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同扑哧一声。
小妹妹把房卡推过来:“右边电梯上十一楼。”
“好,谢谢,”宁昭同把房卡塞他胸口的兜里,轻轻推了他一下,“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你先上去吧。”
“行。”
喻蓝江目送她出去,然后拄着拐慢慢朝电梯间走,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把拐横着拎在手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小妹妹瞳孔地震。
我是不是熬夜太多出现幻觉了?????
从便利店出来,宁昭同再给韩非打了个电话,说明天回。经过前台的时候她问妹妹要了两件崭新的浴袍,再借了个共享充电宝,进了电梯间。
周围很偏,十一楼的视野也见不到什么景色,好在是各项设施看起来都很新。门没关,她推门进去,浴室里热水激出沐浴露的馥郁香气,萦绕在鼻尖,而玻璃朦朦胧胧地映出一些漂亮的曲线。
她没好意思多看,把门锁上,扬声嘱咐了一句,把浴袍放在了浴室门口。
消息有点多,她坐在落地窗面前一条一条慢慢回,玻璃外长夜冷清,倒是能见到一点月亮。
【过玄:大概后天到!】
【过玄:(图片)】
【过玄:航班发你了,接不接我自己看着办!】
【接接接,接你直达我的心里】
【什么时候开学?】
【过玄:笑死】
【过玄:下下个星期吧】
【过玄:(引用:接接接,接你直达我的心里)我保证如果我现在把这句话截图给小泽他后天肯定不请我吃饭】
【?】
【至于吗】
【过玄:不要低估男人的嫉妒心】
【过玄:(猫猫严肃.jpg)】
【没事儿】
【我请你就好啦】
【过玄:呜呜同同】
【呜呜玄玄】
【过玄:看看猫】
【过玄:听说你今天把酥酥和Arancia都带出去玩了】
【(照片)x12】
【没拍多少】
【过玄:弟弟胖了好多哎!】
【过玄:酥酥好可爱呜呜呜呜呜】
【过玄:小泽给我看了你带着它们献唱《世上只有妈妈好》的视频】
【过玄:笑死我了】
【?】
【他怎么回事儿】
【过玄:是忍不住想分享到微博的水平】
【不准】
【后天给你表演一个新的】
【过玄:笑死】
【笑死】
【过玄:给你当猫好可怜】
【说什么呢,给我当猫可幸福了】
“确实,”身后突然传来个浑厚的男声,“我给你当猫。”
“?”
宁昭同失笑,抬头仰着看他:“你怎么偷看别人屏幕。”
“一眼就瞄到了,没成心看,”一张小脸这么仰着看自己实在有点可爱,喻蓝江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下颌,一点软软的肉感,“洗澡去?”
“洗,”她再回了个“洗澡去了待会儿说”,慢慢站起来,“一脑袋的树叶子,难受死我了。”
“哎,手机能不能借我使使?”
“别乱发东西就行,用吧。”她打了个哈欠,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进了浴室。
内裤能买一次性的,衣服就不方便了,这就是她硬要两套新浴袍的原因。头发又厚又多,她吹了挺久,等全部收拾完出来,差不多都到十二点了。
喻蓝江趴在枕头上昏昏欲睡,眼睛都快闭上了:“你好磨叽。”
“又没让你等着我,”她小声嘀咕一句,把衣服晾上,脱鞋钻进被子里,拿过手机,“睡吧。”
他没搭话,看上去是真困得厉害,倒还撑着朝她靠了一点,抱住了她的大腿。
不出所料,喻蓝江是找喻蓝海,大概内容是过两天见面吃个饭啥的,她略略扫了一眼就切出来了。下半年要回归正常上班节奏,工作通知也不少,她看了个大概,回了几个收到,扔了手机,困倦地要缩进被子里。
结果让他抱着根本动不了,她拍了一下:“放手。”
他迷迷糊糊地放开,等她整个人缩进来了,立马再次凑上来,从背后紧紧搂住她。
结实的肌肉压下来,他体温还那么高,她都有点呼吸困难:“喘不过气了。”
“你怎么那么麻烦,”他抱怨,撤开一点点,手从她肩头放到腰间,“再不睡就别睡了。”
“……”
威胁我是吧?
她想骂回去,到底还是有点怂,默默别开脸,调整呼吸。
三分钟后,宁昭同忍无可忍,按住那只往上乱探的手:“再摸揍人了啊!”
喻蓝江闷笑一声,把下巴卡进她肩头:“不是,我俩出来开房什么也不做就算了,摸一摸也不让?”
滚烫的呼吸灼过耳畔,她猛地挣了一下,人正在床边,好险没滚下去。他连忙搂着腰把人抱回来,觉得自己都要伤心了:“反应那么大?我开玩笑的。”
“不是……”她揉了揉通红的耳朵,低声骂道,“不准对着我耳朵说话。”
他恍然,坏心思却更压不住了,手环住她绕上来,拇指指腹磨着她柔韧的红唇,嘴唇碰了碰她的耳垂:“那我总得亲一个,你选吧。”
她耳根都被温热的气息吹红了,想别开脸却退无可退,而更要命的是男人充满侵略意味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腰有点发软。
“嗯?”
“……闭嘴。”她叹了口气,整个人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捧着他的脸,重重地吻了上来。
她最近其实有点馋,不知道是馋男人还是就馋他,其实爱好像也没少做,但天天都是从春梦里醒过来的。
说来梦的题材也相对一致,她被看不清脸的强壮的男人从后面紧紧压着,被操干得汁水淋漓,呜咽求饶。今早醒来内裤都湿透了,要不是阿璟真累了睡得沉,估计早就被他发现端倪了。
而那些模糊的元素,在阿璟回来之前,毫无疑义地指向身上这个男人。
往日一夜夜从不敢细想的荒唐情事,近来克制不住地涌上脑海,幕幕细节循环掠过,惹得身体比当日他真插进来了还要躁动。
她有点想要他,好像便因此多给了他一点偏爱,惯得他这样趁虚而入,想要分享她的爱意。
此刻,她被他环在怀里,整个呼吸道都被他的气息所充斥着,双腿不安地绞在一起,而吻里都是带着叹息的柔情。
他被她的主动惊了一下,但片刻后就找回了节奏,迎上她的唇舌。
好柔软的触感,近乎甜蜜,那是草原上养出的味蕾少有尝过的滋味。他缠绵着不肯离去,直到呼吸尽头,稍稍抬起脸,看着眼下一张红润带汗的小脸。
她细细喘着,满头青丝撒在枕头上,像绽开的夏花。
“我真喜欢你,”他小声说,“一有空就在想你。”
她抬手,手指轻轻在这张俊逸的脸上勾勒着,神态柔软认真:“嗯。”
那是她能感受到的赤心。
他意识到这一刻她全部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莫名有些激动,忍不住再吻了她一下:“我没骗你,我一做梦就是你从那塔上跳下来,最近才好点儿了。”
她微微一怔:“你……”
“对白天没什么影响,睡眠也还成,就懒得去让他们问东问西,”他收紧双手,俯脸蹭了蹭她的脸侧,“没事儿,现在踏实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做那个梦了。”
她是有点不放心:“小喻,我”
“不聊这个了行不行?”他看起来是真的挺反感这个话题,开口打断她,语气倒还算温和,“还有,能不能别叫我小喻,听起来好生分。”
她凝视他片刻,突然想起什么,轻笑一声,捏了捏他挺拔的鼻子:“那我能不能叫你的蒙名?To-togala?”
他纠正:“Togal。”
“Tugal?”
“差不多,也行。”
她念了两遍,又笑:“那蓝海叫什么?”
怎么又提到蠢弟弟了,他略有不满:“庆格尔泰。”
“这个听起来比较常见哎。”
“蒙语里‘欢乐’的意思,看出来了吧,我爹妈都喜欢他。”
牛犊和欢乐,嗯——好像是有点。
她立马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没事儿,以后我疼你。”
竟然能等到她说这种话的一天。
他忍不住笑,压住她再落下一个绵长的吻。
她气息肯定比不上他,等他撤开时已经因为缺氧迷迷糊糊的了,当他翻身说睡觉的时候,一句话没过脑子就出来了:“你要睡觉?”
“?”
察觉到这句话底下不同寻常的意思,他一下子坐起来了,目光有点亮:“不睡也行!”
虽然条件有限,但边缘一下也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