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将冷茶换了热茶,往前推了推,“等事情解决了,我们随时可以回去,阿远那里我派人看护着,不会有事,”沉默片刻,轻声道,“阿觅,有件事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原本瞒着是不想让你过于忧心,思来想去,阿觅并非柔弱不堪的女子,你知道了至少心里有个防备。”
沈觅看向他,“可是杀我的人有着落了?”
“是,魏其侯窦婴之女,窦琪,也就是窦宪的庶妹。”
这窦琪面貌清丽,颇有几分窦太后年轻时的样子,因这个缘故在窦太后面前有几分脸面,故而虽是庶女,却与其他庶子庶女的待遇大不同。
平日里看似娇柔娴静,内里手段实在阴毒。
“不必担心,再多些时日,事情都可以解决。”
现在,薛泽和太子一样,需要的是时间。只要时机成熟,窦家再大也如蚁穴溃堤。
沈觅颔首,历史走向她是知道的,窦家仗着太皇太后的势欺负小皇帝,怎么有好下场?老话说“莫欺少年穷,”何况人家还是个太子!
话说那窦琪派人追杀沈觅,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回来,且不说那女大夫,就连杀手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是又派人去瞧。
莫不是只顾享乐忘了办事?
那女大夫是有几分姿色,他们愿意享乐窦琪不管,她只要那人的命。
没有什么人的嘴比死人严实,自己未出阁便怀有身孕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事,若是父亲和太后知道了,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派出去的人总算回来复命,女大夫没了,杀手也没了。
窦琪一心想知道沈觅死没死,又听属下说现场有血迹,马车七零八落,又在悬崖之上,那女大夫定然是没命了。
窦琪这才放了心,沈觅死了便好,那几个不中用的杀手许是因贪恋女色起了内斗,要不然怎会打斗?总之,死了便省心了,窦琪悬着的心总算安顿下来。
见外边雨停,太阳洒出几丝金光,薛泽有意带她出去散散心。
沈觅自然愿意。
阿风驾着马车,从住处到城中繁华街道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刚下马车,沈觅便觉得有些饿了。
薛泽带着她来到一处酒楼,临江而建,地段繁华,一下车便有伙计上前引路,薛泽给了块银子,要他找个位置好的包间。
因着午饭时辰,酒楼里生意甚好,伙计将二人引到楼上一处包间内。
从窗户往外看,正好看到街景。
对面是家绣庄,绣庄旁是处银楼,银楼那边竟是香艳之处,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甩着帕子在门前嬉笑,顺便调戏下路过的俊俏男子,还有三两个依着门框搔首弄姿。
莺声燕语搭配着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格外热闹。
听闻蜀地出美女,正看看有没有美人,被薛泽一个脑崩儿弹了回来,“菜要凉了,刚才谁说饿的?”
沈觅回过头,发现不过赏了个景儿的功夫居然上齐了菜。
山珍竹芽,随上荷叶卷,芙蓉大虾,雨后春笋,一道藕丝羹,还有两道甜点,食材就地而取,都是当季最时鲜的,好似还沾着绵绵雨水,不好吃都难。
“你不光会做菜,点菜也蛮不错。”沈觅胃口大开,毫不吝啬的夸赞。
薛泽不紧不慢的剥着一只芙蓉大虾,看她吃得欢,心情也随之愉悦,调侃道:“你颇为省心,不挑食。”
沈觅反驳,“怎么说的像养—”
还未说完,话被某人截了去,带着笑意,“一点不像小猪,你可爱多了”。
沈觅瞪他,却瞪来一只剥好的大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