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灼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眼泪唰地掉下来。
摔倒的小孩,没人在意,就可以拍拍衣服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走;可当有个人满怀心疼地将她扶起,心里的委屈与苦痛,会在顷刻间摧毁所有坚强的外壳。
一直独自行走,便可以一直刀枪不入。可当壳子裂开一条缝隙,这些年来的不安忐忑、失望怅然都齐齐涌上心头,呼啸着冲垮她为自己编织出的理智。
盛灼揽上那女人的腰,将脸埋进柔软的西服肩垫上,生平第一次,放逐了自己。
从原生家庭的泥潭里,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中,荒谬无常的人生轨道里,将自己彻底放逐。
对不起。
她小声说。
谢溪又抱着她晃了两下,嗯。
对不起。
谢溪又轻笑一声,贴着她的耳边也小声地说:知道啦。
盛灼又将脸埋得更深一下,以期藏住自己又哭又笑的诡异表情。
她清楚的感受到,现在的谢溪又不是那个站在豪华会馆里众星捧月的小谢总。
而是西柚医生。
只属于她自己的西柚医生。
真的有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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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总呢?
这是与谢溪又一同前来的公司经理,他不住地擦拭脑门上的汗,对着手机低吼。
我...我没看到啊!
这是隐藏在会馆外的保镖。
经理挂断电话,面上还得作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笑眯眯地同他人打招呼。
顾经理,一个衣着讲究的男人靠了过来,我是温氏总部的客户经理,过来给老爷子贺寿。
顾长春打量了他一眼,很快就移开目光,他现在哪有心思管是什么氏,敷衍地说了句久仰久仰便要走。
哎顾经理,还请借一步说话?男人却拦住了顾长春,面上浮出讨好的笑容。
顾长春注意到周围人看过来了,只好皮笑肉不笑地颔首,嘱咐身后的几人分散开去找人。
顾经理,是这样的。温氏虽然远不及中北的规模,但不是我自夸,怎么也是l省数一数二的集团。
温氏客户经理开门见山,主要也是怕太啰嗦了引起顾长春的不满。
顾长春点点头,静静等着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不知您是否听说,去年温总去首都,想拜访谢老爷子...男子顿了顿,似乎接下来的话难以出口般干巴巴地说,可不仅没见到谢老爷子,还...被中北拉入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