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落爬上了霍钺的背。
这一走又到了晚上,他们寻了个地方落脚。幸而夜里不怎么冷,靠在一起又点了篝火,能取暖。
程渝拉顾轻舟:“你陪我去走走。”
她这是要去方便。
每次她只能拉顾轻舟,而顾轻舟可以让司行霈陪同。
“嗯。”顾轻舟道,同时把小手枪拿在手里,检查了子弹。确定子弹是满的,她开了保险,这才站起身。
她和程渝往树后走。
程渝道:“走远一点。”
“为什么?”顾轻舟握紧了手里的枪,问程渝。
这深山老林的,她实在不愿意远走。
程渝道:“有声音......”
解手的时候,哗啦啦的水声多尴尬啊。若是大便,还有味道,万一传过去了挺难堪的。
顾轻舟:“.......”
顾轻舟跟着程渝,又往前走了几步。圆月似冰魄,挂在墨色碧穹,琼华落地宛如白霜。
树影之下行走,一切都能看个模模糊糊的。
程渝找了一颗老树,在树后蹲下了。
顾轻舟看着远处,她还能看到司行霈和霍钺的身影,按在枪上的手略微放松了几分。
就在此时,程渝站起来了。
她悉悉索索穿好了衣裳,开口道:“顾......”
轻舟二字尚未出口,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有脚落在树叶上,一阵细微的脆响。
顾轻舟猛然转过脸。
她看到影影绰绰的树下,有几个身影,其中一个纤瘦娇小的,紧紧捂住了程渝的口,一把枪对准了程渝的脑袋。
程渝是军阀门第的小姐,知晓枪的厉害,当枪管抵住她脑袋时,她老实了,只从口中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是谁?”顾轻舟厉喝。
她声音很大,司行霈和霍钺被惊动,都跑了过来。
树下的人往前走了几步。
月华撒了那人满脸满身。
是个女人。
她的头发梳成了马尾,鬓角一丝不乱,口鼻遮掩在面罩里,只有一双眼睛,反衬了月华,有流光的影子。
她身后,还有两个人,却是没动。