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所以地转过身,看到任忍路灯下的影子渐渐缩短。
任忍蹲在了徐仲楷的影子里。起初是把头埋在臂弯,渐渐的,有着呜咽。
徐仲楷说:“我把眼睛闭上了,耳朵捂起来了。我看不见也听不见。”
任忍瞬间嚎啕大哭。
后来任忍跟徐仲楷说:“你那天根本不是堵车来晚了吧,你是一直在小区外面等我吧。”
徐仲楷惊讶:“你怎么知道?”
任忍挑眉不语。那天他一眼看见徐仲楷就注意到徐仲楷手臂上被咬了几个蚊子包,蹲下去也看到腿上满满也是。如果徐仲楷真的一直在车里堵车,是不会被咬成那样的。除非在杂草丛生的路灯下等了很久。
他的自尊被很多人打击过,也破碎过,也妥协过,也自己悄悄拿着不粘的胶水粘起过。但是总有一个人,用笨拙的谎言悄悄维护着他的自尊,用直白的语言表明自己的善意,让他感激涕零却无所适从。
第17章
大概过了五分钟,任忍安静下来了。
路灯下的杂草堆里有几朵牵牛花,早已合拢花苞,在夜风中颤动。
徐仲楷转过身来,眼睛含笑,问:“你蹲那么久,腿不麻吗?”
任忍垂着眼眸站起身,果然脚麻了,想走都觉得脚不听使唤,每个细胞都在骂街。
徐仲楷看到任忍一脸纠结,笑得更开心了。
“走不了。”任忍皱着眉头,灯光下的五官有着生机勃勃的好看。
“要血液循环。”徐仲楷诊断了一下,一把拉住任忍的手腕,往前迈了几步,任忍一个踉跄,觉得任督二脉被扎透了似的,从脚到腰像是假肢踩在针尖上。
徐仲楷还在幸灾乐祸,说:“可能还得跑两步。”
任忍感觉无数句妈卖批堵在喉咙,出于修养才没有喷薄而出。在腿逐渐恢复知觉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徐仲楷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哭完还这么好看的人。我本来还以为一回头你会一脸鼻涕呢。”
任忍:……
他纠结了一番,不知道是该怼哭完好看,还是该怼流鼻涕,最后无奈地说:“你见过很多人哭?”
“也没有,我就见过你哭。”徐仲楷松开了任忍的手腕,说:“你明天什么安排啊?”
任忍想了想,说:“录最后一期《天亮以后》,导演组说要去草原。”
徐仲楷点头:“有人来接吗?”
“在机场集合。”
说完两个人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
徐仲楷正绞尽脑汁想着找个话题的时候,任忍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