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爹就做主,把我嫁到大兴县来了。”
“那张老汉身体可好?”徐妙锦眨了眨大眼睛,继而又问道。
“我爹去年就病逝了,因为我家再没有男丁,所以军户的田产也就上交给官府了,如今我嫁的这户人家,仍然是军户,只是我这婆婆勤恳能干,农闲的时候又开了这茶肆,一家人多一份糊口钱罢了!”那张氏说着,想起已逝的老父,眼眶中便沁出了晶莹的泪水。
徐妙锦忙安慰道:“真是对不起,勾起姐姐的伤心事,不过这几年风调雨顺,北疆太平,愿张老汉在天之灵能安息吧。”
正在二人叙话之际,从屋内走出了一个面容慈祥的中年妇人,那妇人便是张氏的婆婆王婶,张氏见婆婆出来,忙迎上前去介绍道:“这两位小兄弟是我爹当年的旧识。”
王婶笑盈盈地道:“既然跟亲家是旧识,那我便去炒几个菜,二位小兄弟在我家吃了晚饭可好?”
徐妙锦连忙摆手道:“王婶客气了!只是我二人是从应天回北平投亲戚的,这会天色已晚,怕是进不了北平城了,所以想在这大兴县找家客栈投宿。”
只见王婶爽朗地笑道:“哎!两位小兄弟若不嫌弃我这茶肆寒酸,便在这里歇脚好了!待到明日一早进城不就好!”
徐妙锦一听,这主意也不错,便连忙回礼道:“那在下就谢过王婶了!只是这投宿与吃饭喝茶的钱,明日一早我们还是会与王婶结了的!毕竟你们做这生意,赚钱也是不容易。”
王婶连忙笑道:“哎!小兄弟客气了!既然是亲家的旧识,那便是一家人,还见外什么!”说着便把二人迎进了屋内。
傍晚时分,那王婶的儿子务农归来,徐妙锦见他与张氏夫妻二人感情甚是和睦,便也放下了心,待到晚饭过后,众人便在院子中纳凉闲聊,王婶给徐妙锦主仆二人捧了一瓢清泉水,泉水沁心脾人,口感甘甜。
只见那王婶的儿子对他娘说道:“哎……我道是近几年来北疆太平,我们倒是过了几年好日子,可是今日卫所里来人通知了,说是最近有一只蒙古军队又在北疆蠢蠢欲动,朝廷已经下旨给燕王殿下,叫他带兵出征漠北,不日就要启程了,咱们家也得收拾收拾,跟着大军启程了。”
王婶连忙放下手中瓢水的葫芦,回过头来焦急地问道:“消息已经确定了?”
王婶儿子点点头道:“可不是吗!卫所里亲自来人通报的,让咱们过几天都去军营报道呢!”
“哎……这蒙古人真是,太平年月找什么事呢!刚过了两年消停日子……”王婶叹气道。
张氏放下手中缝补的旧衣服,关切地问道:“娘,那咱们过两天也得去军营报道了?咱们家是做炊事的,这次媳妇陪您一同去吧。”
王婶走了过来,摸了摸张氏的肚子,摇摇头道:“那漠北苦寒,你这才两个月的身孕,胎儿还未稳,怎能跟着大军出征啊!”
徐妙锦听闻这番话,不觉动了动心思,她此番来北平,本来就没想一下子就投宿到燕王府去的,如若她此时出现在了燕王府大门前,可能还未进得了门,便会被大哥派来的人抓回去的,如若能替张氏去军营,那大哥肯定想不到她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