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司妈妈好奇的目光顺着走道一路飘过来。司寂干脆躲到了卧室里。过了得有十几分钟,左言的图片终于传过来了。司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兴奋,总之是抖着手点开的:照片里的左言有十几岁了,穿着冒傻气的白底红字球衣抱着篮球站在双杠边。那双杠大概很有年头,中间一段油亮亮的,两头却锈出了褐色的斑。镜头离得有些远,司寂把图放大,看到了他脚下嫩而乱的野草,紧扣住篮球的手指,以及侧脸上紧皱的眉和倒映着夕阳的眼。
果然和司寂想象中差不多。蓬勃不散的生气压住了发自心底的阴郁,像所有有心事的少年一样,矛盾却永远迷人。
“好嫩。”盯着看了许久,司寂才回复,“可是不够小啊。”
“小时候的找不着了。”左言说,“最小的就是这张。”
“抓拍得不错。谁给你照的啊?”
“跟你提过的。”
“噢……”
司寂不知道说什么。遗憾,失落,带着酸味的欣喜。想明明白白表现给左言又怕他觉得自己矫情。于是又打上一行字:“晚上老沈请我们吃饭,他告诉你了没?”
“说了,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他离我这儿近。”
“那行,我有事出门,晚上见。”
关上手机时门正好被推开。司妈妈干家务总是一鼓作气。拿着毛巾给司寂擦桌子擦柜子擦窗台,目光不时瞟过他失神的脸。她好奇却还是没问,只指着屋子角落已经落满灰的纸箱说:“都放了快两个月了,你能不能把里头的东西收拾收拾?”
司寂头乱晃,半天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
那个从海城带回来的箱子。
第49章
下午六点来钟,沈洛深准时来到小区门口。
车里katebush正唱到“bheathcliff”,沈洛深特别喜欢这个像精灵又像女巫的歌手;但再好听的歌也抵不过副驾驶上那个人带给司寂的惊讶。
二十来岁的大学生,普通话带着一点南方口音。长得不错气质内敛,司寂只不过向他打了个招呼他脸就红了,正经得不要不要的。
沈洛深启动车子时向司寂介绍说这是小杨。
小杨话不多,但问一句答一句。很快司寂就知道他俩是沈洛深前几天去秋城大学看朋友时遇到的。他那朋友是西方艺术史讲师兼话剧社顾问,小杨正好去他住的教师宿舍询问活动的事。沈洛深掸烟灰的时候嫌烟灰缸太脏,小杨便主动拿着去洗手间洗,递给沈洛深的时候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块。
“他就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生怕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