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齐原本心底怒火翻滚,但在听了景仁帝的话后,他顿时被噎住了。这样的一个亲生父亲,如此强盗逻辑,他真是宁愿自己是个野种!
许远齐没有接话,面色也古怪的难看,景仁帝眯了眯眼,问道:“怎么,你觉得朕说的不对?”
许远齐平素并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是景仁帝是对他娘始乱终弃,又害得他们母子多年苦难的男人。面对这样的男人,他心里本就有恨有怨,再得知这男人居然是这样的心性想法,他如何忍耐得住。
他几乎立刻就点了头,“当然不对,大错特错!”
景仁帝声音徒然变冷,“哦?哪里错了,你倒是说说!”
对于有十来个儿子的景仁帝来说,许远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能和原主陆景在陆谦和心中地位差不多,就算好,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两句话他就生气了,若是许远齐再说,他一个恼怒之下,可别动了杀气。
陆景深知古代做帝王的那种唯我独尊,自己说话说一不二的心理,于是此时忙站出来道:“回皇上的话,草民并未对草民的父亲如何,那日事情之后,当日晚间就已经请了数名大夫。这些时日他留在屋中静养,身边除了有两个丫头贴身伺候着,还有他最最宠爱的余姨娘陪着,这些皇上若是不信,只管找陆家任何一个下人过来问,草民绝不敢欺骗皇上。”
“而至于父亲方才所说的救命,草民……”
景仁帝摆手,打断了陆景的话,“你等会儿再说,现在,我要听你说!”他伸手指向许远齐,语气里带着三分怒气。
许远齐呵呵冷笑两声,开口便道:“陆谦和犯了错,有没有知道错了,这只是看是看不出来的。而即便他知道错了,那又如何,那就能抹掉他做错的事了吗?那就能抹掉陆景被欺负的那么多年了吗?别说这些不能,就是陆景背上手臂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疤,都抹不掉!”
“而至于是不是该被原谅,这就更不该您一个外人来过问了。这件事中,他对不起的第一人是陆景,第二人是陆夫人,第三人是陆丰。就算他该被原谅,那也是他们三人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因为他们一个被人抢走了嫡子身份,作为庶子受尽陆家上下欺辱的长大。另一个被抢走了十月怀胎生下的心爱孩子不说,还要被蒙蔽养了姨娘的孩子,尤其是那姨娘成日打她的亲生孩子,这样的伤害,旁人没有资格代替她来说原谅!最后一个便是陆丰少爷,身为陆家的嫡长子,却从小就因为要给一个庶子让路而被亲爹毁了眼睛,导致他如今还未娶妻生子,更是文未来得及学武也未学好,你觉得谁能替他来原谅?”
许远齐越说越愤怒,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这样的人。
这般是非不分,这般唯我独尊,还贵为天下之主,简直可笑!
若是早知道当今皇上是这样的人,他宁愿做一个农夫!
“若是这些你都理解不了,那是否可以想象一下,若是你是陆景,若是你是陆丰,你会如何?”他最后说道:“我就住在陆家,亲眼所见,陆家无人想要陆谦和的命,陆谦和信口胡来你居然就听信于他,这真是……不知所谓!”
许远齐的话吓坏了陆家一众人等。
所有的下人都完全吓傻了,这可是当今天子啊,许少爷疯了吧?
陆丰看着许远齐,眼里神色也慢慢有了改变,他为了阿景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他和爹是不一样的。江氏却是眼泪唰唰的往下流,为了许远齐给陆景出头的感动,也为了许远齐字字句句都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