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穹音因双生子天生的心灵感应,明了弟弟今日精神极佳,而心底雀跃不已时,蒙赫图早已大步回到他那明显老旧,还特别远离其他精致别苑的“琅世子别苑”中。
“蒙哥儿又不舒服了?”
一见到蒙赫图,原本在屋内织布闲聊的几名年约三十岁,且身体各有不同残疾的女子,立即起身笑脸盈盈迎向他,利落地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嗯。”大剌剌斜坐至豹皮椅上,蒙赫图无动于衷地任几只手在自己身上来回穿梭,任一双柔荑套弄自己紧绷的男性,然后用右手支撑着下颏,眼望远方淡淡应道。
“我说蒙哥儿,您又皱眉了!虽说您没有恶意,但您只要一不注意,就会不自觉用那双像碧玉石般的眼眸瞪人,瞪完后又狠狠别过脸去,要知道,那些不明就里的外族人,会将您这行为视为挑衅的。”一名替蒙赫图梳理发辫的女子,望着他那双根本谁也不望的深邃双眸及年轻的刚俊脸庞,蓦地噗哧一笑。
“他们想什么,与我何干?”蒙赫图低沉着嗓音冷冷回道,而神情更显傲慢与不耐。
看着蒙赫图桀骜不驯,可左脸颊却微微抽动的模样,早习惯他怪拗性子的女子们纷纷笑出声来。
“好、好、好,与您无关,反正您的天生霸气,本就藏也藏不住。”
“跟学苑那群毛都没长齐的毛娃子比,蒙哥儿自然是天生霸气的主。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中土的娃子是怎么长的,一个个都长得细皮嫩肉,跟个姑娘家似的”
“什么姑娘家?人家那叫文质彬彬,叫德慧兼修的君子,要不怎么会管我们叫野人呢。”
“君子个屁!天天满口仁义道德,可见着我们时,那一双双小贼眼还不都直了?”
“就是,想看咱沐浴就大大方方的来,干嘛老偷偷躲着瞧?偷偷躲着瞧便罢,可被捉着了,居然还恶人先告状的先数落咱的不是。”
“没办法啊,谁让这是他们的地盘哪”
在众女子边笑边聊之际,赤luo着黝黑、肌理分明精壮身躯的蒙赫图缓缓站起身。
见此状,一名女子立即跪地,将一个羊肠薄膜套至他的下身,然后他手一抬,掀开一旁布帘走入其中,因为里头早有一名在他回帐后便开始准备,此刻已全然就绪的女子在等待着他。
自发育期起就早习惯这一切的蒙赫图,自若地对帐内女子颔了颔首,待她爬坐至自己的身上,便百无聊赖地将手枕在头后,若有所思地听着由帐外传来的对话。
“蒙哥儿,那群外族人虽早将咱们当成徒有兽性无有人性的野人看待,但您真的不解释解释?”
“对啊,蒙哥儿,那群外族人不明白,我们可全明白得很,身为巨兽族蒙氏血脉的嫡系长子,您虽继承了祖宗一脉的一身神力,却也同样自成长期起,体内便会自发毒素,若不循用这法子将您体内毒素逼出来,到时天毒攻心,那万蚁蚀身般的痛楚,寻常人根本无法理解与想象哪。”
“不必解释。”#x5c3d#x7ba1坐于自己身上的女子已悄悄加快速度,但蒙赫图依然面无表情地冷冷回道。
是啊,解释什么?对一群根本未及深交,甚至不曾接触,便将他与族人都视为低等、未开化野人的无知人士,有什么好解释的?
更何况他早明白,在他人眼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与他真正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丝毫无涉。
“至少对莞世子解释解释吧?毕竟他真是个好人,这三年多来,每当我们到外头去,整个学苑里就他一个人会跟我们打招呼,其他人瞧见我们,明明一副色眼色心,可那表情却好像我们是洪水猛兽一样!”
“他怎么想更与我无关。”听到“莞世子”三字,蒙赫图的嗓音更冷了。
“无关?若无关,为何回回天子为世子们举办畋猎赛时,您总要把自己的猎物扔一半给他?”
“我猎太多。”
“那您为何独独给他,不给别人?”
“他恰好在。”
“那他被其他世子骚扰时,为何您总去替他解围?”
“我意外路过。”
“好吧,不说您,那咱说说莞世子。”
听着帐内蒙赫图用低沉、磁性嗓音,吐出那完全口不对心的字字句句,帐外准备沐浴用水的女子们全笑开了。
“若您与他当真无交情,为何每回您缺席最感兴趣的兵法课时,他私底下都遣下人送来当堂笔记?又每回您忘了备给夫子的束修时,他都恰好多备了一份?还有、还有,每回众世子出门踏青时,他为啥总会刚好都掉队,然后一路还都刚好掉在您身旁不远处?”
“他多事、无聊、走路慢。”
“蒙哥儿,您再这么口是心非下去,姊姊们可要到处去说你坏话了哟!”望着掀开布帘走出的蒙赫图,女子们走上前去,边为他善后边故意娇嗔道。
“他会跟你们打招呼。”当困扰与折磨自己的不适伴随着释放终于退去后,躺入满是热水的浴盆中,蒙赫图阖上眼眸,淡淡丢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