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端着药碗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男人颓然坐在空寂的房间里,周围聚满了灯火。
但他不知道的是,看似孤寂的房间里,其实还有其他两个人。
百里辛正将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李财主身上。
只见李财主慢吞吞穿过大厅,径直走到了床边。
接着他弯腰,手伸进床底下,作出了一个掏东西的动作。
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被拉了出来。
接着他又做了一个打开匣子的姿势,手在悬空中翻找了一番。
东西没多久就被他找到了,等他再站起来时,百里辛发现他的右手握成了环状,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握在了手里。
下一刻,他看到李财主将手臂高高举起,一下一下用力甩在床上。
旗袍风采3
云哥儿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肩膀,哼着小曲晃晃悠悠走到床边,舒服地一头栽倒在床上。
外面一阵冷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将屋内的煤油灯和烛火吹动得摇摇晃晃,也将云哥儿映照在墙上的影子照得如影影绰绰。
昏黄摇曳的灯光下,虚化的男人一下一下甩着看不见的东西,床上是男人猩红的衣袍。
看李财主的动作,他手里拿的应该是把鞭子。
李财主每甩动一下,男人的影子就晃动一分。
就好像云哥儿正受到李财主的鞭打,每鞭打一下,就疼得身体战栗一分。
明明是两个互相看不到的生命,此刻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融合在了一起。
百里辛静静看着这荒诞又鬼魅的一幕,直到他的隐身卡快结束时,李财主才“噗嗤噗嗤”喘着粗气将鞭子放下,气喘吁吁地走出房间。
路过百里辛面前时,百里辛注意到李财主刚才还面无表情的脸上洋溢着快意舒爽的笑容。
见李财主出去,百里辛也再浪费时间,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
云哥儿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连房门拉开又关上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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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刚才那个李财主,是在甩鞭子吧?】
【云哥儿这个模样挺帅的啊,为什么要故意打扮成那副人妖模样?又不是人人都是辛神,人人都适合旗袍。】
【看云哥儿怨恨的样子,他肯定不是自愿的啊。寄人篱下,肯定是被人逼迫穿成那样的。】
【有点可怜啊,堂堂七尺男儿,给一个太监当小妾,那个太监还是个有虐待欲的变态。】
【不过以前卧室不是会屏蔽吗?为什么我们这次能看到?】
【估计是系统判定这是不会有黄色风险的卧室才没有屏蔽的吧?】
【不会有黄色风险?那之前辛神一进卧室就被屏蔽……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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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云哥儿的拱形院门,百里辛的隐身卡就到了时间。
他带着墨色的斗篷,静悄悄跟在李财主身后,将刚才看到的事情前后收拢了一遍。
这座李宅,从他进来这个副本开始就处处透着一种违和的诡秘感。
先是李财主惨死,接着又是下死手的封棺法子。
李财主还是个太监,娶了十八房姨太太的太监。
今天下午通过二姨太话里的讯息,李财主这些年醉心道术,甚至到了将家族产业全都置之不理的地步。
二姨太凤姑喝药,八姨太云哥儿也喝药。
那其他人呢?也需要喝药吗?
这两人一块喝药,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必然联系。
这些事情又和李财主的死有关系吗?
百里辛一边将提取到的信息放在脑海里,一边跟着李财主进入了他的卧房。
这一处院子是这栋宅子里面最奢华巨大的一座,偌大的院子,却没有任何灯火。
就连头顶的月亮都像刻意忽视这处曾经奢华一时的院落,连一丝月光都吝啬地照进来。
周围,除了寂静就是黑暗。
怕被路过的家丁看到这里的异状,百里辛并没有打开手电筒,但李财主虚影周围是泛着一点白光的。
百里辛就借着这点微弱的光,踩在模糊的轮廓中,跟着李财主进了内院。
内院了挂满了白绫,除了白绫还有些很多黄符。
在院子里的角落里有一个金属火盆,里面还有些烧剩下的黑色灰烬。
李财主并没有多看周围一分,也不惧怕那些黄符,就这么轻轻松松在百里辛的眼皮子底下钻进了房间里。
百里辛跟着来到房门前,房门没有落锁,甚至还露出一个细小的缝隙。
他轻轻推开门,房门瞬间发出了“吱呀”的木板研磨声,在这片空旷死寂的黑暗中格外突兀。
百里辛屏住呼吸,蹑手蹑脚钻进了房间里。
黑漆漆的屋子里,百里辛适应了片刻才看清楚里面的布置和陈设。
这是一座布置豪华华贵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许多上等的瓷器玉石。
李财主的虚影钻进房间后先在大厅里椅子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休息够了,李财主才接着才朝里面走去。
里间是一间书房。
百里辛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李财主的卧房,而是书房。
李财主来到书房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走到了空旷的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