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熄了灯才发现,催人快睡的是她,辗转难眠的也是她。
魏清舟怎么会这么问?一定是我平时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吧?那我再明显点?
魏清舟呢,她收藏了那条语音,她喜欢听孟流景的语音,有她慵懒的音色,隔着听筒都品味得到那份漫不经心。
此刻她穿着睡裙,端坐在书桌前,翻开本子。
上一条还是昨天写的:
[如果没和你考在一个大学,那关于我的印象是不是会淡化,你身边的人是不是会一批又一批,而我是最容易被淡忘的那类。但你确确实实让我有了最难忘的,也会是我怀念的。孟流景,四时平安。]
昨晚的心绪是混乱的,自己沉浸在不好的猜测里难能自拔。现在再看,却是有点傻气的。
她提笔续写:
[只有你我都觉得好,我才会觉得好。如果能一直和你做同桌,如果你真的守信用,我真的最荣幸不过。孟流景,四时平安。你的保证是最好的毕业礼物。]
她想起之前裴容辙赖着几人要毕业礼物,孟流景当时把他拍开:“你不是要和我们去一个学校嘛,分开的才有礼物,天天见面要个屁的礼物!”
这会儿想起,魏清舟笑得温柔,又把“毕业”两个字划掉,这才满意地合上日记,安然睡去。
孟流景,你还会来我梦里吗?
成绩下发的前一天,几人已经启程赶往海边。
一路上裴容辙开着车载音乐鬼哭狼嚎,吓得跟在后头的白家司机频频伸着脖子探出来看。
白岁安把身子从天窗探出来,跟着裴容辙的鬼哭狼嚎尖叫一声:“我终于毕业啦!再也不用跑操啦!”
刘旭何笑道:“再喊一会儿,风把你的肚子都吹鼓起来!”
白岁安吓得闭紧了嘴巴,捂着嘴巴开始尖叫。
孟流景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在座位上被吵得眉头都攒起来。随着刘旭何的加入,魏清舟担忧地看着孟流景的眉毛,感觉马上就要拧成一股绳儿。
她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好笑,戳戳孟流景怨气满满的脸,那人睁开眼睛看她:“干嘛?”
“靠着我。”魏清舟低声道,“还有好一会儿。”
孟流景咕咕哝哝地拒绝:“不,多矫情。”
魏清舟低笑,好听的尾音勾着人:“不矫情,睡不睡?”
孟流景揉揉僵硬的脖子,没再嘴硬,一言不发靠在魏清舟肩膀上,还不满意:“真瘦,硌得慌。”
刘旭何闻言拍拍自己圆润的肩:“温柔姐,我来吧,我不硌得慌。”
他说着就要过来,而孟流景对比一番,似乎也觉得刘旭何的肩膀更舒服,秉着靠谁的不是靠,当即就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