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绝不是那意思。当初文市长来宇威,已经介绍过您了,说您年少有为,怎么可能耳根子软呢!我就怕您误会我,再对我有什么想法!”汪厂长急忙摆手。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张敬神情不太好看了。
“嗨,您看我這也不会说话,我真没不相信您的意思。我在宇威干這么多年了,绝对忠心耿耿啊,上次我有一回重感冒了,还带病工作呢!唉,我也不是说舍不得厂长這个位子,主要是怕宇威以后原料采购這一块,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来干,再出什么乱子!我怎么样无所谓,我是担心宇威啊!”汪厂长真是真情流露,话说得太感人了。
“咳,這些事我心里有数!”张敬翻翻白眼,把“有数”這两个字咬得很重。
“是是,您心里肯定有数。那个张总,您看這天色也不早了,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扰您休息!呵呵,呵呵,初来贵府,也没带什么,一点小小心意,您一定要收下!”汪厂长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然后把带来的那个小皮包偷偷地塞向了张敬。
“哎,您這个就不对了啊!我才到任,哪能這样,這不行,您拿回去!”张敬摆出一付清官地架势,还有点责怪的意思,把那个皮包向回推。
“张总,您這就是瞧不起我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点家乡的土特产,您尝尝,保证您回味无穷啊!”汪厂子死活也不肯收回去,硬塞到了张敬手里。
“好吧!”张敬好像挺难心似的“勉强”收下了汪厂长的皮包“既然只是土特产,我就不客气了,回头我再去您府上拜访。”
“哎哟,那感情好啊,那我就敬候张总了!行了,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先回去了!”汪厂长再次堆起满脸的笑容,站起身,和张敬握手,然后就自己走到门口,换上鞋满意地离开了。
汪厂长前脚刚走,雷纯就从卧室里出来了,看看门口,急忙走到张敬身边。
“哎,死鬼,他怎么来了?”雷纯很紧张地问。
“哼哼!”张敬把那个皮包向茶几上一扔,冷笑了两声“他能不来吗?他是第一个,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今天在会上已经说了,人事要做调整,他想继续当他地厂长,当然要来孝敬一下我!”
“啊?孝敬你?”雷纯愣了一下,伸手把茶几上的皮包拿过来,拉开皮包上的拉链。
皮包打开,露出了厚厚地两沓钞票,雷纯不用细数,目测的结果估计不会少于两万块。
“這,這這算受贿吗?”雷纯看着皮包里的钱,整个人都傻了,嘴里喃喃着问。
“算吧!”张敬神情很淡,根本没把這当回事。
“死鬼,你疯了,你居然收這种钱?”雷纯把皮包丢开,摇着张敬的一条胳膊,花容失色。
“我为什么不能收?”张敬很奇怪地摊摊手,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雷纯“他想保住官位,送给我钱,我收下這有什么不对?”
“你,你,你這和贪官污吏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贪官污吏是把受来的钱揣到自己腰包里,而我则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嘿嘿!”张敬很值得玩味地一笑,拉过雷纯的玉手,拍了拍。
“啊?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雷纯又愣了一下。
“雷纯,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动什么人事。我告诉你,宇威的人事基本没什么问题,很建全,也很齐备。只不过,在以前的制度下,這些人消极怠工,互相推委;其实只需要有一个明确的责任制,有一个严厉的奖惩制度,這些问题就会不治而愈。我今天收他们的钱,只是为了变相地惩罚他们,在以前的几年里对宇威的那些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另外,像這种负责原料采购的部门,说他们没有过利已的小动作,傻子都会笑。我才收他两万,已经算便宜他了!”张敬盯着雷纯的眼睛,向她解释道。
“哦”听张敬這么说,雷纯才算明白了一点“可是,這些钱”
“今天我去宇威,看到那些职工的工作服都已经很旧了,穿在身上邋邋遢遢的,一点积极向上的面貌都没有。明天发完工资后,你去订一些工作制服,要款式新颖一点的,就是那种外国企业里用的,男的都很帅气,女的都很性感的那种,另外品牌也要高档一点的。我不想看到一个土老冒的企业,這些钱就用来换制服吧!”张敬非常潇洒地向雷纯一挥手。
“咯咯咯,讨厌,吓人家一跳!”雷纯這才转忧为笑,娇媚地伸出一根玉指戳了一下张敬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