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切感受到自己这条性命,是爱自己的人豁出命来赠与的,可能真的会更加善待他人吧。
叶青微笑了笑:“这种改变是好还是不好呢?”
李珪板着脸,认真道:“好,也不好。”
“咦?”
李珪道:“你本就如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这把宝剑上刻苍穹日月,下刻山川湖泊,让众人可望不可即,包裹着耀眼的绫罗,安放在谁也触碰不到的高处,供人顶礼膜拜。”
“现在,这把神兵落入了凡间,对待每一位持剑者都如此温柔,好像只要握着你,就能够实现他最大的愿望,这样怎能不使野心滋生,这样再让我们怎么能够放手?”
李珪突然转身,抱住了叶青微的腰身。
“阿软,你会不会放手?”
叶青微慢条斯理地将他的发髻束好,戴上发冠,她柔声道:“这要看你要什么了,你想要什么?”
李珪骤然松手,对着她微笑:“我只要看着你,好好的。”
他自小不被父皇和母后喜欢,这一辈子中可能只有她对他最好了,她还给他梳头,这是父皇母后都没有为他做过的。
李珪他也不想想,他父皇母后是什么身份,用得着亲手给他梳头,他简直像是被猪油蒙了心,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那些天天早上给他梳头的太监宫女都被他没有良心的忘了个干净。
“那你就好好看着,一切都会好的。”
李珪想起叶青微第一次问他伤口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勾起唇角,扬起着快活的笑容:“阿软你不去陛下那里可以吗?”
叶青微淡淡道:“嗯,稍安勿躁,我不能自乱了阵脚,陛下没有证据,我若是巴巴赶去了,非但不能为他解围,还会连我也搭进去,更甚者,陛下会怀疑我与雍王殿下勾结,共同害皇后。”
李珪一惊:“什么?”
叶青微便将这件事和盘托出,边说边观察他的反应。
李珪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摸了摸眼角的伤痕。
“凶手会是谁?”
叶青微摇头:“我们也不知道。”
她支着脸颊道:“现在看来,幕后之人这招是既伤己又伤人,虽然牵扯进雍王殿下,但他自己也被陛下捉到了尾巴。”
两人刚说了一会儿话,便有太监匆匆前来传旨——陛下要召见她。
叶青微收拾一下自己,不慌不忙地去了大同宫。
宫门外正站岗的柳白眸递给叶青微一个“别冲动”的眼神。
叶青微点头。
叶青微进门,却发现李昭腰板挺直跪在一旁,额角在不住流血,李爽则按着桌面,整个人气愤地摇摇欲坠。
“放肆!放肆!当朕以为朕不行了吗?什么人都敢压在朕的头顶上了吗?”
李爽像是一头犁田到筋疲力尽的牛一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叶青微忙道:“陛下息怒。”
“朕怎么不怒!”他猛地一拍桌子,无助地捂住自己的脸,只见两趟清泪流淌在他消瘦的脸颊上,“朕一直埋怨自责,以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阿音,没有想到啊,你们……你们一个个……”
叶青微装作毫不知情地样子安抚李爽,并听他讲述了他得到的消息。
果然是那个小太监偷偷告诉陛下,关雎宫里的一个小宫女似乎得了跟皇后一样的病,小宫女被移出去之后,皇后娘娘就生病了。
李爽当时心有所感,便查了下去,可是线索人物几乎全被李昭灭了口,他哪里能得到什么消息,后来还是这个小太监说守宫门太监可能知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