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了你喜欢吃的东西,让阿姨做了一些,你尝尝?”陆母身后跟着几个佣人,端起来四菜一汤。
的确都是夏彤喜欢吃的。
“有心了。”夏彤冷淡应声。
“有时候我看着你就像看到了我女儿,以前我也会经常给她做好吃,养成了天天看菜谱的习惯。”陆母自顾自地开始回忆,“但是她特别挑食,不像你,什么都喜欢吃。”
如果不是夏彤注意到了陆母眼神里的那抹犀利的精光,光听这话她还真就以为陆母只是一个亲切的长辈。
“她和骆利川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看到她最开心的时候,整个人像是绽放的玫瑰花一样,眼神都在发光。”陆母眼神里卷了笑意,“那时候他们是人尽皆知的天造地设的一对,我陪她去试婚纱的那天晚上,都哭得睡不着。”
“伯母。”夏彤打断了她的话,“煽情的戏码对我来说没有用,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怎么母女情深,拿别人来献祭弥补你们的错误,这件事半本身就是错。”
她听烦了陆母的这一套话。
“你在错误的道路上固执地走着,那朵玫瑰花也不可能枯萎再生,这不是童话故事,不可能有巫婆更不可能有时光机。”
“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不是吗?”陆母眼神里泛着泪光。
“我换一种说法,就算这件事如你们所推测的,我和骆利川离婚,骆家也受你们控制,苏暮也如愿以偿嫁给他。”夏彤的眼神不带有一丝温度,嘴角扯住一抹嘲讽的笑,“那你觉得她下半辈子会幸福吗,骆利川又不是见异思迁、没有底线的人,恐怕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
陆母愣了一下。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坟墓,不比她现在成为过街老鼠强多少。”
“你在说服我?”陆母险些动摇。
“我只是把可能性摊开在你面前而已。”夏彤暗中留意着陆母的反应,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十分具有可信度。
“我还真的是小瞧了你。”陆母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夏彤的眼神多了一些警惕。
看陆母的反应是失败了。
夏彤垂眼浅笑一声。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吃晚饭了。”陆母起身离开
这两天夏彤只是对他们使了一下嘴皮子功夫,也没有嚷嚷着要出去,陆家对她的看管也不算是严格,只让佣人守在了门口,及时收回那些碗筷。
夏彤缓了一会,有些无奈地拿起筷子吃饭,开始回忆那些宫廷剧里是怎么撕起来的,怎么别人忽悠一个比一个容易,到了她这就这么难呢。
也不知道是她没有说服力,还是陆母心机太重太执着。
抱着沉甸甸的心思,夏彤吃完了这一顿饭,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里露出一丝喜意。
夜幕沉沉,月光稀疏地投落在地上,安静得只能听到虫鸣的声音。
夏彤一直没有睡着,保持高度的清醒,等到时机差不多了,走到卫生间浸湿了自己拆下来的床单。
不管有没有用,她都要试一下。
她不想被留下来当成了诱饵,成为骆利川的顾忌。
她拖着湿漉漉的床单走到窗边,费劲伸手出去掰回一根枝干,和床单一起绑在了铁杆上用力旋转拧着,拧了好几下才勉强把铁杆拗出弧度。
夏彤的力气不小,但铁杆的质量也不差,拧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拗出一个能勉强挪出去的位置。
她搬过椅子,踮起脚尖爬了上去,硬生生把自己挤了出去。
“早知道刚才就不吃那么多了。”夏彤的额头沁出汗,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肚子往回一缩,成功地蹲在了窗外的小沿台上。
底下没有灯光,满是漆黑的一片,但好在楼层低,只有两层的高度。
夏彤紧闭着眼睛,纵身一跳,落地的时候手掌撑着地面摩擦出血,膝盖也磕到了石头,隐隐有些淤紫。
她疼得直抽气,缓了一会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