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两年来,她不是感受不到朱权对自己的好,只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她已分辨不出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
“多谢千户大人相告知,我心中已了然。只是妙锦也想问千户大人一个问题,劳烦千户大人给妙锦解惑。”徐妙锦抬头看了看巴音,继而问道。
“王妃何须如此客气,有什么想问的,问便是了。”巴音虽心中疑惑,但神情却是出奇的淡定。
徐妙锦紧盯着巴音的眼睛,这个问题她埋藏在心中已久,此刻终有机会问出心中疑虑:“千户大人可已是燕王的人?”
巴音甩了甩袖子,朗声朝天而笑道:“王妃何出此言!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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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了宁王府,并不见朱权人影,徐妙锦便径直回了自己房间。此刻刚刚安顿好,但见朱权一身酒气夺门而入,如意见状忙挡在徐妙锦身前,怎知徐妙锦却示意她无妨,让她退下,如意无奈,只好推出寝殿,躲到了门外。
“你还是去见四哥了……”朱权拿起手中酒壶,抬首又猛灌了一口,目光直视着徐妙锦,眼中好似要把她融化般灼热。
“别喝了。”徐妙锦没回答他,只是想夺去他手中的酒壶,却一把被他推开,身体磕到桌角,一时间真是疼痛无比。
朱权见自己一时失手,便忙上前去扶她,徐妙锦趁势夺了他手中的酒壶,抬头便是痛饮了一口,随即将酒壶中剩下的酒倒掉,把酒壶扔到了一旁,此刻竟已是满眼的泪痕。
“你到底要我怎样才好!这两年来,我可有强迫你做过任何事?你说你要去寺中清修,你说你要回避他,可到头来你还是忘不了他。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居然是这样假惺惺的,在外人看来是恩爱夫妻,相敬如宾,可是每夜我孤枕难眠之时,但见你房间的灯也还亮着,你可知我心中的苦!这些年来,你又何时为我考虑过?”朱权心中虽是不甘心,但这两年来他已经尽力去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他心中清楚,她放不下心中那点执念。
夜已深,一阵清风透过窗吹进房间,却吹不醒两个心中痴念之人。
从小到大,他对她百依百顺,可是到头来,却换不得她心中一丝位置。而她的整颗心,都被那人的身影所占据。原来这世上那么多情话,那么多海誓山盟,天长地久,却偏偏都不属于他们,都说能做夫妻,便是百世修来的缘分,可是对他们二人来说,却只是个天大的笑话罢了。
徐妙锦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思绪烦乱,此刻只是矗立在那里,良久。
朱权见她面无半分表情,心中已是一片凄凉,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之人,也永远也感动不了一个不爱你的人。
徐妙锦,你又为何如此放不下心中那一丝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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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轩楼中依旧是热闹非凡,张姑娘已在雅间中等候多时,为避嫌,她仍是女扮男装,白玉束发和一身白袍衬的她面如玉冠却也潇洒大方。桌上梅瓶中,冬梅已换成了春桃,那桃花开得分外娇艳,正映衬了诗经中那句,桃之夭妖,灼灼其华。
朱权姗姗来迟,忙拱手赔礼道:“真是抱歉,府中有事耽搁片刻,让张姑娘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