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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荨喃再一次热泪盈眶,她低着头,憋了很久才问:“你这么看重自己是否言而无信吗?”
裴容辙张张口:“嗯。”
其实他是想说,我很看重许诺给你的,一定要守信用。
林荨喃不说话了,裴容辙头很疼,不方便转来转去,只能想其他的话题逗她开心,比如讲笑话。
“你可能听过笑里藏刀的故事,那我给你讲一个绵里藏针吧!绵绵绵绵针绵绵绵绵……”
林荨喃早就背对他,听他嗓音沙哑地说些冷笑话。昨夜的后怕和现在的感动交织,她沉默着掉下大滴大滴的眼泪。
裴容辙讲着讲着,看林荨喃没反应,只能再换讲故事。
林荨喃擦干了眼泪,背对着他突然开口:“裴容辙,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话音一落,讲故事的人顿时噤声。
林荨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现在就问出这个问题,她猜测裴容辙应该还没有准备好,自己也是。
一个问题不约而同出现在两个人的脑海里——
如果现在表白,那这段感情是因为我们互相喜欢,还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感动或愧疚?
裴容辙头一次如此慎重地考虑要怎么回复,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件需要全神贯注去思考的事。
林荨喃也并没有追问,她宁愿此刻房间安静,好歹可以梳理一下纷乱的心绪。
好在孟流景和魏清舟来得及时,两人推门而入的时候,那两个像在闹别扭,一个背对着患者陪护,患者眼巴巴看着陪护的背影。
“裴子又嘴欠了吗?”孟流景看到这个情景只能问出这个问题。
林荨喃惊醒,赶忙起身:“没,我俩……”
“玩呢!”裴容辙赶紧接上她说不下去的半截话:“写王字!就咱俩小时候也玩过的那个!”
写王字???
孟流景看看他包得像超大号粉笔的手,扭头和魏清舟说:“……玩这个还用粉笔写啊,够讲究的。”
林荨喃闻言破涕为笑,魏清舟好笑地嗔她一眼,把王鹦煲的汤放在桌面上。
“王姨四点多就去买的鸡,炖了三个多小时。”
裴容辙馋坏了:“好温柔姐,有几个碗?”
魏清舟会意:“有林学姐的碗和你的碗,自己算算有几个吧,看你脑袋还能不能用。”
林荨喃面色微红,孟流景带上门:“吃点东西再回去休息一下,昨晚上都没怎么睡,我俩来了交给我俩就行。”
林荨喃没拒绝,坐下盛了一点鸡汤自己吃。
裴容辙两只手都占着,看着鸡汤干着急:“景姐,你喂喂我呗。”
孟流景不太温柔地盛好,放到他嘴边:“自己喝,骨头吐在纸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