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是个人精儿,一见窦宪通身气质不凡便让伙计赶紧上好茶,自己则亲自过来伺候。
窦宪扫了几眼柜台里的首饰,便坐在一旁喝起了茶,见沈觅一件件的看得仔细,也不嫌烦,只吩咐掌柜的,“拿些好的出来。”
掌柜笑的满脸是褶子,颠儿颠儿跑到里屋拿了几个托盘出来,“郎君和姑娘请看,这些都是宫里上个月新出来的花样儿,刚到的货,还不曾摆放出来,您二位且慢慢挑选。”
窦宪放下茶杯,随便捡起一样儿,嗤笑道:“宫里四月方制新花样,你倒还比宫里的早了?这些首饰样子两年前便有了,休要糊弄。”
掌柜的一见遇到了行家,反应很是迅速,谄媚道:“郎君好眼力,花样虽不是最新的,可也是实兴的,您身边这位姑娘皮肤白嫩,气质不凡,若是这位姑娘佩戴上这些首饰,那可真是不可方物的美人呐,就连宫里的娘娘也是比不上的。”
沈觅见掌柜往自己身上扯,心里不愿意,开口道:“掌柜的,你只说好不好看便罢了,这位郎君买给谁你又不知道,说错了话可是得罪人的。”见窦宪手里那支金钗很是好看,一只神鸟口含珍珠,尾翼上镶嵌着七彩宝石,珍珠下方坠着几缕金流苏,忽然想起了李仲玉绣的那只多尾神鸟。
“掌柜的,这只金钗怎么卖?”
“姑娘好眼力,这只金钗白银一千两。”
沈觅惊讶,“这么贵,那算了。”转头去看其它的。
窦宪见沈觅挑的认真,心里多了几分莫名的欢喜,“你若喜欢,买下来便是,不过是一千两而已。”
沈觅低头看着别的首饰,这么个小物件就一千两,那得挑个更小些的了,忽然听到窦宪这番话,心想他出身贵族大户还惯会讹人,自然不会把一千两银子看在眼里,头也不抬的回道:“你若喜欢买了便是,我没带那么多银子。”
窦宪一愣,自己拉她进来的,难不成还要她自己掏银子不成?正待说“我带的银子足够花的,你随便挑,”却听沈觅对掌柜的说拿另一件瞧瞧。
窦宪随着过去一看,一只白玉镯子孤零零的躺在角落里,周围是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显得那只白玉镯子越发的黯淡无光,心道乡村野姑果真没眼光。
掌柜的拿出镯子放在托盘上,“姑娘不妨看些别的,这镯子品质不如刚才看的那些。”
沈觅皮肤白净,把镯子套在手腕上对着灯笼一照,效果竟然出人意料的好,白玉散发出的暖暖荧光越发衬的肤如凝脂,仔细一看,镯子里竟还有两条红丝游动。
那掌柜的卖首饰大半辈子,没曾想竟看走了眼,这等宝物居然扔在角落里,上前打着哈哈道:“姑娘好眼力,这是我银楼的镇楼之宝,名唤血丝白玉,千年难得一回见,那血丝既然欢快游走,是镯子和姑娘有缘分,这镯子售价白银五千两,少一点儿不卖。”
沈觅知道那掌柜耍奸猾,十分厌恶的摘镯子,可镯子竟然摘不下来,刚才一戴就戴进去了,这会儿怎么使劲撸也下不来,急出一身汗,抬手对窦宪道:“窦—”一看窦宪脸色阴沉,猛然记起他不让自己喊“窦大人”,便急着改口,他说叫他伯什么来着?
“伯—伯,帮个忙,撸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觅觅:伯—伯——
窦窦:谁是伯伯?还大爷呢!
觅觅:窦大爷
窦窦:......
☆、再写个十万两欠条
那掌柜的适才见她不舍得掏钱便心存了轻视,这会儿听她喊郎君“窦伯伯,”寻思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难不成是长辈给小辈买礼物?
看这男子穿戴的人模狗样的,十有八九不会买贵重的首饰,便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