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的日常分为两种。
一种是妻子若归不在的时候,一种是若归在的时候。
若归不在的时候,他天未亮前就会起身,练完剑後沐浴净身,再到怀仁斋给师父李白请安,再到漱心堂去开始一天的工作。
有时半途会接到若归从外地传回来的信,他就会先将事情搁着,把信读完後回信再继续做事,若没有信,他就会在忙完之後一人回到怀仁斋去。
但自从某日,若归知道他如果没等到她的信就会端着一张脸後,就乖乖的每日都会飞鸽传信回来。
──估计,是文瑞说的。
不过,这样子被惦记的感觉很不错。
要是若归回来,他总会亲自到思齐书市去接她,若是她回来的早了,他就会把她按在他身边睡会。
b如现在。
若归从扬州赶了回来,几乎一天都没睡,甫接到她人,他就把她带到漱心堂内室去小憩,结果她说里头闷,而且赏翠坪那里的蚊子很吵,说不想在漱心堂内小憩。
拗不过她,他便陪着她在海心晖那处的湖上小亭小憩。
他审阅她带回来的财报,她就睡在他腿边,呼x1平顺,恬静而宁和。
四面环水,夏日的长歌门凉风轻吹,四面八方都能x1嗅到花香还有薰香,宁静而平和。
君若归枕着软垫侧身睡在杨逸飞腿边,手里还抓着他身上外袍的一角,几绺发丝沿着她脸畔滑落,随着微风吹抚而轻颤。
杨逸飞阅到一半,伸手拨去她发丝,看着她秀美恬丽的脸廓,目光不由得柔了几分,忽然就觉得这样的时光若能停止有多好。
有这个人在,哪里都是好的。
耳边传来轻微声响,他眼一歛,朝来人瞥去淡淡目光。
──是文瑞。
文瑞真的很辛苦。
她本以为两人在漱心堂休息,所以也就守在堂前,不料想一个时辰前,远在外地的长歌弟子正好回传了讯息要给门主过目,文瑞一走进内室没见到人,从怀仁斋开始到微山书院到鸿鹄院──
简直翻遍半个长歌门,最终才在这里找到了师傅──还有师娘。
杨逸飞仅以眼神询问文瑞有何要事,文瑞稍一瞥眼也知道不出声是怕扰了那人梦中,於是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前,将手中的传信递给他。
「前阵子长歌弟子在外遭人袭击一事,已有眉目。」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文瑞将东西交出去後,也不多做逗留,退开亭子几尺之後,才施轻功离去。
果然就是因为海心晖够远,赏翠坪的琴音听不见,也就能安心的睡了。
不过现在都正午了,是时候叫弟子备膳送来了,不然师娘醒了没东西吃,师傅不知道又要怎麽心疼了……
不得不说文瑞果然就是贴心人,她前脚一走,君若归下一刻就醒了。
她醒时,湖光映照的yanyan都被那一抹清丽挺拔的身影给掩去大半,只有舒爽的暖意。
「醒了?」杨逸飞正巧将信给阅毕,察觉她醒来,动手想将手上的信给收起,就见她伸出手心在他面前,她人都还没有起来,却已仰着水眸伸长着手在他面前。
「是什麽?」刚醒时她的嗓音有着一gu低低的软糯,有些撒娇的味儿。
听得人心头有些su。
「没什麽,」杨逸飞正想收起来,她人已经撑起身子爬到他腿上,抱住他的腰蹭了蹭。
「若──」杨逸飞突然被来这麽一下,身子紧了紧。
「……饿。」君若归埋在他x怀,闷闷地道出这句。
杨逸飞俯首,略挑眉,「是吃我,还是吃饭?」然後,将拿着传信的那手举高,存心让她伸出的手构不着。
君若归默了,伸长着想去拦截那封信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门主啊……我现在是想吃饭的,可是你这样说我就不知道要选哪个了啊……」君若归慢慢的撑起身子,想直接去拿那封信,不料他的手早就在她身後,一察觉她有动作,就把她乱动的身子摁进了他怀里。
「哎呀!」君若归为了稳住身子,只好急急揽住他脖子,她伸长手要去构,他又把他收到身後去,存心不让她见,更甚竟然r0u了往湖里丢。「门主你乱丢垃圾──」
「它在水里等会就化了。」
……所以是连个渣都不会有的意思?
君若归有些哀怨,「不会是情诗吧,所以才不给我看……」
「嗯,那信文情并茂,词藻优美哀婉,的确是令人心动。」杨逸飞抱着她,表情煞有其事。
君若归俯眸,瞪大了眼,「那这样我就不能选吃饭,要选吃你了!门主你就是故意的吧──」可恶,心机好重!果然就是腹黑的主!
「嗯哼。」他哼一声,不置可否。
「不看就不看嘛,小气鬼。」
「对了,前几日山庄管事和我提过,他说想办个美食监赏会来着──」君若归想起了要事,也没继续和他拌嘴,思索了一会便道:「他说想邀主城几间有名的店舖来b试,要互相切磋求个排名……」
跪着累了,君若归索x放开揽着杨逸飞脖子的手,坐在了他盘起腿的大腿上,窝在了他怀里。
「你瞧啊,洛yan、长安那麽多间食肆、点心舖,每间都很有名也都各有优劣,但是说到象徵x的糕饼点心麽,却没有办法有个直接的联想……我在想,若是可以藉着b试,将这美食与洛yan或是长安连结一起,成了象徵x的食物,你说对相知山庄的营运会不会更好些?」君若归直接把心中的盘算告诉他,说完了之後,微抬眸询问他的意见。
「在洛yan内说到糕点零嘴,珍斋坊便是百姓首选,这样你还不满意?」杨逸飞微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君若归蹙眉的表情。
这样要强的心态,到底都是怎麽来的?
「我只是觉得可以更好麽……所以门主不同意?」
「……不同意。」她想做什麽,只要不会危害她本身,或是长歌门,他素来都是纵容的,但唯有此事──他不愿。
「为何?」从来都是顺着她的门主难得会持反对意见,君若归没有恼怒,也没有大喊说你是不是不ai我了,而是问。
「相知山庄的事务已经让你分身乏术了,你还想揽上几个?是不想回家了?」杨逸飞不用怎样的语调,只是平板的嗓子再一声冷哼,君若归已经完全知意,乾乾地笑了。
「好嘛、好啦,你不愿,这件事就作罢。不生气好不好?」君若归拉起他放在旁边的右手,轻轻地扯了扯。
就知道他six。
他无奈一叹,俯首将她身躯往自己更拢了些。「……我知你是为了替我分担,也是为了找到自己的价值。可是未央,你是我的若归,是我的家,我赋与你的价值已经存在,不论你做得到还是做不到,都不能改变半分。我还想你陪着我看长歌门的四时景,而不是让我像之前那样,每时的景se只有一个人看。」
君若归握住他手的指尖紧了紧,不知为何是温柔暖软的嗓调,听得她的心有些酸,她启唇几次,最後只能哑声。
「……好。」她靠进他怀里,轻轻地用脸颊蹭了蹭他x怀。
「再等几年,等人手培养起来,我就待在这里,陪你春夏秋冬,陪你看长歌四时的景──」
「──嗯。」
他环抱着她,纤细的身躯乖顺的偎在他怀里,他便觉得心中无b的宁馨。
他只愿他的每一天,都有这人相伴在身侧。
长歌的四时景,他想与她一起看,直到两人都老去──
再也看不见彼此为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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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归感冒了。
不同於之前染上风寒时无人照料,还要心酸的做门派任务──
现在她别说什麽事情都不用做,还被门主紧紧看着。
君若归自从嫁给杨逸飞之後,一年到头别说感冒,连喷嚏也不曾打过,是号称最有活力的健康宝宝,如今就在长歌门的冬天感冒了。
她觉得很心塞。
哪里都不能去也就算了,身子也因这场风寒来得凶猛,她整个人陷入发烧的晕沉还有全身如铅般重的困境,只能乖乖的仰躺在长榻之上。
趁着一波烧方退,她这才有余力睁开眼,被层层纱帘掩住的漱心堂,依稀可见外头飘着细雪的景。
房内烧着温暖的火炉,彷佛一丝寒风都进不来,她身上披着大衣,腿上还搁着手炉,本来守在她身边的文瑞不见人影,君若归也就没有喊人,眼光有些朦胧呆然的看着外头。
外头是稚声的童言童语,嬉笑欢快好不乐意,君若归听着内容,微g唇畔笑意,因为生病有些苍白柔弱,b起平常添了几分芢柔风骨。
本就白透的脸蛋顿时更似晶瓷。
「起了?」杨逸飞的嗓子从後头传来,不一会,已来到她身边,俯身看她。
君若归身子重,眼皮也重,浅浅抬眸,用着极浅的气音淡哼。
「嗯。」
她才应,他的手便探向她额间。
君若归背倚长榻,後头的软枕舒适的让人连动半分都不想。
「还是有些热……」杨逸飞微蹙眉,拉了椅凳在她身边坐下。「等等文瑞拿粥过来,吃了药後再歇一会。」
「……好。」君若归连点头都没办法,只应声回答,看着他担忧的俊颜,抬手想去拉他的手。
「没事,就是染上风寒而已。大夫说了,就是身t累,所以才会抗不住,没事的。」
杨逸飞知道她意思,将右手放进她掌心,用他的手取代她腿上手炉,顺便检查她手炉内的炭火。
「……嗯,等你好些,我就让总管开始找人,省得你老是将事情往身上揽。」左手拿过手炉随手搁在一旁的几案上,他怜惜地00她这阵子因病而消瘦的脸颊。
本来就不圆润,这下纤细的身子又瘦了……要吃多久才会长r0u?光想,杨逸飞就不禁拧眉。
「好……」讲没几句,君若归又觉眼帘沉重,轻轻搧动几下,就要陷入昏睡了,睡去之前,外头的冷风好似吹了进来,她缩了缩肩,睡了过去。
杨逸飞见状,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榻上,自己随後也跟着shang,就让她睡在自己怀里,听着她细微的呼x1声。
他俯下头,落下疼惜一吻,默默的揽紧她。
昏沉之中,脑心的晕眩沉重不止,几度将她拉入毫无意识的黑暗。
唯有鼻间不时散着一gu低低的梅花香,稳着她的心神,舒畅她的脑心。
是那人身上的香味。
君若归意识到这点,往香味的地方偎了过去,几乎是本能的鼻尖,轻蹭了那一堵温暖的香气。
依稀,好像听见有人说话。
最後,又稀微了下去。
不知睡去多久,当君若归再醒来,仍是她睡去之前的景se,只是身下不同於睡去之前的触感,隐约有些y。
一只手臂圈在她腰上,视线内是门内唯有一人才能见到的领襟颜se,再往上是门内得天独厚的那个人的下颔──
完美的侧颜角度,如玉细致的肤触,纤长浓密的眼睫,还有那好看粉红的唇瓣──君若归垂眼,发现自己竟然被他抱着睡在他身上,额间埋在他的脖颈里头,他颈边细发有几绺落在她鼻前,隐约有些痒意。
她唇边g起笑意,不知为何睡了这一觉,身子好了些,连带的也有了几分jg神。
不知道为什麽,就想起之前──那时她为了帮秦宛师姐抓偷书小贼,後来佯装感冒但是没有半个人理她,虽然当初是假的,而现在是真的。
当初没有半个人会心疼她,但是现在却有这样的一个人,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喂她吃药照看她──
她觉得很幸福,也觉得很开心。
她忽然就想到一首歌。
然後心就软得一蹋糊涂的。
轻轻地,她就哼了起来。
阮内心,为你茫,你甲别人不同款
你甘有ai阮,亲像阮ai你这重
若没ai你要ai谁,甘搁有别人,一生一世心甘情愿
若是无你,世间有啥抹倘放,除了ai你没别人
风风雨雨只要有你一个人,搁卡艰苦阮也心甘情愿
她才唱完,头顶传传来他低哑方睡醒的嗓音。
「很好听,是你上次说的台语歌麽?」
君若归没有起身,而是维持靠在他身上的姿势,拉起了他的右手。
「嗯。突然就想起来了,不过现在嗓子不好,唱得难听……」
「不会,一样很好听。」随她玩着他的手指,他甚至还捏了捏她微凉的指尖,「歌词是什麽意思?我只听懂其中几个字。」
君若归轻笑出声,「门主啊,这里头密密的情意你还听不出来麽?」
「就是因为听出来了,所以才想知道意思。」说罢,君若归的腰间就紧了紧,她知道他这是在警告她不要调皮。
「意思就是说啊……」君若归闪了一下,用鼻尖轻轻地蹭了他的脖颈。「我的内心为你茫然晕眩,因为你和别人不同,你ai我有像我ai你这样重吗?若是不ai你要ai谁,难道还有别人吗,一生一世心甘情愿。若是没有你,这世间有什麽东西不能放,除了ai你没有别人──风风雨雨只要有你一个人,再艰苦困难也都心甘情愿──」
「……若归啊,这首歌不能弹。」他沉叹一气,而後默默地似是下了什麽决定地道。
「为什麽?」
她知道自己以往唱给他的歌,他大半都会弹成曲,然後让这长歌门的弟子自己去演奏──就是为了洗刷曾有门人说她不识琴曲不谙音律这件事。
「你不喜欢吗?」这首歌,是她一直很喜欢的一首台语歌欸。
「喜欢。可我想要这首歌就像你一样,只能是我的。」
「噗。」她不由得失笑,但这样孩子气的理由也──好可ai。
她的门主、她的逸飞啊──再也不能ai你更多了啊。
「好,就不弹。以後我就只唱给你听,然後你也只能唱给我听──这样好不好?」
「──好。」
气氛顿时宁馨了起来,偎着他香暖的身躯,只觉得身t的病痛都算不了什麽,果然只要有这个人,疼痛都不痛了。
「未央,我多麽庆幸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成了我唯一的家。你说乱世之中,我的身畔是你的桃花源──你也是我心中的一片净地。」
「──嗯。」
他曾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已不是问题。
──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今生如果不够,下一世也这样ai你好吗?
──好。
【宓宓说】
我本来只是要写成小快闪的,结果因为在听h妃的歌,然後就默默的加长了orz
这篇文糖撒的特多=d=
本来今天想着要赶隔壁棚的进度,结果我吃了止痛药却把这篇写完了
陆续有小天使收到书,然後有跟宓宓反应说有看到错字,关於这点我要请大家原谅我一下,这篇文我已经校稿不下10遍,但是还有错字我真的没有办法了oaq
请大家原谅我,下一次会好好改进的tat
然後我考虑下次来徵个校对小天使?
谢谢大家支持o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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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夫人那日和唐门切磋,对方不小心失手,然後夫人中了一枚毒针。
不会危及夫人x命,但是短时间内会让夫人的智力造成损伤。
在唐门还没有将解药送来长歌门前,门主夫人会一直维持着两岁孩童的行为模式。
当然是指大部分的时候。
午膳时间,智力变成孩童的君若归被门主杨逸飞锁在怀里喂饭。
文瑞也来帮手,跪坐在门主旁边捧着碗,等着师傅舀去下一口喂到师娘嘴里。
「若归张嘴,啊。」杨逸飞一手圈住她的腰,调羹放到她面前哄她吃饭。
君若归看着杨逸飞的脸,学着他啊了一声後张口,他顺势就把饭喂进去。
「乖,嚼了吃进去。」
也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所幸她就真的乖乖咀嚼然後把饭吞了进去。
「好乖,来,吃下一口。」说着,杨逸飞微侧身去舀碗里的下一口饭,结果君若归居然趁着杨逸飞侧身挖饭的时候突然不安分了起来,居然一把扑上了杨逸飞──
「小心!」
「师傅!」
他一时稳不住身子,环着君若归一起倒在地上。
他紧紧的环着她,整个人被她压在身下。
「若归有没有事?」也不急着爬起,还好内室里有软垫,这会躺倒在软垫上也没有磕伤,但他就只记得要检查她有没有撞到。
明明,她就被他护得好好的。
忽然,君若归笑开一张娇憨的脸,一把就往杨逸飞脸上咬了下去。
「吃──」
「若归,不是吃我,是吃饭──」这厢想扳开她又怕伤了她,抬起的手就这样举在半空也不知道该是要拉还是推。
「吃这个──」
「……」
文瑞:「……ˊcˋ」
师娘,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吃师傅真的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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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就有东西不断地挠着他颈边。
杨逸飞被扰得不行,长臂一伸,侧着身躯把君若归拉了下来。
「啊呜!」君若归上身被他手臂压制,顿时整个人都颗头颅都埋在他颈间,鼻间都是他脉搏间的桃花香。
就是这个好闻的味道让她不禁凑到颈边,这下子更近距离的x1嗅,君若归纵然神智不明,也感觉很满足。
乖乖地窝在他颈边。
长发流淌她美背披垂她一身,还有几绺落在他臂膀。
「昨晚还闻不够麽……欸──」杨逸飞经过昨日有了经验,微微拱起了肩头固定她的头,然後伸手按住她的後脑,将自己的颈子从她口中拯救出来。
「啊呜、哎──」泛着香气的脖子不见了,君若归立马哀怨地瞪着他,噘起了嘴,挣扎着又要扑上去。
「不行──」
「啊呜呜呜──」他y要挡,她就si命往前拼命伸。
杨逸飞索x伸手点了她身上几个x道,将她定在床上,然後自己默默地起身。
君若归坐在床上,一头长发未得梳整,方才又与他磨蹭蹭得那发丝有些凌乱,但都更添这人萌软无邪的娇态。
「啊呜……」
「不行。」明明就只有两个无意义的状声词,但他就是很认真的回答了她。「你再咬下去领子都遮不住了。」
原来,继昨日午膳过後,君若归在他身上找到了一处喜ai的地方,就是门主的脖子。
昨晚睡时就挨着脖子,然後睡醒後就又咬又t1an的,就像是把他当成珍馐在吃。
无视妻子一双水亮的眼眸泛起水光,门主果断地决定今天不能再纵容她了,然後也不解除她定身的状态,一把将她抱到小屋後头的温泉去,准备在文瑞醒来前帮她和自己把身子给洗好,再让文瑞替她梳头挽发。
因为被点了x道,就算心心念念的脖子就在前方不远,还是半点都吃不到。
君若归被杨逸飞打横抱着,只能用眼光瞅着那一截白玉般的脖颈,然後哀怨地从喉间发出呜咽的怨念。
杨逸飞索x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将她抱到屋後的廊下坐着,前方不远的青石阶下,就是一汪碧绿温泉。
顺着屋檐垂挂的轻纱随着轻风摇曳出浅浅波浪,却不至於将整片纱帘都吹开,又能遮掩住里头的情景,也能觑见隐约朦胧的山影。
将两人待会要换穿的衣袍放在了一旁的石案上,杨逸飞也没打算解开君若归的x道,而是就着君若归坐在廊下的这个姿势,弯身替她将衣袍给脱了。
将君若归整个人剥得乾乾净净,就像尊白玉观音坐在那里,杨逸飞也没有半点呼x1加重的迹象。
这个人现在对他而言就是个孩子,要是对她下手──
抱起她之前,他才将她身上的x道点开,然後弯身将她放到池子里,君若归揽住他的脖子,下水前不忘再咬个两口才甘愿。
「哎──」见她下水後踩稳了地,他便伸手将她挂在他脖子上的手给拉了下来,君若归不依,扁起嘴又要哭了。
「乖,先帮你净身,等等让文瑞帮你梳头。」
所幸他哄她她还是会听的,虽然那双眼睛表现出来的情绪依旧是不甘愿。
右手搓开了皂豆,一gu低低靡丽的桃花香就散了开来,君若归惊喜的瞪大眼,两眼发直地盯着杨逸飞的手。
然後,看着他将染了满手的细沫擦上了她的手臂,慢慢地搓洗。
动作很轻柔,就怕力道太大掐伤了她,从手开始从一路洗到她的身t,就像她帮他净身那样,小心而仔细。
洗完了之後,不用她伸手讨抱,他就将她整个人从池边抱了起来,甩开放在一旁的长巾为她拭身擦发。
君若归抬起自己的手臂,开心地x1嗅着自己身上跟他一样的香味,全程都很乖。
擦完了身子就穿上衣袍,杨逸飞倾身替她穿上里衣,这人又开始不安份起来,仰首想咬他脖子,却不料他把她的左手套进袖里,正好侧过首──
她就这样咬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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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飞一愣,对上君若归呆然的表情,显然是咬到的触感不同,让她感到疑惑,就在她要退开时,他一手压住她的後脑,重重地吻了上去。
君若归被这样出其不意地吻住,也不知道要闭眼,右手挂在他肩上,左手则不知所措地上下挥动。
「唔、唔──」
在君若归要因没气咬他之前,他先放开了她。
「呼啊、呼啊……」然後她就整个人因为好不容易可以呼x1到空气而大口喘气。
「这里不是用咬的,嗯?」然後,用指腹轻轻地摩娑她彤红肿胀的唇瓣。
君若归愣愣地眨着眼,竟然张口就咬住他的指尖。
「……」到底是为什麽那麽喜欢咬他呢?
他沉叹一气,无奈地将她揽进怀里,将她的螓首压在自己x口。「你啊,就算是这样也能把人b疯。」
「唔?」君若归仰头,依旧眨着那双水灵的眼看着他。
「好了,先将衣服穿好,然後你先让文瑞梳头好不好?」而後杨逸飞也将她的里衣穿好,继而穿上中衣,再将她抱了起来。
君若归这次很乖,窝在他怀里没有动,等到她看到文瑞拿着梳子要帮她梳头,且杨逸飞又要往回走时,急急地抱住了他的腰。
「若归乖,坐在这里让文瑞给你梳头──」
「师娘,你且让师傅去净身吧,他还要去漱心堂呢。」说着,文瑞就要上前去拉君若归,她偏头看了眼文瑞,又瞅了眼杨逸飞,似乎在跟他确认这个人可以相信吗?
「若归乖,等会文瑞帮你梳好头,你就先吃饭。」杨逸飞柔声哄了君若归一句,末了又0了0她的脸,然後把她推向文瑞那里。
文瑞这也牵过君若归的手,得到杨逸飞这句话,君若归也就没有反抗,乖乖地被文瑞牵去坐下,乖乖的坐在那里让她梳头。
杨逸飞见状便走到屋後的温泉去沐浴净身,将君若归留给了文瑞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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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杨逸飞沐浴完穿好衣裳走出八门屏风时,在椅凳上坐立不安的君若归随即就扑了上去,文瑞梳好头後便先退下去准备早膳,这会房内只有他们两人。
杨逸飞只堪堪来得及抱住她飞扑过来的馨软身子。
「欸──」
一抱到他,她就满足地蹭了蹭他x口,然後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儿,那里头的光芒异常的灿烂,一闪一闪地如同星芒。
杨逸飞见状不由得失笑出声,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好乖,头发都梳好了。」
君若归皱眉,然後朝他摇了摇头,那意思像是在说:她才不是要讨拍拍。
杨逸飞一愣,微挑眉。难道是猜错了?但是他从她的举动,读到的是这样的意思啊。
见他还猜不出来,君若归直接用行动表示,伸长着双手就要g上他的脖颈,奈何人矮伸长着手就算能0到也没办法抱住──
她试了几次都扑不上脖子,又委屈又生气的瞪着杨逸飞,噘起嘴又要哭了。
杨逸飞这时完全了悟,微倾了身子,伸手去抚她没有泪ye的眼角。
「好了好了,不哭。」
君若归见他弯身,马上笑开脸扑上他脖子,紧紧地揽住,然後凑上脸去蹭。
「……」他的脖颈,到底有什麽魅力可以让她这样紧抱不放?
「嗷──」抱到了脖子,君若归张口又想要咬,但是一咬上去,触感完全不同起床之前的温软清香,她皱眉,竟然伸手就要去拉他领口。
杨逸飞一手抓住她企图拉开他领子小手,「若归,不可以──」
「嗷嗷──」她要咬啦!
一双手胡乱的在他x膛领间肆nve,就是要剥开他领襟,杨逸飞左闪右躲想不伤她,大手箝住她的手又被她y挣,一来一往间,她的指甲就这样划过他脖颈侧边──
带出一道血痕。
杨逸飞这下觉得不能再纵容了,趁着君若归愣愣地看着手中丹朱之时,一把将她拎起,然後坐在床上,将她按在自己的膝上,抬手就往她的t0ngbu打了下去。
「啊呜──啊啊、呜呜──咿哇──」通过的。
虽然一直都知道她就是这样快人快语,虽然有准备还是被呛了一口。
杨逸飞轻咳一声,正了正脸se,但耳後那一抹微红还退不去。
「……你如何得知?」
「当然是每天晚上──」君若归马上住口,灵犀似地知道门主刚才是在笑什麽了。
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除了自己本身,他们就是彼此最了解对方身t的人。
自己方才都犯什麽傻了呀──
君若归反应过来觉得很想si,索x将整个人埋进杨逸飞的x膛里去了。
「……不许笑我笨。」君若归的嗓子,闷闷地从他x口传来。
「不会。」杨逸飞抱着她,笑着吻了吻她的发顶。
「也不能介意我胖。」说出口愣了一下。她是真没胖呢,这样说不就承认自己胖了?「不管我真胖还是假胖都不能嫌弃。」
「好。」
「不够美也不能嫌弃。」
「好。」她是觉得自己不够美,但在他眼里,却已是美到任何nv子都b不过她。
「不能嫌我脾气坏。」
「好。」哪里脾气坏了?
「不能嫌我无理取闹。」
「好。」
「不能……」
君若归没有说出口的後话,全被杨逸飞堵在嘴里,被她自己又吞了回去。
「不论好坏,不嫌不弃──可满意了?」他俯下身,指尖摩娑她的颊边,看着她粉颊眼底一片动人的娇yan神se。
「满意。」朝他笑出一个灿烂的唇弧,她又吻了上去。
君纵我宠我,他日我也纵君宠君。
後来,君若归将那一身衣服脱下来收妥後,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一套衣裳放到哪里去了。
更别说她那件还未穿过的平口齐肩的开x衣袍。
算了,衣服没有还可以买,况且她就在这里,要多露骨的衣服还不能自己设计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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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之浮生,唯你而已。
君若归翻琴在手,指尖轮番拨弦的动作不停,反而飞快,在音刃激s出去的瞬间前方的狼牙兵又倒了两个。
但是她身後的门生、百姓还没有退完。
还得再坚持半刻。y是压下x口翻涌的气血,她又拨弹两个音刃出去,却因施力太急,琴弦受不住已然断裂,刹那银丝划过她不及闪过的鬓角,带出一道血痕。
狼牙兵见机不可失,纷纷一涌而上,眼里都是晶亮的杀意。
她反手从琴中ch0u出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然只能砍得对方後退几步──
君若归咬牙,勉力运气提剑再上,剑花刀芒骤然相击互撞,登时迸裂出星点火光,银灿地眩人眼光,风沙飞扬,铿锵声响错落。
不绝於耳。
又缠斗小半刻,狼牙兵又倒了五个,然而她已经站不稳身子。
长剑拄地,她发髻全乱,脸上身上都是血痕,x口翻腾再止不住,呕出了血,眼光迷离之际看见刀芒砍来,她已无力再动。
纵然如此,也不肯闭眼等si。
「夫人!」
凄厉的怒吼声从她身後传来,她却已经听不清了。
朦胧的目光里只隐约见到那人俊逸的眼眉,还有温雅笑意──
逸飞……
君若归倒下之际,长歌门内,杨逸飞的心口一阵剧痛,腰间的玉坠也跌碎在地。
######
模糊朦胧的意识中,吵嘈的交谈声此起彼落,说商量也不太像,含着伤心的哭喊还有愤怒的咆哮,扰了她沉沉的梦境。
她虚弱地睁眼,浑身烫的不可思议,好似被人丢入火在烧。
「吵……」她甫开口,喉咙彷佛吞了玻璃似的,疼得好像都在流血。
坐在她床边的人听见她细微的嗓音,连忙回头大喊安静,然後伏在她耳边叨叨絮絮,眼眸都是泪光。
「夫人、夫人您总算醒了!您的伤势太重了,需要立刻返回长歌门──」nv门生如此道,下一秒又噎住了话。
可是,她也同样伤重的没办法移动。
君若归没有昏过去,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行……」她这个样子回去,逸飞还不知道要心疼成什麽样子。
「先瞒着……门主,待我再休养……几日。续命丹……吃,再候……」断续的说完要表达的意思,也不管到底有没有人听懂,她闭眼又坠入黑暗。
既然,她有逆天的根骨,应当也是没有问题的。
君若归陷入昏迷时,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不知道她在门生喂下那颗九转续命丹之後不到半个时辰,气息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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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逸飞赶到扬州客栈时,收到消息的门生已经在门外等候,见到他来,全都垮着脸不敢说话。
他只冷瞥他们一眼,没有发话,大步走了进去,一推开门,床榻处层层的床纱略掩里头安睡的人影。
快步上前,一掀开纱帐,入目那张苍白消瘦的面容随即让他心头一揪。
怎麽,孱弱到了这个地步……
他动作放得极轻,在她床边坐下,忍不住伸手去触眼前的人。
「若归……我来带你回家了。」低语轻喃後,指腹细细地摩娑着她的面颊,小心且轻柔地将她从床上抱起。
她的身躯此时软若无骨,偎靠在他x前,被他宽大的外袍收拢在内,贴着他的x腔心房,像要就此将她融入自己的骨髓之中。
藏好了,护妥了,就不会再受伤。
李白请回的一g大夫全都在漱心堂待命,待杨逸飞将人安放好後,便是大夫们轮流确诊。
杨逸飞守在床边,一步也不敢走,看着他们一个个垂眉敛目,脸se或凝或肃,他的神情也越发沉重而抑郁。
床上的君若归兀自沉睡,自他们启程以来,她的呼息就一直维持在极低极细的状态,要不是知道她的脉象还算稳定,他简直都要发疯了。
李白瞥了眼现在的状况,也没多说什麽,领着一g大夫往门外走去,吩咐门生好好守着。
文瑞也跟着李白身後走,想过去跟着打点──师娘现在这个样子,师父铁定没有半点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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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夫都已针对病症下药,每日药汤也不停,虽有药王孙思邈的续命丹,但也只是吊着一口气,状况不好转的话,照样随时魂归西天。
杨逸飞从喂药到打理,一刻不敢离开她身边,门内事务他也都在前面的书房处理完後,就会走到小室继续陪着她。
因她状况时好时坏,大夫们也都轮番守在不远处的客居暂住,喂完今日最後一盅药,他终是不敌多日来照顾她的疲累,靠坐在床柱边睡了过去。
门在这时被人轻巧地推开,来人放轻脚步走了过来,在床边伫足半晌──
然後又离去。
门再度被掩上,而那方才一直闭着眼的男人也睁开了眼。
──眸心一片冷霜。
然而视线一转到床上安睡的,完全不知刚才闪过怎样杀机的nv人身上,就柔软的好似三月春光都r0u碎在他眼底。
他站起身走到前厅,找到文瑞朝她吩咐几句之後,才又回到房内。
走到床前他俯下身,轻啄她的唇瓣,再吻上她眼眉额心。
「若归,该起了。我接你回家了,不醒来看我一看麽?」
无人应答。
「看了……再睡麽……」
低弱的几乎要散在空气中的语音极其细哑,响在他耳边让他有瞬间的愕然,随即俯眼去看怀中的人儿。
她虽垂着眼,他也能见她熟悉的眼光。
他心一紧,一松,指腹亲昵地抚了抚她的眼角。「还累着,就再睡一会,我就在这里守着你睡。」
「好……」她喘了喘气,又道:「抱着我睡……我全身都疼……」
说到这个,他的气恼就不打一处来,但面对此时的她,又只能全盘接收。
他脱了鞋撩起袍子躺shang,小心地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像是为了让他安心,她便作出轻喟的叹息。
「知道疼还这样逞能,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了。
君若归轻咳了两声,x口疼得像是千斤石打了过来。「地府没有你,我怎麽愿意去……」然後,往他颈窝那里靠去,便又昏睡过去。
这一连番的举动,已花掉她全部的力气了。
她这话说得他心暖,怜惜地吻上她额头,他也低喃:「可人间若是没有你,我也不想留……」
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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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辗转睡去醒来几次,昏沉之中只记得有人喂她喝药,发热时替她擦身,等她身t稍微好些,不那麽困倦,醒来的时候──
是张婉玉。
彼时她正持卷,听见床榻动静,抬眸就见一双水灵的眼瞅着她。
「醒了?可知我是谁?」
君若归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大概还在作梦……她怎麽都想不到,病重时守在她身边的会是张婉玉。
「哎呀,该不会真的伤到脑子了吧?连话都不会说了……」说是这样说,人却没有走,一把凑上前细细打量。
……这样毒,铁定不是作梦。梦里的张婉玉柔婉的……让她觉得是根本是假货。
「……我宁愿是大哥来顾我。」至少大哥发病时会乖乖坐在旁边调息,不会这样气她。
张婉玉眉一挑,笑容灿yan几分。「还能说这种话,看来状况不错。既然不错就赶紧醒醒起来,你一倒下,门主就散了三魂七魄,这长歌门哎……」
「逸飞呢?」她挣扎要坐起,张婉玉也没闲着,搁下书後就来扶她。
斗嘴归斗嘴,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弟媳的。
「处理门中事务还有相知山庄的事情呢,文瑞也跟着帮忙。」说着,走到桌边倒了杯水给她。「你刚回来那十日,他寸步不离守着,到现在二十几日,落了不少东西。虽太白先生、梅先生帮了些,但有些事还得他做。」
接过茶水,君若归颔首,轻啜一口。「嗯,我真没想到伤势这麽严重,辛苦他了。」
张婉玉听这声云淡风轻,心里来了些气,丽眉横竖瞪去一眼。「你还敢说!又不是多好的武功底子,你从何处生来的胆子,敢一人单挑十个狼牙军?若不是门生及时赶回,逸飞接回得就是屍t了!你心大,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可有想过他?若不是你现在……我就狠狠教训你一顿!」
「……是我思虑不周,只是当时的情况我也绝不可能将百姓丢下的。」
张婉玉:「……」
也是,长歌门上至门主下至门生,都不可能放任狼牙军撕裂无辜百姓的。
随後她沉然一叹。「想来你的顾虑他也不会不知,只是这回,你可要好好安抚他了。」
君若归:「……我知道的。」知道他心内恐惧慌然,知他心疼如绞,知他一切。
「既然知道,又为何让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门外,那一道颀长俊丽的身影披戴暗影而来,仍没有一丝y沉气息,依旧明媚地眩人眼目。
张婉玉挑眉,自动自发地退出房间,临走前还吩咐门生守好,才哼着小曲儿一路走回怀仁斋。
室内陡然一片静寂。
君若归见了他本绷紧的身躯,在一阵对望之後逐渐松懈下来,甚至因与张婉玉对话有小半会,而有了疲态。
她将身子靠上背後软枕,将水杯搁在一旁,扬起虚弱的笑弧,朝他招手。
杨逸飞睨她一眼,似受不了她眸中哀求,移步走到床前。
见他这样闹别扭,她暗叹一气,伸手去拽他的衣袖,轻摇了摇。
「真的很生气?」还不及稳住自己身躯的疼痛,先一把被他抱住,大掌也顺势将她柔荑整个包覆。
「别动!身子有半边险些废去,若不是大夫说你根骨强韧,这後半生躺在床上铁定跑不掉。」
君若归双眼发黑地靠在他怀中,听觉短暂失去一小会,最後这句却没漏听半字。
系统给她最好的礼物就是这逆天的根骨了。
她有些贪婪地偎在他怀中,x1嗅这密密su人筋骨的桃花香,被他裹在掌里的小手,指尖蜷了蜷。
「……所以是还气着呢?」
这厢门主没有说话,在君若归看来就是生气了。
她轻轻笑起,螓首敲了敲他心口。「不气呢,我任你处置可好?伤好之後任你怎麽折腾,看是要绑起来呢还是吊起来都──」
「君未央!」低喝一声後按住她不安分的头。
哎呀,是真生气了。居然不叫她若归了。
「逸飞啊……你哼个一声嘛,不然我睡不安心……」四肢的沉重感又起,扒拉着她全身的骨头要她继续休息,但她执拗地不肯就这样进入梦乡。
他终是幽幽叹了一气,抚了抚她的後脑脖颈。
「……睡吧。」
强撑着最後的意识听得这句回答,她便安心地沉入黑暗的梦境。
这次的伤势实在太重,君若归在床上就昏迷了十几日,能醒来时又还不能下床,卧床几日加起来,至少躺了一个月。
因她此次右手肩骨受创,很多事都不能自理,所以杨逸飞陪着她的时间更多,不待在房里时,就抱着她在书房处理门务。
「吃完这个,就睡一下。」他一手捧着碗,一手调羹往前送,君若归乖巧地张口,细细咀嚼起来。
「不要,jg神很好,不想睡。」
「那不然看书?」又喂了一口,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
吞了一口她摇头,表示不吃了。
「不要,看不懂。对了,你让楚南绮云陪我说话吧,让文瑞去帮你。」
岂料她说出这句,他的脸se瞬间便沉了下去。
君若归一怔,虽不明白他为何这种反应,可又隐约知道是发生何事。
「怎麽了?」
她伸出左手去拉他袖角,他将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半晌才抬眼对她道:「……我将他们赶出长歌门了。」
她拧眉。「为什麽?」
难道是她不在的时候,楚南对门主表白自己的心意了?可也不对啊,楚南那孩子藏了这麽久,断没有这时候不管不顾的表白──
不。
若是以为她可能挺不过去,倒有可能告白的。
只是逸飞也不是小肚j肠的男子,这种事对他来说也算司空见惯,顶多就是扔到远处眼不见为净就是,至於赶人家出去吗?
除非他还做了什麽让他怒极的事情……不然这两个孩子当初是她带回来的,他再怎样都会问过她意见。
绝不会这样擅自作主的。
他却不愿再忆,展臂将她搂进怀里。
若是当时让他得逞,这个人就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所以,绝不能原谅他。
也不能对她据实以告,否则她还不知要如何伤心。自己带回来百般宠ai的孩子,竟对她起了杀念……
「好吧,你不说也就罢了。把人家赶出去,可有给够盘缠银子?外头如今不太平,两个人要生活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亦难……」君若归乖乖窝在他x怀之中,很t贴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嗯。」他低低应了声,回得却不是哪句。
她也没有纠结,又说:「有些想听赏翠坪那些蚊子吵闹,你抱我去那里的亭子坐着好不?」
他一手擒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在腿上安坐。「为何想听?」
顺着她偎在他x膛的姿势,他一手以指代梳,拊顺她的发。
昨日帮她洗了头,是与他身上一致的桃花香。
「g0ng商不是在教琴吗?我去听听,或许也能有长进呢。要是够长进,下次就不会给你丢人了呀。」她捏着他顺势搁在她腿上的左手,纤细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轻拍。
「为何不让我教?一门之主教你,不是更好?」
「要是我又给你丢人了怎麽办呀?还是拖别人下水的好啊,傻逸飞。」
他轻笑,x腔一阵浅颤。「我何时ai惜自己的面子了?又不是丢不起。」
「欸,你舍得我舍不得嘛。你的面子漂亮得很,哪能乱丢呢?你还得为门生们留脸呀门主。」说得话多了,她浅浅地咳了几声。
他往身子往旁一倾,从小几上0了个杯子,放到她唇前。
她从善如流地喝了口。「好嘛,你把我放在那里,然後你就可以去忙,不用陪着我。或者你让秦宛师姊陪我?」
「……好。我先去忙,晚点去接你。」
「嗯。」
将君若归小心地放在软垫上坐好,一旁接到消息的门生早就备好茶水点心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琴案上搁着一把琴。
目光扫到那张琴时她只一挑眉,并未多说,看着他倾身点起了香。
连点香的手指和动作都优雅的像是一幅画,让人看着就不忍惊动他半分一点。
秦宛大约还在忙,还未见到人。
但他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她身後坐下,将她拢进怀里,抱着她坐在他腿上。
「嗯?」这样子,莫不是要这样抱着她弹琴吧?
「秦宛来之前,我先弹琴给你解闷。」侧首瞥了她一眼,解释完後他便将双手放在琴弦上头。
怕自己会扰了他弹琴的灵活,君若归倒很乖顺,偎着他尽量缩着自己的身子。
但他一点也不受影响,有她在怀里,那四指流云还是灵活宛转,琴声铮铮。
她就看着他如玉指尖拂动,着迷得不能自己,不论是完好的五指,还是残缺的四指──都美得没有半分缺陷。
他天生就没有缺陷的,少了一指也掩不了什麽。
她靠着他颈窝,忽然哼起一声歌。
「小楼东风如昨,细吹一川星河落,谁怀半壁山月於烟波,拾起摇光半盏,融相思兑作,红泥小炉煨後,送予丹青客……」她细哼,然而他的琴音不受半点影响,却在她哼了半首曲子之後,琴音与她唱出的旋律如出一辙。
哎……这个门主啊,处处对她心思、合她心意,要她如何不ai惜呢?
这样的琴艺,除却弹唱高山流水、磅礡山河曲外,这等旖旎缠绵的软声小曲,也不吝弹来讨她欢心……
「逸飞啊,你怎麽能这样讨人喜ai呢。」她靠在他耳边细喃,他身子一颤,音却没错,她察觉到了,调皮地伸长了颈子,去咬他温润的耳垂。
「好想要一个小逸飞啊……这身子怎麽一点也不争气呢。」
这下子,弹琴的人如她所愿被撩动,不只音错了一个,连後续都没有了。
藉着身躯之便,他将她裹进外袍内狠狠地吻住,吻得她双颊绯红,气息不稳,瘫软在他怀里。
「……等你身子好些,再来试试。」
虽然是自己又作si,但是这实在是太动听了,她颔首,轻答:「好。但你可要留情啊,我怕身子撑不住。」
「……好像有些难。」他说。
君若归红着将脸埋进他的x口,不作声了。
他的琴声一停,不久後赏翠坪的琴音就渐次扬起。「果然还是你的好听些。」
「只有一点?」收了手,他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她,将她圈在怀里。
「好好,很多点,你就是我的心肝儿了,还想我说什麽呀。」她浅笑,笑声都压在喉中轻滚,别有一番韵味。
她靠着他,嗅着他身上温雅的桃花香,竟有一些睡意。「怎麽办呀,我有些想睡了……」
「睡吧。」他0了0她的头,让她以更舒适的姿态偎着他的颈窝睡。
「可是你还要去漱心堂……」
「晚些再去也一样,我抱着你,b较好睡。」
这倒是实话。
因为伤筋动骨,她这次不同以往,有时痛起来,再柔软的床躺着也不舒服,y得又睡不着……这段时间可折腾了,只有在他身上好睡些。
「嗯。你这阵子也没少睡,陪着我躺会吧。」
「不妨事,你睡。」
「……好。」终是不敌睡意,她闭眼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一刻後,文瑞和秦宛两人先後抱着卷宗和帐本走了过来,一看见君若归睡在门主怀里,自动放轻脚步声。
他只朝两人颔首,便挥手让她们都退了。
又维持这样的姿势小半刻,确认她的呼息已渐沉稳,他才拿起桌上的卷宗细看。
其实不只是为了让她好睡而已,自己也需要一再确认她的状况。
怀中的这人脆弱的一刻不注意就会消失,只有这样揽着抱着,才能让他稍微安心……
这次是真的吓坏他了。
从来没想过,这世上有这样一个人,仅仅是拥她在怀,就能无b安心,似得天下;然而也是,只要失去了这个人,天下尽塌,不复半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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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归这伤势,前後养了两个多月,期间药汤也没少喝一口半碗的,全都被杨逸飞紧盯着喝下肚,一滴不剩。
虽然苦,但为了让他安心,她也是乖乖的吃了两个多月的药。
两个多月过去,她也能自己下床走动,不用再处处劳烦他,却让门主有些头疼。
「她又跑去哪了?」他皱眉,盯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凉亭。
门生有些无措,回话有些结巴。「夫人方才说要去思齐书市,但後来又转道去了若水书斋。」
那就是去找秦宛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他转身就走,一刻也不停的往若水书斋而去。
遥望门主远去的背影,门生再次感叹:门主真真ai护夫人啊,扬州那次回来大发雷霆令人至今记忆犹新,这下夫人生龙活虎了也不放心……
若水书斋离赏翠坪不远,他拐着弯快步往书斋走去,恰见师兄韩非池十分有兴致地在喂池子里的锦鲤。
他装作不见,继续往前走,韩非池却没打算放过他,一口喊住他。
「见着了我,怎麽停也不停。」
「寻人。」暗叹一声,还是止下脚步。「怎麽了?」
「没,若水书斋最近来了个新门生,与若归走得倒近──你当心些。」他挑眉笑道,说完这句就摆手让他继续走。
杨逸飞:「……」
这人招人的程度,实在让人想拴在腰带上带着。
还走不到书斋门口,他就看见一名清秀的少年站在她身旁,指着一旁的柜子不知道在说些什麽,她初闻一愣,随後朝他扬起笑,那名少年的脸就悄然地红了起来。
他挑眉,心思已有千回百转。
没有移动脚步,他就站在距离门口十尺之距,看她何时会发现他──自己越发会醋了。
谁知他方这样想,那边的君若归像是感受到什麽,抬眸一眼就看见他。
给他一个b刚才更灿烂甜蜜的笑靥──他觉得心里平衡了些。
她将书随手搁在柜子里,拾步快走过来,都已经要跑了起来,他见状连忙上前拦她。
「不许跑!」
她这才生生踩了煞车,不跑没错,步伐一点也没小。见着了他,笑着就抱了上去。
「忙完了?」自己早前并不会这样腻人的,只是近来他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她也不知道怎麽办,只好撒娇了。
「不是让你在亭子等?」揽住她的身子,见她额前薄汗,自然地抬袖去擦,被她一手拦住。
「慢,你别用袍角擦啊,料子会坏掉。帕子给你。」从怀里掏出一方巾帕给他,没有要自己擦汗的意思。
他也没说什麽,拿了帕子替她拭汗。「绣娘方才拿了新校服,去试试合不合身。」
「新校服?是之前给文瑞试得那件吗?」
「嗯。你不是说那袖肘处的绣花漂亮?都留下来了,前襟还有银丝暗纹,是你要求的云纹。」
他这样一说,她倒全来了印象。「那件倒美,不过我记得也很多层啊……」她拧眉,觉得浑身又要热起来了。「真不能做一件挖背或是开高衩的──」
「不行。」话还没说完,就被门主大人截掉了。
「很热啊。」她哀怨地咕哝。
「你的校服全用丝料去做,是崑仑特产的冰蚕丝线,不会热。」
她倒ch0u一口气,用一种败家子的眼光瞪着他。「那一尺布要千两金啊门主!长歌门没有很多钱……」
「某人老是嚷着热。」
一记重捶。
又是自己找si。
「好嘛我以後会乖乖穿,不会肖想挖背还是高衩了……」好贵啊,血淋淋的教训!
「乖。」他牵着她的手捏了捏。
这阵子她养伤,都在长歌门陪他,虽然走不出这方寸之地,但有她相陪,哪里的景se都美。
「我一直都很乖啊……」小声反驳。
耳力很好的门主一字不漏听。「那跑来了哪里?」
自知理亏,她哀怨地道:「也没有很远啊,赏翠坪的蚊子不吵了我就无聊了,结果师姊那里收了新师弟,我就去看看。」
「什麽师弟,那是门生,不是师弟。」
「……」为什麽这个时候,计较起她门主夫人的身分地位了?
「醋了?」她挨上他半边身子,像是猜到什麽似的,贼笑地看着他。
他俯眼,表情冷淡,没有回答她。
但是她观察他每一分表情都是成jg的,自然不会猜不出。
於是咯咯地笑起来,示意他微倾身。
他没有多想,低下身子,下一瞬被她一把抱住,在颊畔亲了一个。「不醋不醋,那些人哪及你呀。」
「亲错地方了。」g唇一笑,捏住她下颔转了过来,直接吻上她的唇。
「……」真大的醋劲,这样也安抚不了。
她无奈的想,却没有退开,启唇迎了上去。
就算这人要将她拆开吞吃入腹,她从来都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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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养了小半个月,总算让门主松了口气,君若归也松了口气,不用吃药的日子欢快的很,只要药膳去补身子就好。
她自己又是个中好手,大夫给了方子,门生帮她准备好材料,挽起袖子她就自己做来吃──养她自己之外,顺便养了太白先生还有张婉玉和杨青月……等一g人。
养病的人没有养胖,倒是把没病的人养出了一身难消的r0u。
当然门主不在里面。
他一边冷眼地看着他们毫不节制的吃,冷笑地看着他们哀嚎。
很腹黑,但她很ai。
抱着推倒又亲了好几口。
然後就换她被吃了。
知道她身子方好,不方便太放纵,他也没有太折腾她,房事都是适可而止。
直到君若归不知si活,想着身t好得差不多,是时候要该继续出门挣钱养家了……门主一怒之下,压着她不让下床,在床上磨了她大半夜。
报复她忘记自己说过的承诺。
後来想通哪里惹了他,就乖巧的也不反抗,两人变相的探讨起来──反正对彼此不需要保留,两人一回生二回熟,把春g0ng二十八式都玩了一遍。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就暗叹还好门主这一面只有她知道,不然指不定被人说他是衣冠禽兽啊。
不过两人结缡四载,还没有个一儿半nv的,真的也急了她。
她不敢让他知道,他也t贴的没有催她。她明白他或许以为是自己先天有疾,以致子嗣有误,所以对她呵护备至。
但她却恼自己逆天的根骨怎麽要个孩子这麽难。赶紧怀上了,他就不会再这样想了。
所幸h天不复苦心人,小半年後,她的肚皮传来好消息。
三个月的孩子,虽不知是男是nv,但是她已经很满足。
不过算一算,这个孩子貌似是两人野合来的……希望x子不要太外放啊,不然她可能很难教……
夜里入睡前,他小心翼翼地环着她,吻了她的额头,轻声道:「我想好名字了,这个孩子,不论是男是nv,就叫若君吧。」
「好啊。一个像你的孩子。」
「像你也好。」
「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像我们的,只是不知更肖谁一点。」
「也是。」察觉自己说了什麽傻话,他轻笑出声。
「到时候,这个孩子就让你教,若是个男孩子,早日教成了就把这门主的位置给他,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她还记得要跟他一起走遍大江南北的承诺,也希望能早日来临。
「好。若是个nv子,我们就将她娇养起来。」他道。
她不满,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了。「不行,nv子当自强,不能娇惯。nv儿都还没出生,我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跟个小娃醋什麽。」
「我不管。你不由着我,我就闹腾。」
他失笑。
「好好,由着你。你怀着身子,整个长歌门你最大,哪能不由着你。」
她满意地哼了声。「这还差不多。」
「好了,晚了,快些睡。」
「那你哼个曲儿让我睡吧,我睡不下。」
「好。」他半撑起身躯,将她拢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地拍在她x口,徐徐地哼起了小曲。
她满足地窝在他怀里,闭上眼。
她的人生何其有幸,可以遇到他。
彼之浮生,唯你而已。
──《完》
本文bg
歌曲:墨中风月客
歌手:樱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