻烦的,但连跟静间未夜毫无交集的同事都专门守着他,对他说这番话,松田阵平就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了。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想死的?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这种偏见在松田阵平看到静间未夜打扮的时候加深了。

虽然东京的冬天不太冷,女生穿短裙的也不在少数,但很少有男生在不参加体育运动的时候,特意穿短裤。大字型躺在地上的静间未夜不但穿了粉蓝色的运动短裤,露出的纤细小腿上还相当时髦的套着到膝盖下方的长筒袜,上身是同色系的宽大外套,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处。

松田阵平很久没关心过社会风向,但也大概感觉的到这种穿搭应该挺流行的,一路走来,他已经看见不少类似的海盐草莓小泡芙了。

——嗤、哪个认为生活无趣的人还会关注流行?反正他是除了送走hagi时穿的这套丧服外什么都不想穿。果然是个骗子!

然而,一对上静间未夜的脸,卷发警官就狠狠将人物侧写上的骗子两个字划掉了,连心中的小本本都被粗暴划烂好几张纸。

少年偏长的头发被彩色一字夹夹起,露出一双有些下三白,充满生无可恋意味的失焦绿眸,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不但跟可爱一点不沾边,还让人一眼便能联想到秋蝉、落叶、枯菊……

求生的意志和生命力,好像都只剩下一点点了。非要形容的话,对方就是芥川龙之介写的那根垂进地狱的蜘蛛丝,挂满恶鬼,在风中摇摇欲坠,但还为了某个信念,顽强的坚持着。

啊……

松田阵平忽地感到有些后悔。

这个小屁孩,不会真的因为他那句口不择言的话自杀吧?

【叮~系统提示,欺骗松田阵平愧疚属于缺大德行为,罪恶值已入账。】

系统直摇头:【踩了对方那么痛一脚,还要装可怜骗人。】这也太缺德了。

静间未夜简单粗暴:【你懂个屁!】

系统:……

他果然不该对静间未夜有什么期待,但就这么看着松田阵平被骗,他的良心也太痛了。

【呃……您的角度可能看不到,但是松田阵平其实是个帅哥哦,又酷又飒还有点痞……】

希望静间未夜能看在对方长得帅的份上有点底线吧,别想折腾路过的狗一样,说踹屁股就踹屁股。

静间未夜骂骂咧咧:【闭嘴吧你!你bug查完了么就有功夫管闲事!消协投诉你啊!】

真是的,又拿他当撒气桶!

系统彻底闭嘴,他就知道,静间未夜骗佐藤美和子那种等级的美女姐姐的时候都没手软,必不可能对还没看过脸的松田阵平手软。

个缺德玩意!挨雷劈的时候可别连累他!

别看松田阵平在警察们面前一副玩世不恭、唯我独尊的样子,进入拆弹状态后就会摒除一切外物影响,冷静理智的不像话,也是因为这个,对其他警察来说过于复杂,说不定碰一下都能爆炸的土制炸弹,不过几分钟就被他拆得七零八落。

他摘掉沉重的头盔,顺手一抹额角渗出的汗珠,对着领子上别的对讲机汇报一番拆弹结束,叫队友来处理炸药,随后就有些别扭的跟静间未夜搭话。

“好了,你安全了。”

——松田阵平是真的不太擅长安抚受害人,这种工作以前都是交给萩原研二的,更别提他现在还有点内疚,说话的时候感觉就更奇怪了。

静间未夜眼珠转了转,缓缓撑着地板起身,刚坐起来就嘶得倒抽一口冷气。

是腰痛?

松田阵平眉毛一皱,想想还真有可能,静间未夜之前在电话里就抱怨过躺着腰痛来着,他下意识脱掉不方便的厚手套,伸手拉人。

“来吧,拉着我。”

静间未夜闷声道了句谢谢,缓缓将手搭上去,然后——

叮~

玩家【静间未夜】使用特殊技能【感应】

使用对象【红】松田阵平

对象状态

精神防备【弱】

信任【中】

综合评估

效果【成功】

请玩家【静间未夜】输入感应关键信息——

静间未夜冷静的道:【萩原研二。】

感应是灵媒职业的特殊技能,同催眠于西拉一样,使用时不但要扣除罪恶值,还有必须满足的前提条件,催眠是视线接触,感应是皮肤相接。

系统瞳孔地震,终于将静间未夜一系列操作串联到一起,一个没忍住:【卧槽?】

故意假装抑郁症,让松田阵平产生愧疚,再利用这份愧疚让对方摘掉手套与自己产生皮肤接触,从而使用特殊技能查找有关死去萩原研二的信息……

难不成,静间未夜的字典里,真的有歉意这个词吗?!

静间未夜冷笑:【呵呵,我是什么不承认自己错误的人么?】

系统无声哀嚎:你是啊!你怎么不是?!你怎么能不是啊!!!

不过仔细一想,静间未夜虽然缺德又变态,但好像真没有这种小小不言的黑点,他怎么会理所当然的觉得静间未夜会踩完雷就跑呢?好奇怪……

不对,杀人犯不小偷小摸也还是杀人犯啊!都被静间未夜绕进去了!

使用感应技能时,感应对象人生中与关键词有关的经历会以碎片画面的方式进入头脑,若是只有少量还好,跟做梦差不多,要是多了……

脑干开新干线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所以静间未夜很少用这个技能,这次也是实在理亏,才不得已而为之。

但他还是失算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之间的羁绊比他设想的“幼驯染”程度还要更深,萩原研二这个名字几乎占满松田阵平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幼童、少年、青年,连萩原研二的生命戛然而止后,松田阵平都没有斩断与这个名字的联系。

是一个人吃完的两份便当,是喝酒时脱口而出的“hagi”,是不断送出的邮件,是翻阅到卷边的卷宗,连午夜梦回惊醒的时刻,都是一双下垂的鸢紫色眼睛。

静间未夜呼吸变得沉重急促,手指无法控制的发抖,萩原研二的形象正通过松田阵平的记忆,疯狂入侵他的头脑。

系统在一旁加油鼓劲:【坚持住啊亲亲!马上就能全部接收了!】

松田阵平发现静间未夜的异常,眉头皱得更紧了,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词,躯体化反应。

——就是重度抑郁患者会无法控制的手抖、耳鸣、肌肉痉挛甚至心脏绞痛……

他赶紧将人抱起来,往外跑去:“我送受害人去救护车上休息一下。”

接手的警察夸张的比了个ok手势。

静间未夜脸色苍白,终于透过高大男人的身影看到想找的东西。

一方坟墓,坐落在某处公墓中,坟墓边的台阶上坐着个黑黢黢,几乎不成人形的鬼魂,冲祭奠自己的卷发男人摆着疑似是手的东西,发出意义不明但音调上扬的嘶吼……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认为这声音的意思是“小阵平”。

静间未夜直觉再这么看下去恐怕不妙,记下公墓地址就赶忙松开松田阵平:“麻烦放我下来,我、我休息一下就好。”

松田阵平将信将疑,但还是放缓脚步。

躯体化症状没有什么别的方式缓解,只能靠病人自己挺过去,但静间未夜好的是不是太快了?

静间未夜自己跳下松田阵平的手臂,稳稳落在地上,面色格外平静:“谢谢。”

“没什么,我是警察。”松田阵平漫不经心的打听:“你经常这样?”

静间未夜盯着地面,格外郁闷的闭了闭眼:“……不,还是第一次。”

系统及时嘴替:【谁能想到松田阵平的人生竟然一大半都跟萩原研二有关啊,也是没谁了!他们连体婴吗?!您辛苦了亲亲,您简直是整个游戏唯一的良心!】

静间未夜一下子什么共情、什么同感都消失了,满脑子只剩下无语。

【……我要是有良心你们这垃圾游戏早黄了。】

松田阵平误会了这话的意思,他当时情绪太激动,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也不确定静间未夜到底有没有听到他那句不适宜的话,理所当然的把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啊啊,这种情况到底该说些什么啊!hagi以前都是怎么做的来着?

松田阵平回想着萩原研二的行事风格,设想要是对方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绷着张脸在静间未夜身上扫视一番,不尴不尬的道:“衣服、挺可爱的,你喜欢这个风格?”

静间未夜好几秒后才回复:“……朋友说换个风格,可能会让心情好一点。”

“哈……”松田阵平长长出了口气,感觉自己找到了男人之间交流的万金油:“是女朋友吧?我刚刚看到了,茶色短发的小女孩,因为你哭得眼睛都肿了。”

那个小丫头表情愤愤不平的像是要给他几拳一样,爱慕的心思简直不要太好猜。

不曾想静间未夜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不是。”

松田阵平一哽,总不至于他连小学生的感情都能判断失误吧?

“……难不成是黑色头发,刘海挑高的那个?你们三角恋?”

静间未夜再次否认:“……都不是,我喜欢身材高挑,比我年长的类型,她们只是朋友和妹妹。”

——严格来说是喜欢185+冷脸长毛男辣妹,做着做着就拔枪那种。

还有一秒钟是会用手指帮“他”擦脸上脏污,揽着“他”肩膀并肩前行,对“他”做出帅气k的高挑男性。

思路只歪了一瞬间就被拉回来,静间未夜淡淡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警察先生?”

松田阵平沉默,双手插在口袋里,手指不安搓动,他思考着什么,半晌后终于下定决心:“抱歉,我之前有些冲动,说的话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是我的错,希望你能忘掉那句话。”

静间未夜压根没听到,他只是从松田阵平提供的罪恶值和表现中推测出来对方可能说过什么过分的话,所以格外平静。

“没关系,其实我没听到,当时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松田阵平先是感到轻松,但马上脸色又沉了下去——要是没听到,静间未夜怎么会用“当时”这种说法呢?

肯定还是听到了吧,这个小鬼……

会替朋友成为炸弹犯的目标也就罢了,连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都能关照到这个程度吗?到底是经常被这么说,所以不在乎,还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和心理状态,已经有自毁倾向了?

松田阵平想到刚刚手上没比流浪狗沉多少的重量,认为应该是后者。

“我叫松田阵平,是警视厅警备部,警备第一科机动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这上面有我的电话。”

他掏出名片,硬塞给静间未夜:“那句话你可以说没听到,但是如果真的有任何放弃生命的想法,不管什么时候,在哪里,都可以打给我……警察永远不会觉得你麻烦。”

怕静间未夜抗拒,松田阵平又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扬起眉补充:“你不会想让我去找搜查一课的警察要你的地址,然后三天两头上门家访吧?我可是很闲的……”

卷发警官不是什么温和的长相,有心威胁的时候甚至有点凶恶,百货大楼走廊堪称死亡的顶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幽暗的阴影,将他隐藏在深色镜片后的双眸遮得严严实实,看起来简直像是极道电影中的反派,下一秒就会一棍子敲到人后脑勺上一样。

静间未夜觑着松田阵平的脸孔,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统子,你有句话说得对。】

系统:【……啥?】

他每天说的话多了,静间未夜指的是哪句?

静间未夜一副被说服了的样子,当着松田阵平的面将电话存进手机通讯录,还给对方发了条内容为他姓名和邮箱地址的邮件。

“我记住了……谢谢你,松田警官。”

【松田阵平,好鸡掰帅!给我帅立了!】

系统:……

【亲亲,您前几天好像还说过自己是g性恋,劈腿只能从赤井秀一开始呢……】

静间未夜理直气壮:【炸药和酒精都是辣系的,我不跨纲目,跨个科属也很正常吧!】

系统再次:……

【这都能圆上,您无敌了。】

虽然静间未夜说自己休息一下就好,松田阵平还是亲自将人送到了佐藤美和子手上,因为之前的事,佐藤美和子和松田阵平算是相看两厌,礼节性寒暄后就迫不及待双双转身离开。

佐藤美和子的任务虽然是照看受害人,但工藤新一自从被静间未夜委托,就一直绞尽脑汁的推理,两个女孩“无意间”听到实际情况后,也一直帮忙寻找线索,还真让他们抓到了嫌疑人,佐藤美和子这个“监护人”也因此在搜查一课大大露了个脸。

——就算工藤新一是工藤优作的儿子,那也是个小学生,是个人就知道三个小学生能抓住嫌疑人肯定还是佐藤美和子立的功。

日本女性在职场中地位一直不高,哪怕佐藤美和子本身很优秀,一旦有看孩子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也依旧第一个轮到她,这下露脸,说对她的职业生涯没有益处是绝对不可能的,至少以后大家看到她都会有个印象,这个女警哪怕拖着三个小学生都比很多男警强。

因此,佐藤美和子的对静间未夜的观感又上了几个台阶,又是感激又是心疼,特意弯下身子,同静间未夜同一高度交流。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静间?要去警车上休息一下吗?等下可能需要去指认一下凶手,再做个笔录……”

系统茫然:【凶手抓到了?任务怎么还没结束?!】他刚才光顾着安抚静间未夜了,都没关注案件进展。

静间未夜:【我都说了,剩下百分之20进度没那么简单,不能着急。】

他歉意的回答:“他当时戴着大胡子,我恐怕没法指认他的脸,声音的话……声音、我好像也想不起来了,抱歉。”

佐藤美和子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不要有压力,很多被害人都是在事件发生后一段时间才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的,这是正常现象,你只是需要好好休息,回家洗个澡睡一觉。”

佐藤美和子给目暮十三打了个电话,目暮十三干脆利落的批准了佐藤美和子让静间未夜回家休息的申请,他也觉得静间未夜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不适合再给他压力,反正笔录也不急于一时,明天再做也是一样的。

连带着几个小学生,目暮十三也都拜托佐藤美和子一起送回家。

佐藤美和子将静间未夜带到自己车上跟工藤新一几人会和,场面不出所料,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铃木园子一边说静间未夜是笨蛋,一边又大哭着扑进静间未夜怀中,搂着静间未夜的腰不放手。毛利兰虽然不至于嚎啕大哭,但也是扑簌簌掉眼泪,工藤新一犹豫着要不要给毛利兰递手帕,下定决心前一秒却被静间未夜抢先将人压到自己肩头一起抱抱,气得工藤新一想跳脚又只能忍着,最后只能假装不在意,自己抱着手臂,垮着张脸嘟囔几句犯人明明是他抓到的之类的。

像是什么情景喜剧一样。

佐藤美和子通过后视镜观察几人的表现,有些不合时宜的感慨——纯洁的感情果然是最好的心理药物,在这种氛围烘托下,静间未夜的沉郁都消去不少。

以前她都没看出来,静间未夜原来还是会哄女孩子的类型,一口一个兰酱叫得还很顺口嘛。

今天的经历给帝丹小学三人组带来的震撼太过,静间未夜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将人哄好,下车的时候脚步都是飘的,一进家门就赶紧将粉嫩嫩的海盐草莓小泡芙套装丢进洗衣机,倒满消毒液和柔顺剂狂洗。

他跟中邪似的,光着身子爬进房间换衣服:【……短时间内我都不想再看到这个颜色了,一看到就觉得嗓子干。】

系统揶揄:【您哄孩子的时候不是还挺开心的,一次抱俩漂亮妹妹呢……】

静间未夜死鱼眼:【今天他们给了多少罪恶值你没看到吗?我哄一下怎么了!一直让自己的女人哭是无能的表现!】

系统:……

不对劲,静间未夜不对劲!

静间未夜竟然会觉得罪恶值薅得够多了?还说让自己的女人哭是无能的表现?他欺负警花的时候也没手软过啊!

是bug吗?是被夺舍了吗?!

系统从头到尾查了一遍今天的数据,没发现任何异常,才不太确定的猜测:【您……看上毛利兰还是铃木园子了?我以后能跟着您吃软饭吗?】

静间未夜表情一僵,忽然发疯了似的将手中的睡衣一丢,一头倒在床上,阴暗,扭曲,爬行,尖叫。

【啊啊啊啊可恶!怎么还没过劲!可恶啊!我的罪恶值——!】

系统一头雾水:【您到底怎么了亲亲。】

静间未夜有气无力的哼哼两声:【我好像要劈腿了。】

【呃、您今天已经说过一次了,酒精目跨炸药目不算跨物种。】

【不,不是松田阵平,松田阵平是我自己看上的,喜欢上另一个是我被迫的——我明明是猫派!怎么可能喜欢犬系男——!】

系统不敢出声,静静看着静间未夜发疯,等他冷静下来了,才再次开口。

【您倒是说是谁啊,说出来我也好帮您参谋一下。】

静间未夜默了下;【……萩原研二。】

【哦哦,萩原研二啊……萩原研二?!】系统眼前出现一张连五官都被烧化了的黑炭条脸,【您可真是饿了,这都下得去嘴!】

这都算是人外了吧!

【不过,呃、只要您喜欢,我都支持您……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有些事情不去做你永远不知道是不是正确,人要勇于尝试……】

【……人工智障,我发现你今天是有点道理在身上的。】

静间未夜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飞速换了套黑色运动服,又用黑色棒球帽和口罩遮住脸。

这副不像要干好事的打扮让系统紧张起来。

【您要干嘛去,不休息了吗?】

不会是要沉着月黑风高跑去掘墓,把萩原研二的尸体挖回来强制爱吧?

静间未夜正色:【做爱,你说的对,要是我不去做,就永远确定不了到底是受到松田阵平影响才对萩原研二有好感,还是我真的背叛猫系,喜欢上狗系……那就做一下吧。】

系统:……

他说的不去做不是这个意思!!!

变态人外控滚出地球!

作为一个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并且死相非常难看的鬼魂,萩原研二很少离开坟墓乱逛——万一真的跟电影里演的一样,有哪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或行将就木的老人家能看到他,被他这副黑漆漆的样子吓到就糟糕啦!

哪怕成为亡灵,圆滑的前拆弹警察依旧不忘照顾他人的感受。

但今天他的心情有些复杂,边开解自己边闲逛,一不小心就走得稍微远了点,被墓园围墙挡住才堪堪停住脚步。

亡灵抬头看向围墙外,那边是个还算繁华的公园,春天会有许多人来这里聚会赏樱,可惜眼下这个时节,樱树全都变成了颓败的灰褐色,游客也作鸟兽散,只剩下棵不知道怎么混进樱林的松树还带着点绿意,伫立在无尽的夜色中。

——生者常常赞扬松柏的长青,认为松柏有能挨过寒冬的坚韧风骨,但这棵被樱花留在冬天的松树,到底是先有了所谓坚韧的品格,才选择走进冬日,还是先挨过一个又一个静寂的时刻,才不得不长出风骨的呢?

萩原研二用力甩甩头,将奇怪的联想忘掉,准备折返。

转身的瞬间,他的余光扫到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赶忙后撤半步。

啪嗒——

一个黑色背包擦着鼻子落在他面前,随后,背包的主人也用格外轻巧的动作越过墙头,悄无声息的翻进墓园。

对方身着宽大的黑色运动服,看不出身材如何,但个子不高,大约只有155左右。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眼睛也被过长的刘海遮住,根本看不清长相,总之看起来就不像是来干好事的。

说不定是要偷盗尸体,或者在墓碑上乱涂乱画。

萩原研二的警察责任感瞬间觉醒,张口便想要盘问,听到喉咙中发出属于亡灵的空洞回响才猛地想起——他已经死了。

他不由再次恍惚起来。

虽然看恐怖电影的时候总觉得鬼魂很厉害,通过录影带和电话就能杀人,但真的做了鬼就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根本没有觉醒什么奇怪的能力,别说钻进录影带或别人的梦里,他就连自己的贡品都碰不到。

就像被生命onle开了观战模式,他无法对这个世界做出任何改变,自然也没法制止来墓园捣乱的坏蛋。

——好了好了,也没必要悲观,能旁观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腐烂在地底下要好得多。

萩原研二如往常一样开导自己,重新将注意力投向黑衣人,结果意识回笼的一瞬间,他就差点被吓得跳起来。

在他直勾勾盯着黑衣人出神的同时,黑衣人也用同样简单粗暴的眼神回应着他,散乱的刘海下,野狼般反射幽暗光芒的绿色眸子若隐若现,带着直白的探究和打量。

萩原研二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对方能看到他。

他赶忙抬手挡住被焚烧后格外狰狞的脸孔,继而又想到只是挡住脸也没有用,他全身上下看着都很恐怖,又仓惶的四下张望,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啊啊——这副模样完全不想被看到啊!他还没做好听到尖叫声的准备!

黑衣人抓住他的手腕:“你……”

生人皮肤的温度和触感,以及某种陌生又熟悉的冲动让萩原研二浑身一抖,猛地抽手——

咔嚓。

碳化的骨骼和肌肉在二人合力下,齐刷刷断开。

……

…………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黑衣人叹气:“……你不用躲,我都看到你半天了……”

黑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语调平淡到让鬼都觉得过分暮气沉沉,其中能解读出的情绪却很复杂。

后悔,惊讶还有点……委屈。

可不是该委屈么,哪怕是萩原研二自己也没想到他的身体在活人面前竟然这么豆腐渣啊——

萩原研二尴尬的抬起手,想拍拍对方的肩膀,却发现“手”还被黑衣人握着,他举起的只有一截光秃秃的手腕,又更加尴尬的放下去,背到身后。

唉,做鬼真的好不方便,要是还能发出人类的声音就好了,这种时候就该赶紧转移话题,不能让尴尬继续发展下去……

黑衣人沉默了会,默默将手递还给他:“我是个灵媒,会对鬼魂造成伤害,所以这个应该是安不回去了……不过我可以超度你,这种程度的伤不会影响到来世的,你要是有什么投胎偏好,我也可以尽量帮忙。”

萩原研二把骨头往回插了两下,发现断得相当彻底,也放弃了,赶紧对黑衣人摆摆完好的那只手,谢绝对方好意。

“为什么?”黑衣人皱眉,不太赞同的:“你的灵力、你知道你能存在是因为灵魂中储存着灵力吧?现在已经见底了,就算没遇到我,再过几个月灵魂也会开始分崩离析,最后结果就是生者常说的魂飞魄散……”

黑衣人上下扫视一番他的死相:“你是被人害死的?想找凶手报仇?”

萩原研二点点头,又摇摇头——虽然他是死于炸弹犯远程启动的炸弹,但他没什么报仇的执念,他相信同期一定会帮他将凶手绳之以法。

“那就也是有人或事放不下了……”

黑衣人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长长、长长的叹出口气,捡起地上的背包:“好麻烦,你们总是这样……短短一辈子罢了,真的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人和事吗?”

萩原研二苦笑,他也没法解释到底是为什么。

——可能是看到小阵平坐在自己坟墓前抽烟那幅落寞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再陪一陪他吧。

黑衣人在背包里翻找一番,最后掏出一本学生证,对着他展开。

萩原研二看过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苍白的帅气脸孔,一旁写的文字是——

帝丹国中三年b班静间未夜。

静间未夜摘下口罩,将证件举到自己脸孔旁边,虽然头发比照片长了点,但也一眼就能看出是本人:“我叫做静间未夜,是帝丹国中三年级b班的学生,家住在米花町三丁目6番6号,黑色屋顶,院子里有槐树的那一栋,记住了吗?”

萩原研二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好,那我先走了,总之你想要转世的时候就来找我,我会帮你超度的,要是想通之前就魂飞魄散了……”静间未夜说着背上背包,转身离开,语气格外生硬:“也跟我无关,是你自找的。”

系统见状,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了:【吓死我了亲亲,还以为您真的要刨坟奸尸呢。】

【他都烧成那样了,哪来的尸给我奸?刨衣冠冢吗?】

【是啊,萩原研二是衣冠冢下葬没有尸体,哈哈,我可真是个笨蛋,竟然以为您真的想强……】系统感慨着,忽然感到哪里不对:【您不反驳奸吗?】

静间未夜的脚步渐渐慢下来,直到彻底停住:【不行啊,见到本人之后反而觉得更萌了……可恶、他躲我的样子真的好像那种知道自己脏兮兮的流浪狗,只敢缩在入户脚垫上,生怕弄脏我家的地板。我以前明明不吃这套的,搞不懂,完全搞不懂,犬系的魅力到底在哪里——】

系统一噎:……哈?

人类的性癖已经进化到能对一团黑炭说出萌这个字了吗?就算没变成黑炭,萩原研二也是个身材高大,能比静间未夜高快两个头的成年男人吧?这?萌?

【那您现在是……在纠结要不要做?】

静间未夜静静站在那里,苍白淡漠的脸孔上看不出情绪,只有格外密集的呼吸稍微透露了些许内心的不平静。

晚风乍起,四周松枝漱漱作响,混乱而嘈杂中,他抿紧唇,猛地转身,向来的方向快步跑去。

【那种事情,出门前就已经决定好了。】

萩原研二又在看着围墙外的树影出神,刚刚被宣判“生命”只剩下几个月,就算是擅长开解自己的亡灵也需要一段时间缓冲,思考一下“生命”的最后该做些什么。

忽地,他听到了飞速靠近的脚步声,刚要回头查看,一条红色绳圈就从天而降,牢牢套住他的脖颈。

这条绳子似乎有某种力量,一被套中,萩原研二就感到手脚发软,不受控制的瘫软在地。

去而复返的静间未夜拿着绳圈另一头,边靠近边将多余的绳子绕在手腕上,同时从背包侧面掏出一把奇怪的银色小刀,语调阴森:“你们果然就是看准了我……好吧,你想对了,你这个样子,我确实没法放着不管。”

萩原研二莫名感到脊背发凉,赶忙摇头否认,只差大喊几句“冤枉”,虽然不知道静间未夜说的“你们”和“看准”是什么意思,但他本能的觉得那肯定是一口天大的黑锅。

静间未夜显然不信他苍白的辩解,迈着极具压迫感的步子来到萩原研二面前,随即当着萩原研二的面,割开自己早已伤痕累累的左手手腕。

血珠涌出的瞬间,萩原研二好像闻到了某种不同于血腥味的甘甜,与静间未夜肌肤相贴时产生的冲动感再次出现,他恍惚的看向顺着少年手指流下的红色液体——那个东西,是不是有点好吃?

不不不,不对,那不就变成害人的恶鬼了吗?控制住你自己啊萩原研二!

他理智的蹬动双腿,试图拉开距离,静间未夜却大力钳住他的下巴,将手腕贴到他唇上。

本能的,舌头就舔舐了上去。

血液果然还是腥甜滚烫的,但流淌进喉咙,却带着几分微妙的凉意,像是夏天的冰可乐,配炸物的冰啤酒,或者早晨刚从冰箱拿出来的牛奶。

他如同一块干涸的海绵,飞速吸收着这恰到好处的液体,被饥饿折磨了一整年,早就失去作用的胃袋开始抽搐奏鸣,催促他加快吮吸的速度。

渐渐的,这种饥饿感又顺着喉咙上移,最终侵入大脑,将他仅存的理智全部变成食欲的燃料。

想要……需要更多……

萩原研二没有注意到,随着他摄入静间未夜的血液,他一团黑灰的身体正在逐渐重组。

先是舌头重新变得粉红,然后脸上出现带着健康血色的皮肤,长出细密的睫毛和如生前一般垂到肩膀的半长头发,再之后是被麻绳束缚的脖颈、肩膀、双臂,连断掉的左手也再次生长。由上而下,他正以某种类似蜕变的神奇方式变回人类。

唯一问题就是,重新出现的有且只有肉体。

系统没忍住卧槽了一声,赶紧开启隐私保护模式保护自己——防止静间未夜哪天想起来他当过电灯泡,又对他喷毒液——仓惶的转移话题。

【不愧是您,竟然会将[百分百灵力体]和[献祭刀刃]结合使用,可是我没搞明白,您在未受到萩原研二威胁的情况下对他使用束缚道具,为什么没触发警告呢?】

静间未夜的全部初始点都加在灵力上,自带特别属性[百分百灵力体],意思便是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由灵力组成。这样的他对已经严重缺少灵力的萩原研二来说,就像一盘包装精美的大餐,充满诱惑力,但尚且能用理智克制着不去撕开厚实的包装。

静间未夜用专门用来献祭的刀割开血管,相当于主动打开包装,还殷勤的将灵力捧到非人者面前,请对方享用,效果不言而喻。

【根据我之前的行为可以判定,我是为了救即将消失的萩原研二才控制他自由,强迫他舔我的手——上的血的,不属于违规范围。】

刚才的行为?

系统回想静间未夜那段不明所以的独角戏,瞬间瞳孔地震——要是忽略他的存在,静间未夜那副模样看起来像不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救萩原研二?

所以真的是一开始就准备煎了吗啊啊啊啊?

【哪怕是为了救鬼,强奸也是不可接受的违规行为啊亲亲!】

【所以我得再加点码,让萩原研二主动。】

系统又是后背一凉,难道静间未夜是想下药?

系统商城里还真有对鬼有效的春药,加在血液里绝对比单纯的灵力更吸引萩原研二,有削弱效果的绳子也是刚刚兑换出来的。

静间未夜打开系统商城,选中系统关注的药物板块,然后兑换——

【全能高速止血药】

在系统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静间未夜淡淡解释:【再迷人的诱惑,也比不过一阵戛然而止的秋风。】

随着罪恶值支出,静间未夜手腕上的伤口立刻止血,但陷入迷蒙的萩原研二显然还没有满足,浅色嘴唇不断吮吸在伤口处,发出啧啧的水声,直到将皮肉吮吸得泛白外翻,才不甘不愿的接受已经不会有鲜血流出的事实,转而顺着血痕舔舐掌心,最后含住少年纤细的手指。

咕叽、咕哝——

唾液和舌头搅动的声音在黑夜中听起来格外暧昧,迷乱的半长发警官却丝毫没有察觉,仍专心致志的用柔软的舌尖卷动关节,按压指腹,顺着指甲边缘的凹陷细细舔舐,尝试榨出每一丝血腥味。

越来越像大型犬了。

静间未夜思索着将手指往深处送了送,让指尖压在萩原研二蠕动的舌根处,萩原研二咳了两声,似乎是想要干呕,又因为口腔被异物填满,只能抬起充满生理性泪水的下垂眼,略带祈求的看向他,希望他能将给自己带来不适感受的手指抽出去。

22岁的萩原研二已经完全是成年男人的模样,身材颀长,棱角分明,五官充满成熟男性的魅力,只有一双眼睛格外柔软,不管从什么角度看上去,都充满温和与深情。

在松田阵平的记忆中,萩原研二就是用这双眼睛热情而真诚的看着他,撑着下颌,发出柔软得不可思议的撒娇,似乎无论何时都不会生气,能够游刃有余的面对任何复杂的社交场合。

静间未夜抽动手指,模拟性交的动作,在男人舌面往复按压,受到刺激的口腔被迫分泌出大量唾液,润滑入侵的异物。

这些无法吞咽的液体不断在指腹与舌肉缝隙中发出咕叽、咕叽的响声,最后从男人张开的唇角溢出,在下颌留下一道道蜿蜒又狼狈的水渍

萩原研二帅气的脸孔渐渐染上病态的绯红,很显然,他已经开始缺氧,但他却并没有选择挣扎或逃跑,只是用更诚恳,更柔软的目光看着施暴者,喉咙深处不断发出类似大型犬的沉重呼吸,似乎是笃定只要这样做,静间未夜就不会伤害他。

静间未夜顿住,面色平静的抽出手指,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坦荡样子:“生理反射正常,看来补充这些灵力对你来说就足够了。”

萩原研二表情迷茫,刚想说点什么,眼睛就缓缓下移,停在静间未夜的嘴唇上——准确来说,是静间未夜找准角度,故意让萩原研二看到的,自己湿润嫣红的口腔内部。

体液补魔的设定在色情创作中很常见,萩原研二已经是成年人,不可能一点都没接触过这类作品,此时此刻,体验过血液神奇的萩原研二,联想到这方面是理所当然的事。

静间未夜假装没发现空气中的暧昧,皱眉蹲下身,与萩原研二对视:“你怎么了?还能呼吸吗?”

萩原研二没有说话,小幅度点头,喘息急促而粗重——他在努力忍耐头脑中某个强烈的想法。

好想试试唾液是不是也能让他的灵魂感到安定。

亲自造成这一切的静间未夜装傻道:“是勒太紧了吗?抱歉,你刚才太虚弱了,一碰就碎,这个会比我亲手制服你更安全一点。”

说着就将双手环上萩原研二脖颈,摘下让萩原研二浑身无力的绳结。

等等,不行,危险啊……

萩原研二瞳孔瞬间放大,但已来不及阻止,红色绳圈已经离开他的身体,属于成年人的体力也瞬间恢复。

咕咚——

萩原研二听到了自己吞咽唾液的声音。

下一秒,身体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大力压向紧贴着自己的少年,嘴唇也贴了上去,贪婪吮吸少年湿润的嘴唇。

如他糟糕的设想,舌尖贴上嘴唇内侧的瞬间,微妙的被滋润感又出现了。

他注意到少年的眼神在遭到袭击的一瞬间变得凶厉,但很快又转换成了然,最终整个人都归于初见时那般暮气沉沉的平淡,平静的任他施为。

萩原研二勉强在倒地的瞬间将手垫到少年脑后,防止对方因自己的失控而受伤。

少年似乎还没有这方面经验,连咬紧牙齿保护自己都不会,他的舌尖轻而易举就顶进口腔,勾住少年的舌头一起搅动,轻车熟路的挑动齿缝与上颚,给彼此带来粘腻又酥麻的触感。

……竟然强吻未成年,真是个糟糕的成年人,一点生前是警察的自觉都没有,真该被开除职务……

萩原研二恍惚的责备着自己,但他知道,他恐怕无法阻止自己做出更糟糕的事情。

这种感觉太舒适了,像在沙漠中看到绿洲,像在深夜看到灯火,像漂泊的船终于找到灯塔,全身都被温暖的电流贯穿、包裹、吞噬……

他根本停不下来,甚至想索取更多。

——魅魔番中,最高效的补魔方式,似乎是内射来着?

享年二十二岁,因为帅气长相和八面玲珑的性格格外受女性欢迎的萩原研二警官在性取向方面意外的卡得不算死,虽然青春期性意识觉醒时偷看的是以女性为主角的成人电影,但他在看到长相英俊帅气的男性互相抚慰时,也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感觉,反而会因为两张帅气脸蛋都没有浪费觉得赏心悦目。

非要说的话,算是个颜性恋吧。

……所以他偶尔也会点到另一个分区看一眼。

男人跟男人做爱那一套,虽然没试过,但比如使用的器官啊,准备的流程啊,也大概是知道的。

只是在脑子里大概过了一遍看过的小电影,萩原研二的手就忍不住下移,按在静间未夜的腿根处,试探着往关键的地方摸去。

边接吻,他边有些期待的觑着静间未夜的表情。

——只要对方露出一点反抗,不、不用反抗,哪怕一点儿不自在,不开心,不喜欢的样子,他就有理由说服自己停下了。

可直到他解开少年宽松的运动裤,将手指伸进内裤中,静间未夜都毫无反应,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一旁,这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态度只给萩原研二传达了一个信号。

无所谓,可以继续。

糟糕了,凭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忍得住嘛……

萩原研二心中苦涩,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紧张的环上少年小小年纪就分量不小的阴茎。

好热,是太久没感受过活人的温度了吗?死掉之后就没做过这种事了啊——以前是怎么做的来着?好像是先摸这里……

舌头仍细细密密的在少年口中扫着,但因为注意力被手上的动作分散,吻的目的性不再那么强烈,舌尖温柔的按揉着齿缝,移动时不忘带过牙龈和上颚,时而卷起舌头吮吸,又或者舔弄嘴唇内侧的黏膜,让嘴唇联结处发出黏糊糊的水声。

照顾他人感受似乎已经成了萩原研二的本能,即便是脑子不清楚的情况下,这个半强迫的吻依旧发挥出了超出常人的水准。

拆弹警察灵活的手指也被运用到极致,手掌虚拢着刚有些生理反应的茎身,指腹微微用力从根部往顶端捋,挤牙膏似的一路压到饱满的龟头,再用拇指根部粗糙的纹理摩擦顶端,刺激敏感的开口渗出前液用以润滑,等肉茎充血,便规律的往复撸动。

坦白的讲,萩原研二的技巧不算特别好,至少对本身技术非常不错的静间未夜来说,只能打个及格分,但是考虑到对方年龄还没他的游戏时间长,且应该是第一次“强奸”,静间未夜还是很给面子的抓紧了衣角,露出一副努力忍耐生理冲动的可口表情。

少年正面的反应极大的鼓舞了“强奸”者,萩原研二并没有暴力倾向,反而很担心会不会对静间未夜造成伤害,只是实在无法忍耐才不得不做出这种罪恶的行为,被“侵犯”者能在过程中体验到快乐,某种程度上减轻了这位道德感很强的警官的心理负担。

于是萩原研二开始进行下一步,他安抚的吻了吻静间未夜的嘴唇,随后后撤身子,趴伏在静间未夜两腿之间,一手按在静间未夜腿根处,一手扶着被他爱抚到完全勃起的阴茎,边歪头注意着静间未夜脸上的表情,边尝试伸出舌头,轻舔茎身上滑溜溜的液体。

静间未夜的呼吸沉了下,但表情依旧平淡,没有反抗、没有反感,如同被强行吃了阴茎的人不是他一样。

萩原研二吞了口口水,略微腥咸的味道就顺着喉咙,一直落进身体最深处——味道不是很好,但远比唾液和血液更强烈的满足感却瞬间让萩原研二头皮发麻,迫不及待张开嘴唇,含住阴茎顶端吮吸。

静间未夜的下体有着与身高、年龄不符的庞大尺寸,甚至比大部分成年人都更加粗壮,只是含住顶端,萩原研二就感觉舌面被压得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把那条软肉放到哪里。

真的要像里番里那样骑上去吗?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另一边狠狠压倒——只是舔就已经这么舒服了,如果做到最后……

如是想着,萩原研二又缓慢的前倾头颅,将阴茎向更深处吞了吞,学着生前看过的影片中的动作,一边前后晃动套弄,一边收紧口唇吮吸,两颊都因过分用力而凹陷下去。

……呼——

静间未夜克制着,尽量用不惊动身下动作的大型犬的音量长长出了口气。

比想象中刺激啊……

因为三年前的小号只是个又瘦又小的小屁孩的关系,静间未夜还没尝试在这边开过成人支线,平时又除了做任务就是在系统托管下做上学日常,不会特意跑过来打手冲发泄——也就是说,这具身体还是个纯粹的处男。

虽然他的意志身经百战,但有些事情不是靠意志就能完全决定的,静间未夜只坚持装了几分钟平静,就明显感觉身体热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格外沉重,被温热口腔包裹的下身一跳一跳,似乎再被吸几下就要射出来了。

——需要休息一下,不然就坚持不到上本垒了。

他只能紧急改变之前做好的人物设定。

“哈……唔、嗯……”

专心致志吃鸡巴,吃得下颌都有点发酸颤抖的萩原研二忽然听到一阵有些黏腻,像小狗崽哼唧一样的喘息声,他吮吸的动作不由顿了顿,抬头看向唯一有可能发出声音的少年。

不知何时,少年苍白的脸上已经染上红晕,淡得几乎与皮肤同色的嘴唇在之前的亲吻中变得水润粉嫩,此时正微微张着,发出克制又细碎的喘息。

感受到他的视线,少年不自在的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孔。

“……别看我。”

萩原研二神情慌乱的起身,对方越是这么说,他越是想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伸出的手指刚碰到少年的皮肤,就又像是被烫到了似得,猛地抽回来。

——虽然还没到强奸的程度,但刚刚,他是一直在强制猥亵对方,对吧?

强吻,压着对方打手枪,还吃对方阴茎吃得津津有味……

警官情绪晦涩难明,上头的冲动也终于被理智压过,他痛苦的搓搓脸:“抱歉……”

诶?竟然不是鬼声了?

萩原研二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伸出的手竟然是生者的样子,再看下去,小臂,腹部,大腿也都是如此,连两腿之间的阴茎都跟以前一模一样——不,不是一模一样,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勃起了,对上他现在复杂的心情,简直要多嘲讽有多嘲讽。

他下意识挡住尴尬的部位,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好在除了静间未夜,也不会再有人大半夜来墓园,于是他的注意力又回到眼前的事情上。

他低下头,格外诚恳的对静间未夜道歉:“对不起,对你做了这种事,我……”

少年直接打断了他:“与你无关,帮你是我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发生任何事都是我扰乱原有轨迹该承担的因果……也不差这点了。”

静间未夜的声音还是黏糊糊的,带着情欲的沙哑,说出的话却是与眼下完全不同的空洞淡然,仿佛他的灵魂已经与这个世界、这幅躯体毫无联系。

他说完停了一会儿,才重新回到“人间”,语气懊恼:“……但你舔得我感觉好奇怪,别看我,太奇怪了,怎么会这样……”

萩原研二的头脑还没怎么转起来,费了好大劲才想明白静间未夜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初中生,应该是刚开始有遗精不久的年纪吧?肯定还没觉醒过更深层次的性知识,比如自慰,口交之类的,将性快感形容为奇怪,对其产生恐惧,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是不是可以继续……

萩原研二赶忙用力闭闭眼,将心底那个声音甩出去,之前还可以说是头脑不清醒,但都被打断过了,要是再继续就未免太不像样了!

就知道萩原研二肯定会退缩,静间未夜掩面半坐起来,夹着双腿,故意发出两声难耐的喘息。

愧疚的警官果然中招,忙乱追问:“怎么了?是受伤了么?”

静间未夜沉默半晌:“……下面、有点难受。”

啊——

成年人发出果然如此的感慨。

比憋太久和做太过更难受的,就是做到一半不上不下,有幸体验过打手冲打到一半紧急集合酸爽的警校生格外能够共情这种感觉。

萩原研二颇有距离感的转过身,尽量平静的建议:“可以,用手、弄出来,弄出来就没事了,就像刚才那样,握住动一动……”

静间未夜的方向发出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间或还有几声不太明显的水声,知道这声音背后代表含义的成年人不由得喉咙发干,脑子中不断出现刚刚的画面和感觉。

好想继续……

不行、不行!冷静点啊萩原研二,对方还是初中生,还是个连快感都觉得陌生的小男生!

射出来后让他吃掉也可以……啊啊、那就更像变态痴汉了吧!

头脑中的正反两方正博弈着,那边的静间未夜忽地又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萩原研二立刻回神,也顾不得什么回避不回避的了,赶紧看过去。

顿时,本就不怎么清醒的成年人脑子又嗡了一声。

应该是为了不发出声音,静间未夜咬住了自己的衣摆,露出一截白得骇人的细腰,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格外生涩的环着自己的阴茎根部。但少年实在是没有经验,那根几分钟前还硬邦邦的下体在他手中,不知怎的竟被撸软了不少,茎身还被少年掐出了几个不明显的指痕。

少年的表情充满痛苦、忍耐,明明漂亮的绿眼睛周围还带着情欲染出来的红晕,却像上刑似得咬着嘴唇……

见他回头,少年赶紧又挡住脸孔,这次却有些顾头不顾尾,大咧咧的露着下身。

“别看了!”

果然是无经验的小男生,根本就还不会手活嘛……

无奈的感觉升上心头,在“不能看对方一直这么折磨自己”和某种更深、更无法言说的渴望催促下,萩原研二试探着重新靠过去,发挥自己无往不利的社交能力。

“呐,要不还是交给我怎么样?其实男高中生之间,好朋友之间,偶尔也是会互相帮助一下的,我们……”萩原研二刚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太糟糕了,这话术听起来像什么诱骗无知青少年的恋童癖大叔一样,要是被小阵平知道,一定会给他两拳,然后大义灭亲把他抓进看守所……

静间未夜却答应下来:“……随你。”

少年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委屈鼻音:“但是别像刚才那样了,太奇怪了……”

这孩子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不用手或者用嘴的话,岂不是只能……

全裸的成年人忽地觉得浑身发热,之前那种精神恍惚的状态都因为反射性想到的那两个字重新出现,他的理智疯狂叫嚣,让他赶紧踩下刹车,不能因为一个连自慰都做不好的小少年一句话就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但他的双腿却向灌了铅一般,无法向后挪动分毫。

终于,他听到自己说。

“好啊,交给我吧……”

明明都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低劣,踩下刹车,却还是要在惯性作用下一头撞上法律和道德的南墙吗……

萩原研二顺从身体的冲动,缓缓跨坐到静间未夜身上,然后盯着少年空洞的眼睛,陷入漫长的沉默。

仔细一看,其实这孩子长得还挺不错的嘛,睫毛很长,眼睛像祖母绿宝石一样内敛,不知道亲起来……

萩原研二猛地回神,用力捂住少年的上半张脸。

——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静间未夜安静的待在拆弹警察颤抖的掌心下,也少见的陷入沉思中。

在自毁人设中增加青涩属性虽然是为了拖延时间才临时做的决定,但他在那几秒中,也是根据对萩原研二的了解,做过很多版本预想的。

比如萩原研二可能会继续沉迷,需要他做出更激烈的动作打断。又或者萩原研二已经爽得脑子宕机,他就得引导得更直白一些,才能让迷糊的大型犬再次扑上来。

这是玩弄人心者基本的“职业”素养。

但萩原研二做出了他认为最不可能的一种反应——明明脑子都还没清醒,就下意识起身查看他的情况。

静间未夜在萩原研二手指缩回去的那个瞬间,忽然再次产生了查看松田阵平记忆时,那种不自觉被萩原研二吸引的感觉。

这次可没有松田阵平影响他,就算不太情愿,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想要萩原研二,而且还想要的不得了。

……小号不能开跑车住豪宅也就算了,养宠物他总不能再委屈了自己吧?

飞快制定好接下来的计划,猎人悄悄竖起耳朵,听着萩原研二的声音。

大概安静了半分钟后,他面前的位置响起了细碎的水声,以及沉重悠长的呼吸,间或夹杂几声突如其来,却马上就咽回去的短促呜咽。

他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一只咬着嘴唇的大型犬,大约是边牧之类的品种,处于有点理智,但又不足以控制自己的尴尬状态。大狗心情不佳,耳朵垂着,尾巴垂着,连漂亮的紫色的眼睛也垂着,一边露出“我可真是个烂人啊”的负罪表情,一边生涩而笨拙的松弛着自己的后穴。

大型犬的接吻技术勉强及格,口交技术不太好,扩张技术则是洗都没得洗的稀烂,所以经常碰到不得了的地方,把自己插得浑身颤抖,充满成熟魅力的高挑身子蜷缩得如同煮熟的虾子,脊背一颤一颤……

萩原研二还不知道自己在静间未夜眼中已经完全与宠物狗画等号,凭借不丰富的理论知识和完全没有的实践经验,盲目判断自己的后穴已经松弛得差不多了,就深深喘了几口气,故意用轻松上扬的语调道:

“我要来咯,稍微忍一下,一开始可能有点疼……”

会受伤的,快拒绝他吧,拜托了……

他的言外之意太过明显,静间未夜几乎是立刻就听懂了,顺从的做出一副相当紧张的样子,连脸色都苍白了几分,然后——

等他开始怀疑自己简单粗暴的小伎俩成功了时,再残忍的点点头。

顿时,萩原研二崩溃的心情就变成了一笔笔可观的罪恶值。

这孩子,这种时候就别太好说话了啊!

萩原研二表情难看的扶着静间未夜的阴茎,顿住几秒,最后破罐破摔般放松双腿坐下去。

瞬间,萩原研二瞳孔缩小:“呃啊——”

处男的后穴狭窄干涩,并不适合直接插入,前期的准备工作又做得极其不专业,一坐到底的这一下,连静间未夜都感到阴茎被挤得刺痛,可想而知在肛交中处于弱势的萩原研二会痛苦成什么样子。

萩原研二柔软的穴肉一被捅开就不断痉挛,半曲的大腿也在小幅度颤抖着,但大型犬仍自以为伪装的很好,除了最开始那声无法控制的呜咽外,就一直死死闭着嘴巴,只偶尔发出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静间未夜思索一瞬,也隐忍的闷哼出声。

脸颊立刻被干燥柔软的东西碰了碰——应该是手背或手腕——动作中暗含担忧。

“抱歉抱歉,是觉得痛了吗?”

静间未夜哑着嗓子回答:“……没关系。”

没关系就是痛过了。

萩原研二因疼痛扭曲的脸孔都垮了下去,表情格外挫败,虽然之前那么说了,但他真的没想让静间未夜受伤,还特意学着电影中的样子,用手指把自己插松了点——只是没什么用。

他想摸摸少年的头给予安抚,但他的双手一只捂着对方的眼睛,一只沾着粘稠的体液,无奈,他只能弯下身子,轻轻舔上少年的喉结作为代替。

“等等我,不用很久、嗯……马上就让你舒服起来。”

少年没出声,只有嘴唇抿得笔直,透露着心中强烈的不安。

萩原研二继续落下安抚的轻吻,同时小幅度起伏身体,用略显生涩的动作套弄体内的阴茎。

下身传来的感觉很怪异,肚子里被塞进东西,肠肉又酸又涨,不断痉挛抽搐,偶尔还有点痛,按理说应该比做不用麻药的肠镜还难受,但当那根东西在括约肌处滑进滑出,顶到内壁或更深处的脏器时,他却只觉得一阵阵酥麻,胸腔都被莫大的满足感填满。

舌头舔着的部分在上下滚动,耳边是水声和短促的呼吸,他的理智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用来思考,思考自己应该做什么,又如何才能减轻对被侵犯者的伤害。另一半用来感受,感受少年单薄的身躯,紧绷的肌肉,感受体内异物的形状,感受自己的直肠哪里被撑得凸起,哪里又被撞得摇摇欲坠。

……不过不管哪一半,好像都已经完全变成这孩子的形状了……

萩原研二感到恍惚,赶忙用力咬了咬腮内的软肉,才勉强回神,关切的道:

“嗯……不舒服的话,要、要说哦,我会停下来的……唔……现在感觉怎么样?”

静间未夜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凸起,睫毛不断抖动,给萩原研二的掌心带来细微的痒意,仿佛在努力忍耐什么。

“……很奇怪……但你、嗯……可以不用管我。”

萩原研二睁大眼睛,半是不解,半是转移注意力的问:“唔、为什么这么说呢静间君,哈……其实我这样的行为可是很不好的哦……”

又岂止是“很不好”,简直就是烂透了。

“啊……我知道,现在这样的,嗯、行为,应该算是强奸。”

静间未夜单薄的胸膛起伏飞快,看起来几乎像是颤抖。

“不过无所谓哈啊——唔、你吸得太用力了……呃嗯……”

年长的警官缓缓露出讶异的表情,迟钝的头脑隐约发现些不对劲。

……这个孩子,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太冷静了?有种体会不到人类喜怒哀乐的感觉,似乎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割腕喂血也好,被陌生男人强行骑了也好,都淡定得过分……

不,有一点还是例外的。

萩原研二用力缩紧穴肉,加快速度套弄,静间未夜立刻绷紧身体,像条脱水的鱼儿一般,无助的仰起头,发出沙哑的呻吟声。

“别吸了、哇啊……唔……都说了别吸了——!”

还真是孩子气,被逼到这种程度都不会反抗。

萩原研二有点想笑,却猛地回想之前意外撇到的,少年那截苍白纤细的腰身。

静间未夜似乎瘦得过分,虽然没到骨瘦如柴的程度,但也只有薄薄一层肌肉包在骨头上,几乎没什么脂肪层。髋骨窄而薄,身高也不高,发育时期似乎只有阴茎赶上了生长……

萩原研二生前虽是拆弹警察,但他除了拆弹之外,洞察力和推理能力也很出众,还差点因为这个去当刑警,所以很快就将线索串成一串,推断出少年的经历。

应该是个孤儿,因为能看到鬼或遭遇霸凌之类的原因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对情绪的感知出现问题,并伴有一定自毁倾向,手腕上层层叠叠的伤疤和奇怪的丧气表现便是证明。

但是对性快感的感知是正常的,可能是因为没有长辈引导,也没到能大范围接触成人产业的年纪,还没了解性,自然也没来得及将性也归到无趣的那一边。

……糟了。

萩原研二霎时脸色惨白。

好人的弱点就在于他们是好人,他们会因为还没发生的事感到愧疚,担心自己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高楼崩塌的最后一块积木,或拯救某人缺的最后一只手。

萩原研二现在就是如此,他很怕发生这样的情况——

未来某年,静间未夜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兴趣,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他本来有过“性”这个治愈自己的途径,都是因为想不开救了个恩将仇报的下流亡灵,发生糟糕的初体验,才错过了这条很有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本来就已经觉得无法克制欲望,做出这样行为的自己烂到应该下地狱了,这下……

啊啊、完全是下地狱都不能安心的程度了啊!

被愧疚笼罩的前警察垂下眼,看着被他骑得不断发出色情呻吟的少年。

要是用“性爱是很舒服的事”来掩盖初体验是暴力强迫的本质,能让静间未夜不对性产生排斥吗?

也不一定,但要是那么做的话,至少能让对方将厌恶只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萩原研二下定决心,带着满腹沉重的情绪和破釜沉舟的勇气,再次深深吻上静间未夜的嘴唇,效仿某些作品中反派的语气。

“可是……呼、对强奸犯来说,最喜欢、最喜欢看的被强迫对象哭出来的样子了……唔、就让我来带静间君体验一下、哈啊……爽到哭的感觉怎么样?”

静间未夜双腿蹬动几下,仿佛在抗议男人的提议,却没能挣脱“犯人”唇舌有力的束缚,最终偃旗息鼓,唯独下半身在这场抗议中悄无声息的换了个角度。

下一秒,恰好沿着静间未夜设计好路线下落身体的萩原研二身子一僵,腰身不受控制的软塌下去。

“呜!”

被龟头狠狠刮过的那个位置是什么?!为什么会一瞬间爽得眼前发黑!

萩原研二想尖叫,但舌头还跟静间未夜的那条搅和在一起,所以只能发出类似兽类的呜咽声。想挣扎,但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有形成肌肉记忆的下半身,还在一下下往下凿着,发出规律的啪啪声。就连想发出停止指令的大脑,都在强烈快感的作用下宕机,只能眼睁睁看着腰身自己动作。

……那个地方被撞击的感觉好舒服,好像有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从尾椎传到后颈,整条脊柱都变得酥酥麻麻,感受到电流热意的内脏也恨不得当场融化,唯独小腹内某个器官无法承受这种过激的撞击,产生酸痛的感觉,连带着下身顶端的小口也随着撞击的频率开开合合,断续涌出前液,产生将失禁未失禁的奇妙感受。

还不习惯前列腺快感的性爱新手彻底陷入狡猾猎人的陷阱中,不多时就把自己搞得鼻根酸涩,眼前一片模糊。

要哭出来了。

静间未夜目露满意,这才萩原研二的嘴唇。

唾液被分开的嘴唇拉出弧形银丝,然后啪一声崩断。

萩原研二说的没错,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像萩原研二这样的笨蛋新手哭出来的样子了。

半长发的帅气警官像是已经被欺负傻了,愣愣的大张口唇,唇角的唾液也不知道擦,光是在那哈赤哈赤的急促喘息,稍微眨一眨眼,几滴泪珠就从他鸢紫色的下垂眼中涌出,半落不落的挂在睫毛上。

——里番中,经常描述这样的情节。

性感成熟的大姐姐,或者娇俏蛮横的小恶魔骑上男主角,然后被性能力超绝的男主角肏得露出崩坏的阿黑颜,彻底忘记自己原本的人设,变成只知道缠着男主角捕食的后宫。

萩原研二一直觉得那些都是死宅的幻想,直到自己变成魅魔的角色。

原来被干真的会产生“要死了”的感觉。

好像整个人被某种存在攥在掌心,当成玩具肆意揉捏,身上每一处能溢出液体的部分,都被迫变成坏掉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出水。只想尖叫,只想将整个人交给对方,只想被弄坏被填满。

……很危险,但是完全停不下来。

萩原研二喉咙中发出咕咚一声,模糊的视线渐渐恢复清明,入目便是少年紧绷的脖颈和死死咬住的嘴唇。

他将盖着少年眼睛的手移动到嘴唇上,用指腹轻轻掰开,然后再次吻上去,浅尝辄止的舔弄。

“这么漂亮的嘴唇……哈、可别糟蹋了……”

少年苍绿色的眼眸被性欲染上血丝,闻言不安的颤动了两下,随后看向一旁。

“……别说那种、像变态一样的话……嗯……”

被叫变态了。

萩原研二有一瞬间僵硬,下一秒又露出怀念又欣慰的表情。

原来这孩子听这种话也跟小阵平一样会感到别扭吗?连说的话都好像……

哎呀……小阵平他……

思路刚歪到别的地方去,萩原研二忽然感到身下的身躯一紧,那根粗大滚烫的下体在他肚子里跳了起来,猛烈而充满生命力,几乎要戳穿他的肠壁。随后,数股滚烫的液体就倏地注入他的身体。

“呜——!”

半长发警官悲鸣一声,爽得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少年身上,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不自觉颤抖,后穴死死绞住少年的性器,一寸一寸挤压,努力将每一滴精液都吸进身体的最深处,同时身前半硬的阴茎抖动,失禁般涌出数股粘稠的浊液。

只是第一次肛交,萩原研二就被肏射了。

静间未夜沉沉喘了几口气,才将身上沉重的成年人推到一旁,然后抄起掉落在旁边的绳圈,稳稳套住萩原研二的脖颈。

萩原研二还未完全从高潮中恢复,本能抬起眼看向静间未夜,用柔软湿润的眼神询问为什么又要绑住他。

黑暗映照下,静间未夜的表情淡漠到有些阴森:“代价我已经付过了,那么接下来,在你愿意成佛之前,你就是属于我的了……强、奸、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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