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飘得越久,回来的心就越是寡淡,以至于是害怕。
害怕接触到曾经熟悉的城市,熟悉的景物,熟悉的人和事。只要和过去有关的,她都害怕去触碰。
所谓的近乡心怯,大概就是她这种状态吧。
如果不是脑子里多了一颗定时炸/弹,她指不定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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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满满愣神的间隙,陈清源就已经疾步走到她面前。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行走间流风阵阵,衣角摇摆。
他由刚才的徒然绝望再到刚才的满心失望,再到如今面对面的愠怒。他整个人的情绪一连转了好几波。
两人四目相对,她牵扯了下嘴角,尚不曾开口说话。陈清源就已经扣住她手腕,将她往他的方向猛地一带,她便成功落入他怀里。
他抱得很紧很紧,用足了力道,箍住她的身体,使她丝毫动弹不得。她被他死死抱在怀里,根本无法透气。
她的脑袋被他直接摁在胸前,她的左边脸颊摩擦着他的脖颈,他颈间的温度灼烧着她的皮肤,热度撩人。
这个姿势,他贴着她的耳根,耳畔响起他凉薄而略带薄怒的嗓音,气息徐徐而又温热,“梁满满,你又要走吗?”
只这一句话,就让梁满满的眼泪瞬间决堤,滚烫发热的泪珠簌簌滑出眼眶,砸在她手背上,热度惊人。
他们真的硬生生分开了三年。整整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犹如一条无比漫长的长河横亘在两人之间。他不来,她亦跨不过去。
陈清源实在是太害怕她离开了。他将她小小的一团身子抱在怀里,拥得那么紧,真害怕自己是在做梦,害怕她下一秒就此消失。
因为这三年来,这个梦他已经做得太多了。每一次她都在他面前骤然消失,好好的一个人硬生生地就给消失了。他总是在梦里苦苦搜寻她的身影。可不管他怎么找,他都始终找不到她。
他太害怕这种绝望的感觉了。心惊胆寒,透不过气来。所以再也不能容忍她再一次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
“陈清源,你抱得太紧了……我难受……你先放开我……”
梁满满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因为他实在抱得太紧了,她根本就无法透气。整个人几乎都要窒息了。
意识到她的挣扎和抗拒。陈清源这才缓缓松开她。梁满满动了动自己酸涩的身体,语气不满:“陈清源,你能不能斯文点,都弄疼我了!”
陈清源深深凝望着她,神色复杂,情绪被他深深压制住,可嗓音却难以避免在微微颤动:“怎么不走了?”
“我……唔……唔……”话未出口,便被男人直接堵住嘴。
他温凉的双唇就直接印上了她的。
余下的话尽数融入他灼热细密的吻里。
他太害怕从她嘴里听到那些他所不希望听到的答案。他胆怯懦弱到居然不敢听她实话实话。他怕极了她的实话会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阻止她。
虽然他已经早就千疮百孔了。可却依然害怕再被她亲手刺上一刀。只有她才能让他疼。爱是她给的,痛也是她给的。她能颠覆他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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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机大厅,又杂又乱,人员往来不断,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