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半旧的布衣,清秀的脸庞,不突兀,不做作,不卑不亢,真真与这古色古香的世界融为一体,她的人不媚,她的琵琶也不媚,只是这二者合一却媚入人心,就仿佛两味无毒的药剂,混合一起,方而成了绝世毒药。
所以,好戏尚为开锣,这位琵琶女风滴露就已经以令人震撼的高价而名花有主了。此价一出,全场无人争锋,当初圣域城穿月楼总店的陇心姑娘开苞价也不过就略微多出一点。
风滴露,不挽一下想起了这个人。希望曾无意中提到过她,说她资质极佳,还曾仔细指点她,希望她也能成为暗门的中坚分子。
可以这位姑娘也性格得很,虽入了暗门,但并非一心扑在媚术上,反而对琵琶痴迷不已,成了除不挽之外,希望第二次扼腕叹息的好苗子。
不管怎么说,风滴露算是今日最大的黑马,从一名默默无闻的穿月楼低级花娘,成为以后名闻大江南北的名人,乃至最后练成以心入琴的绝技,成为当代琵琶的一代宗师,当世不可多得的才女。
而买下风滴露的初夜的人,不挽一眼便瞧出了他的底细,或许从他一开始走入穿月楼,所有的人便都在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人不是圣域城城主陆品又是谁。当年的不挽懵懂无知,如今经受了这么多训练,从再次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起,不挽就有一种邪风阵阵从骨下冒出的感觉,只觉得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呐喊,不要招惹那个男人。
自从修习媚术以后,不挽对见到的男人都有一种直觉的判断,眼前的人直接被归于有害无解的那类,自知之明也是媚术心理学的关键点。
不管怎么说,这种类型的男人向来不是不挽的爱好,所以既然无兴趣,自然也不存在招惹。
看他高价拍下风滴露,一副有钱没地方花的纨绔样,不挽撇撇嘴。
陆品。
繁华大陆最出名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
圣域城的城主,陆氏世袭的位置,只能说陆品身在了一个豪贵的大家庭,有一个好父亲。这类靠父荫的纨绔子弟,从来不被以武力为尊的繁华所尊重。
但是运行了不知多少代的繁华,早就被那些世家豪门所瓜分。一个跺跺脚,繁华大陆都要为之震一震的家族,所以陆品才能在繁华嚣张如此,成为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
倒不是说他真有多嚣张,其实反过来可以说他很低调。除了在女人方面比较高调一般,他向来的生活行事都是很低调的。
低调得人们一提起他,总是和最近他的女人所联系起来,仿佛没有热门的女人,人们也很少提起这位拥有百年豪门史的陆氏家族的这一代掌权人。
此时,他只是优雅的躺在视线最好的包间的榻上,不挽也是特意选了一个视角,才能看见利妈妈为陆品和严厉专门准备的豪华包间里。
透过窗户,不挽能看到他一袭蓝衫,手不安分的放在斜躺在他怀里的女子的丰胸上。嘴里说着什么,和一旁的另一个女子调笑着,逗得那名女子娇羞满面,不用听就知道不是好话。第三个女子则尽职尽责的喂着他水晶葡萄,偶尔还来一下以口喂酒。
看着眼前这般淫诞的陆品,只觉他应该长一副猥亵黄瘦的模样才对得住小说里纨绔子弟的模样。
可惜,可惜看着眼前那纵身而立的人陆品,实难将他与刚才邪淫的生活联系在一起。
蓝衫渺渺,气质如玉出尘,仿佛谪降凡间的神仙,他有一张让人心神具荡的俊脸,俊美得仿佛不是凡人,那是鬼斧神工下的产物。
邪魅的眼,邪魅的笑,为他仙气中添了魔味,横看竖看都没有人味儿。
这张脸,配他,真是糟蹋。
他盎然而下楼,迎接抱着琵琶而至的风滴露,在众人的羡艳中,按照穿月楼的规矩,轻柔的将玉脸微红的风滴露抱上楼上的包间。
再轻柔的将她放在榻上,仿佛风滴露就是他心上的宝贝般,生怕她碎了。镇静自若的风滴露在他邪魅的笑容下也开始轻微颤抖。
不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