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河灯,伴着摇曳的烛光,在秦淮河中折射这月光,如空中的银河般静静流逝。
徐妙锦手中捧着一盏荷花灯,灯中烛光映衬在她的脸上,不禁让他看得阵阵心动。
他们二人执手将那荷花灯放入河中,徐妙锦立即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在心中默默许愿,愿已逝去的建文忠臣,此刻能在天国中安息,你们的亲人,如今已在二十一世纪那个没有战争的和平世界,那里不光没有战争,人与人之间亦是相互平等的,不会再有人束缚他们,她相信靠他们的聪明才智,定可以在那个世界活潇洒快乐。
二人又接连向河中放了好几盏河灯,徐妙锦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微微侧着头看着眼前之人,她不知道他此刻心中祈求的是什么,但她希望这顺水缓流的河灯,可以为他心中带来平静。
然而就在这他们以为祈求便能带来平静的夜晚,却注定发生了一件不平静之事。
霎时间,一黑影在他们背后闪过,黑夜之中,匕首的寒光折射着月光与烛光,直冲他二人而来。
朱棣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此刻他已感觉背后有异,正当他想护住徐妙锦之时,却见她已奋不顾身挡在他身前,那刀剑毕竟无眼,执匕首之人想要收手,可出手速度太快,一瞬间竟失了控,匕首直插到了徐妙锦的肩上。
那黑影中人颤抖着双手,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见徐妙锦身上的白绫袄,已被鲜血浸染,倒在朱棣怀中,连忙伸手上前去拉,朱棣情急之下一掌推开他,那人瘫坐在地上,眼中尽是无助与悲凉。
此刻马三保已带人赶到,将那黑衣人团团围住,朱棣抱起怀中的小姑娘,抚着她的脸颊,语气焦急地问道:“锦儿,你怎么样了?”
徐妙锦并未看他,只是转过头去,此刻她面容苍白,唇上无一丝血色,她盯着跪在面前抱头无助的黑衣人之眼,强撑着一口气,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语气哽咽地问道:“大哥,你连我的命,也想要吗?”
黑暗中的徐辉祖,取下面上的面纱,满眼泪痕的望着小妹,他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都是无用了……他只是低下头,喃喃自责道:“小妹,对不起……对不起……”
朱棣心中对徐辉祖早就恨之入骨,别说是靖难之时,徐辉祖屡次率军阻挠他的好事,就是金川门破门之时,城中守军皆已投降,唯独他一人领着兵马奋力抵抗。朱棣登基那日,百官皆是进表朝贺,唯独徐辉祖,闭门不出,朱棣曾遣锦衣卫去中山王府兴师问罪,结果徐辉祖卷起铺盖去了徐达的祠堂,拒不出门,并呈上太/祖高皇帝御赐徐家的丹书铁券,扬言宁可在祠堂中度过后半生,也绝不向他俯首称臣。若不是当初还顾及着几分亲戚的情面,一直没有治罪于他,朱棣断不会留着这恼人的大舅子任由他活到现在。
而他这大舅子,非但不知悔改,还欲要在中元节行刺于他,他本就不是什么慈善之人,如今已是给足了徐家人情面,发生了这种事,他是断断不能再留徐辉祖在这人世之上了。
朱棣立即下令将徐辉祖投入锦衣卫大牢,准备处以死刑……
然而就在这一节骨眼上,徐妃一行人已风尘仆仆地从北平赶来,她是赶来接受皇后册封大典的,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弟弟欲要行刺皇上,竟然误伤了自己的亲妹妹。
徐妃一行人一进了京城,便得知了此消息,顶着一双哭的红肿的双眼,一进宫便直奔西宫而来,当她见到躺在病榻上的小妹,已是泣不成声。
徐妙锦强忍着一丝力气,起身执住大姐之手,语气恳求道:“求大姐劝劝皇上,不要杀了大哥……”
徐仪华虽不忍心看着长弟命丧黄泉,可她向来知道自己丈夫的性子,如今发生了这档子事,这情,还能求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