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大部分家长还是捐不起的,但让孩子全世界乱跑蹭个镜头,这个钱估计家家户户都能拿出来。
抱着这样的念头,一伙十一二岁的孩子开幼儿园同学会,背后跟的家长比孩子还多,一进门就挤出了一脸的笑容。
“哎呀,这就是瓅瓅吧,瓅瓅还记不记得我们家梦梦?当年你们玩得很好的!”
“天哪宝贝,你怎么晒成这样了。我跟你说,女孩子一定要从小做好防晒,不然老得很快的!”
“瓅瓅刚从南美回来吧,南半球正是夏秋,太阳肯定很毒。”
“好乖的宝贝,阿姨能不能亲你一下?”
……
宁瓅觉得好累,拉着乔澜雨一溜小跑出门,进电梯上了屋顶花园。乔澜雨觉得有点晒,反手拉着她沿着屋檐去了伞下,坐到藤椅里:“瓅瓅,你现在长得好高啊。”
宁瓅现在都快一米六了,确实是不矮。
“小雨,我不是一天长那么高的,”宁瓅有点苦恼地撑着脸,“我姐姐有一百八十五厘米,我也不想长那么高。”
“……”
乔澜雨惊叹:“一米八五?我爸爸才一米七三。”
“我妈妈也是一米七三,”宁瓅放下手,“不说这个了。那些叔叔阿姨太吵了,我不想跟他们说话,我这次是专程来见见你的。”
专程见他。
小少年略微有些脸红:“我关注了你的社交账号……”
“那些都不是我自己发的,不过上面的话是我自己想的!”
“我好羡慕你啊,不用上学,不用做作业,还能全世界旅游。”
宁瓅当即耷拉下小脸:“小雨,怎么你也这么说!我不是去旅游的,每次去一个地方我都要读好多好多好多资料,演讲稿要写完给妈妈改好多遍,然后把它们全部背下来。我有作业的,语文数学物理化学我都要学,我还要学三门外语——不过我比好多小朋友好多了,他们都没机会学这些东西。”
乔澜雨惊叹:“三门外语?!”
他父母给他报了很多特长班,连拉丁都要学,但外语上他只需要学英语就好了。
“是啊。妈妈一个季度会给我一本英语的文学作品,让我看了跟她分享。法语和德语我还不是很会,只是经常说一些日常用语。”
要么她怎么烦喻蓝江呢,动不动就用法语跟她说话,她一点都听不懂。
还有巴泽尔!这只坏狗狗!跟她打电话都说德语了!
乔澜雨不羡慕了,有点同情地看着她:“瓅瓅,那你好辛苦啊。”
小丫头做了个夸张的崩溃表情,然后坐直了:“小雨,现在还有人欺负你吗?”
乔澜雨脸色微红,摇头:“没有了。我已经上初中了,周围的同学学习都很认真,没有时间欺负我。”
“那就好,”宁瓅开心了,拉着他的袖子,“小雨我跟你说,我现在可厉害了……”
陈碧渠把宁瓅接回家,折腾了夫人一晚上,起床上班之前把一个信封塞进了夫人的内衣里。结果夫人今天在家待着,一天都没穿内衣,小陈警官又庆幸又失落,于是又把夫人折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宁昭同拧着他的耳朵,有气无力:“你是不是想弄死我?”
“夫人明天就要回云南了,”他还挺委屈,“臣都好久没见到夫人了。”
她一时无语,最后放了手:“那……那咱们也得,可持续发展吧。”
可持续发展。
陈碧渠被逗笑了,一直往她肩头钻,呼吸袭上耳畔,惹得她一边笑一边躲:“别闹、别闹了潜月!还得给瓅瓅做午饭呢!”
“瓅瓅出去了,”他不肯离开,“她说和朋友去逛商场,就是那个小雨,应该会在外面吃的。”
她按住他的手:“小雨?”
“瓅瓅当年为了他跟其他小朋友打架,夫人还记得吗?”
“我想起来了,”她琢磨了一下,“这丫头不会又要找男朋友了吧?”
他闷闷一笑,把她压进床榻深处:“瓅瓅我不担心,我就担心夫人又要找男朋友了。”
一把老腰实在经不起折腾,宁昭同下午三点才爬起来,给自己点了一个外卖,而陈碧渠已经加班去了。
估计今天也就这一顿了,宁昭同慢慢吃完,玩了一会儿才去收拾东西。结果一拿到内衣,一个信封就掉了出来。
她蹲下身,看到一个“夫人亲启”,没忙着拆,先想了想陈潜月这男的能搞出什么大事。
想不出来,宁昭同把信封拆开,拿出了里面那页薄薄的纸。
北京市公安局局长和喻显辉亲笔签字通过的调任申请,喻显辉那最后一笔都拉到A4外面去了,可见其多盼着这么一位警界新星。
“……”
宁昭同捏着鼻梁笑骂一声,把复印件放回了信封里,给陈碧渠打电话:“今晚不准备回来了?”
陈碧渠心虚得要命:“臣回家也要被夫人赶出来的吧?”
“少来这套,你什么时候上任?”
“最晚七月初。”
“那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夫人!”陈碧渠惊喜,“夫人不生气了吗?”
宁昭同不满:“知道夫人生气还做,有恃无恐是吧?”
他有点不好意思:“夫人……臣只是想待在家里。”
“好,你那么顾家,我能说什么?”她轻笑一声,“赶紧把工作交接了,我多留两天等着你。”
“是!臣这周内就办好!”
小陈要回昆明,大部分家里人还是比较欢迎的,因为小陈年轻勤快爱分担家务,长得又好看。就算不说这些,一个刑警住在家里,安全感都蹭蹭蹭往上涨,吴琴对这一点尤其向往。
除了聂郁。
“我好生气,”郁郁不满,“他回家了,以后爸爸妈妈都想不起我了。”
“你怎么那么爱生气?”宁昭同诧异,“你别得了便宜卖乖,潜月帮你伺候爹妈还不好?”
“同同!”
“好了,他现在是云南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空降的副大队长,忙得屁股冒烟。今天妈妈还说去给他送饭呢,他哪儿有功夫献殷勤。”
“……更气了,”聂郁真的好气,“妈妈都好久没给我寄过东西了!”
宁昭同一听就笑:“聂将军,您现在肩膀上扛着两颗星,整个华东都没有敢跟您说句重话的,您还能缺家里这仨瓜俩枣的啊?”
聂郁被挤兑得受不了:“同同,你也说这种话。我是说真的,爸爸妈妈都好久不跟我打电话了,他们肯定是想要年轻漂亮的新儿子了。”
宁昭同乐个不停,倒也多解释一句:“不要这么揣测爸爸妈妈,他们昨天还跟我说呢,说你现在忙,怕影响你工作。”
“我才不忙!你也向着他!”
“不许撒娇,你这话打电话跟爸爸妈妈说去,”宁昭同数落,“爸爸妈妈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能主动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吗?怎么,这把年纪了对着爸妈有自尊心了?”
“……同同你好过分,你接电话除了骂我就是骂我!我要生气了,你得哄我五分钟!”
“好好好,我哄你五分钟。”
“上回来南京都不来找我,我记仇了!”
……
成娇收回目光,神情有些异样。
这一大家子男人,最小的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跟同同说话的时候竟然一点成年人的端庄都没有,净说些让人发笑的孩子话。
……还是说宁昭同这丫头就喜欢这一款的。
小乔那孩子现在跟自己发消息,也老是发些猫啊狗啊的照片。
说到猫。
成娇看着沙发上大摇大摆躺着的酥酥。
她不喜欢猫,但宁昭同用事实表明她的好恶没有意义,因为猫都比她地位高。
想了想,成娇拿起手机,准备联系一下老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