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乔治·福耶
两人一直在车内等到了傍晚，才看到一个头发白，带着近视眼镜的白人中年男人，蹒跚着转过街角，走到他们正对的公寓楼下。
“他的年纪应该还不到40吧？”杰克有些惊讶，但想到之前看到过的，此人那张遍体鳞伤的照片，旋即释然。
受过一次重伤，加上这十多年天天过着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日子，想来过早衰老也很正常。
两人下车走向此人，霍奇纳出声问道，“乔治·福耶？”
捧着一堆日用品和书本的男人有些惊讶的抬头，随后下意识的看向周围。
“别害怕，我们是fbi，这位是塔沃勒探员，我是霍奇纳探员，我们曾经见过一面，还记得吗？”
霍奇纳和杰克主动出示了各自的证件。
“是的，我有印象。”福耶咧咧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又再次看向四周，然后歪了歪头。
“如果你们不介意，进我家再聊可以么？”
杰克暂时压下心中的不解，问道，“请问你最近有没有接到过什么奇怪的信件或者电话？”
“不如这样吧？”杰克站出来打了个圆场，他觉得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争论不休。
这位作家耸耸肩，“我不写他也会找别人。”
因为第一页纸，赫然是当初“波士顿死神”寄给去世老警探汤姆·肖纳斯的那份协议复印件。
可福耶却恍若未闻，继续述说着，“我当时动弹不得，只能坐在那里，血流不止，眼睁睁看着他杀了曼迪（阿曼达昵称）。
霍奇纳的回答似乎让他很是意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点头。
霍奇纳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颇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味道，“你没有过十年前的那种经历，当年，整个波士顿街头人心惶惶，这里的人们几乎一度对当地警方失去了信任。”
于是他马不停蹄的赶往本地法医办公室，最后却在附近的一处停车场找到了罗素，他和一群研究员正对着一辆轿车采集证据。
果然罗伊·寇尔森也有些急了，主动开始咬钩，“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他本该把你的眼镜留在下一名死者身上，可他没有这么做，一直保留着，直到昨天那起案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霍奇纳这话一出口，一旁的杰克连忙努力绷住脸，紧急进行表情管理，什么时候扑克脸也学会道德绑架了。
这家伙主动把这事捅给了记者，打的什么主意显然不言而喻。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对他而言，你和别人可不一样。”霍奇纳意有所指。
从这个简陋的公寓离开时，杰克还在吐槽这个有些神经兮兮的福耶。
福耶再次苦笑，“十一年来，我一直都觉得他不会放过我，所以我从来不用手机，不停换地方住。
“我没有要求你做什么，报道或者不报道，都是你的权利。”霍奇纳继续欲擒故纵。
这次福耶没有拒绝，他很快写下一串地址和名字，然后把记事本交回给了杰克。
“那晚我本打算在晚餐时向她求婚的，但我临阵退缩了”
“可你如果没能抓住凶手呢？”罗伊·寇尔森有些焦躁的用鞋底摩擦着地面。
福耶点点头，“我用不同的名字找了好几处房子，不定期的在它们之间换来换去。”
“从未有记者拥有过这样的特权。”霍奇纳语气平静，但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中却充满了诱惑。
见他咳得实在可怜，杰克倒了杯水递给他，借着双方发生肢体接触的一刻，施展了一个缓慢生效的治疗术。
“这份东西送去给罗素，让他的人查查有没有什么微量物证残留。”
见他的语气十分坚定，霍奇纳提议，“这件事结束之前，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安全的住所，或者安排警方的人对你进行保护。”
“前提是我压下现在这个消息是吗？”罗伊·寇尔森戴上了痛苦面具，似乎正面临着什么重大抉择一般。
罗伊·寇尔森不为所动，眼神中却充满了期待，“所以呢？”
杰克也知道以“波士顿死神”的谨慎，不太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但万一呢。
而现在，他想通过你向公众宣告，自己当年真正停手的原因。”
他喜欢对私家车下手，所以我出门只坐公交车，相信我，我已经尽全力确保那种事不会再次发生。”
这家伙实际的身体情况似乎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糟糕嘛，这也算是一种伪装么？
“你那本《暗夜死神》相当于是他的自传，相信我，这十年间，他肯定将你的书反复阅读的千百遍，是你让他出了名，在他看来，没人比你更了解，更关心他。
罗伊·寇尔森就差直接说，我可以不报道，你快开条件吧。
显然，他也看到了有关“波士顿死神”重出江湖的新闻，也明白了fbi找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