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彤深呼吸了一口气，暗自给自己加油鼓气，继而详细地把自己的方案阐述出来，努力去说服林子默。
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夏彤的理智都被那种紧张感弥漫，那些句子基本就是根据她原本的演练下意识一股脑说出口的。
“以上就是这份策划方案的所有内容。”夏彤嘴角的笑意有几分僵硬，鞠了一躬，坐回到位置上。
刚一坐下，方怡就默默地在夏彤的大腿上搭了一下，算是一种安抚。
“不知道林总对我们方案有什么意见吗？”方怡冷静地看着林子默，前几次她和林氏集团的合作都不过是和项目负责人联系，和林子默也只是打了一个照面，故而也算不准他的脾气。
“这份方案……”林子默拖腔带调，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一脸紧张的夏彤身上，停顿了几秒才回答“没有什么问题。”
什么？
夏彤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了张然的挑剔在前，她已经做好准备接受暴风雨了，没有想到换来轻飘飘的一句“没有什么问题”。
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林总，您没有什么建议吗？”方怡明显也是懵的。
“风险即是收益。”林子默轻描淡写地评价，骨节分明的手翻了一下文件夹，和张然极其相似的动作，却带了几分随性“这份文案里最重要的就是嘉宾以及话题的选择，既然夏小姐都这么强调这几位嘉宾的不可取代性，那我就选择相信你。”
夏彤突然觉得肩上沉甸甸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谢谢林总的信任。”
“至于海报和宣传语还凑合。”林子默露出了苛求的一面“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和你们部门的设计师对接，交流一下。”
这就是赤.裸裸地嫌弃他们的水平了。
“好的。”方怡笑得明朗。
“辛苦你们走这一趟，我还有事，先走了。”林子默起身离开，一开门就有秘书等在了外面，“送这两位小姐离开。”
“是。”秘书恭敬地应声。
一直等到夏彤走出大厦，都还是在怀疑刚刚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她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傻乎乎地冲着方怡笑“怡姐，我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其实我的方案根本没有通过，林总还骂了我一顿。”
方怡被夏彤这幅样子逗笑，转而轻掐了一把她的右脸，“现在清醒了吗？你真的方案通过了！”
“天啊！”夏彤觉得自己中彩票都不一定有这么开心，这可是别人对自己的认可感承认了她的能力，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那些睡不着的日和夜，拼命掉的头发好像都有了意义。
“好了，一会吃了饭再乐吧！”方怡拉着夏彤打车往餐馆里走，打算两个人先好好庆祝一下方案通过的喜悦。
林氏集团分公司的总裁办里。
林子默低头处理着工作，表情恢复到了严肃的工作状态，眉头微蹙。
蓦地，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林子默连头都没有抬，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进他办公室的只有一个人。
“今天策划书你替我去的？”张然大大咧咧地坐在林子默的对面。为了避免尴尬，不想和方怡碰上面，故而他特意找了另外一个负责人去开会，但后来又听说是林子默亲自去的。
张然觉得奇怪，林子默这人向来最讨厌开会了，怎么会主动去听这个策划案。
“你有意见吗？”林子默抬眼看着他“拿了我的钱还不干活，我给你收尾还好意思来找我算账？”
林子默眼神里的那股犀利和冷厉消退，只剩下无语。
“我……”张然被当场戳破，倒也没有狡辩“那天酒吧发生的事你也看到了，我再开会不是给人家小姑娘添堵嘛！”
张然还记得方怡哭得眼睛通红的样子，心里不忍。
“那你就给我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