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瀚果真关门出去，没有再碰那几袋东西。
苏暮坐在床上没有动弹，视线也只是从袋子上划过去，倒头接着缓缓闭上眼睛。
一直等到午饭时间，听到大铁门有开锁的声音，确定张哲瀚出门了，苏暮才起身下床。
她一翻开那些袋子，最后在一盒糕点的内里找到了一部崭新的手机，眸光一动，倒是多了些精气神。
苏暮告诉张哲瀚的那句暗号内有玄机，之前在上学备考的时候，苏暮因为频繁玩手机游戏分神，而被恼怒的陆父没收手机关了紧闭。这也是唯一一次陆母亲手给苏暮做桂花糕。
所以陆母听懂了苏暮的意思。
她警惕地走出门，走路的时候有些摇摇晃晃，勉强扶着墙走到了窗户边，扒开窗户上贴着的黑色胶带，视线定焦在张哲瀚的背影上，一直盯到他消失在街道上才回过身。
黑色胶带被一条条贴回去，屋子里又恢复到一片漆黑，苏暮坐到沙发上，按亮手机开机。手机已经安装上了新的手机卡，她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等着对面接通。
连续嘟嘟嘟了好几声，手机那头才传来嘶哑的男声。
“说。”
“过几天我们见一面，我有事要找你帮忙。”苏暮的语气平静，听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求人帮忙的态度。
“行。”男人简洁扼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苏暮直接地抠掉了手机卡，将卡和手机分别藏在了屋子里的不同地方，而后折返回床上，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侧翻过身。
“吧嗒”大门被人打开。
张哲瀚走了进来，宽大的帽檐压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拎着和往常一样的餐盒，轻手轻脚地敲开了苏暮的房间门。
“暮暮。”张哲瀚瞄了几眼床上的人，又喊了几声，确定苏暮还没睡醒，放下餐盒就离开了。
门被关上，光线再黯淡了几分，唯有床上苏暮睁开的眼睛亮得瘆人。
下午，夏彤在公司和客户商讨策划案的细节，刚聊到正事上，会议室的门就被敲开了。
“不好意思。”江乐乐冲着客户歉意笑了笑，走到夏彤身边小声道“有客户找你。”
“谁？”她不记得自己今天还有预约啊。
“姓王的一位女士。”
王秀云？
夏彤想了想，把客户交给江乐乐交涉，自己走出会议室去见王秀云。
“不好意思，彤彤，打扰到你工作了吧。”王秀云就坐在夏彤的工位上，倒不像是客户，更像是亲人朋友来探班。
“没关系，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就是觉得有些闷了，想找你聊聊天，不知道方便吗？”
可太不方便了。
夏彤脸上的笑意凝住，视线扫过桌面上那一堆叠起来的文件，转念一想，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麻烦你等我一下。”夏彤转身去方怡那请半天的假期，签名的时候尤其心疼一下自己的全勤奖。
“怡姐，我好穷。”夏彤瘪着嘴。
“你多做几个文案就赚回来了。”
“你好冷酷一女的。”夏彤摆摆手，把请假条递还给她，“算了，我还是穷着吧。”
半个小时后，夏彤跟着王秀云又去到了第一次见面的甜品店。
“不好意思，有件事我没来得及和你说。”夏彤把袋子递到王秀云的面前“这是昨天你送我的礼物，但好像和你女儿那双拿错，所以这双你还是拿回去吧。”
“没关系。”王秀云笑了笑，“她很喜欢那双鞋子。”
这倒显得夏彤有些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