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不免问道:“你现在把遗嘱拿出来做什么?”
公爵垂下了眼睛,目光又落回了那几张纸上,说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总要先为惊寒跟加布里打算好。从前我放在心上的人只有加布里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有很多东西是要重新调整的。”
亲王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好友,一时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公爵抬起头来,微笑道:“别担心,你的事情我也已经让帕西瓦尔安排好了,我会给你足够的人手,再给你最先进的武器,让你回国去夺回你本来应该拿到的东西。”
他顿了顿,才说下去:“你准备好回去继承你父亲的王位吧。”
亲王仍旧怔怔地看着他,注意力完全不在那句话上,他的脑子里回荡的都是那一句“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地问道:“你怎么了?你不是已经换过了器官也换了一半的骨骼吗?”
公爵沉默了片刻,才道:“这些替换只是让我现在看起来能够像个健康的人,是唯一能够让我在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方法。我的身体没有办法治愈,起码凭借现在的医疗手段做不到。”
他迎着好友震惊又难过的视线,说道:“先不要告诉加布里。”
亲王想问他,那雁惊寒知道吗?
然而正在他想说话的时候,书房的门又被打开了。在外面送完了宾客的加布里埃尔撑到这时候才跑了过来,在哈穆丹亲王甚至没来得及把他拦下之前,难得情绪外露的扑进了父亲的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亲王看着坐在书桌后的人皱了皱眉,被他冲击得差点吐出一口血。
加布里埃尔的声音都闷在了他的胸膛里,像小时候那样全然放开了情绪地在他怀里哭道:“父亲!我以为你死了!父亲你怎么能这样父亲!”
哈穆丹亲王想要制止他,然而看到好友对自己摇了摇头,抬起手来抚摸少年的头发:“加布里……”
加布里埃尔把自己更深地藏在他怀里,像是全然崩溃了一样:“你没有死,太好了!”
公爵温柔地勾起了嘴角,轻声道:“我说过我会回来的,宝贝。”
就在他们抱在一起的时候,雁惊寒终于走了过来。他看到书房的门没有关,就直接走了进来,然后听到了少年的哭声,又迎上了公爵无奈的目光。
雁惊寒停住了脚步,加布里埃尔在他怀里哭得实在是太惨了,这让他再次深刻地认识到,如果自己没有移情别恋,依旧是对着这个自己认为是楚承赫的小少年用功的话,那大概到现在也还是得不到他的回应。
他看到公爵对自己招了招手,于是走了过去,公爵温柔的叫扑在自己怀里的儿子:“加布里?”
少年从他怀里出来,两只眼睛哭得像兔子,在看到雁惊寒的时候,却变得有些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